元槐理所当然地说道:“做人要问心无愧,做事要量力而行,当不了皇后也可以当妃子嘛。”

这一下,给元行秋气得不轻,元槐的话无异于是在打她的脸。

“你,你不该助我吗?”

“问题在于,我为什么要帮你?”

“……”

元行秋呼吸一窒,元槐当真是会气人的。

倘若换作从前的话,元槐早就把乖乖就范,老老实实地当砧板上的鱼。

元槐看着元行秋,皮笑肉不笑道:“嫡姐至今还未当上皇后,多反思一下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了有没有下功夫。”

元行秋喉咙像被噎着一样,虽然心中是万分的不甘,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人生第一次,元行秋产生了自我怀疑。

之所以没当上皇后,是因为她不够努力吗?

……

之于匈奴求亲的事,朝堂上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历朝和亲公主的真实身份无非有三种:第一种,宫女;第二种,宗室女,临时封为公主;第三种,真正的皇室公主。

就算真要和亲,必定要挑选宗室女。可宗室女中,适龄的只有华容郡主,但郡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这么做有损南陵威严,而且摄政王也不会同意。

而匈奴王子看中的阁老之女,虽说元槐仅是一个庶女,却也与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

有人提议随便找个女子嫁过去,反正匈奴那群野蛮人也分不出来。

赵崇光眯了眯瑞凤眼,“不必和亲。犯我南陵者,虽远必诛。若是靠一女子嫁娶苟且短暂和平,还用得着诸卿站在这里吗?”

此番言论,彰显大国风范,实在是令群臣无话可说。

战争会代替和亲,在军事上,南陵完全右抵抗匈奴的能力。

有元贞的表态,元槐在首辅府的出入还算自由。她带着紫苏即刻坐车去往乡下,此行可不是为了去探望秦大娘子。

而是去查看她白捡的便宜,那块荒废已久的田地。

经过一路的奔波,元槐抵达乡下已是晌午时分,午后的阳光暖意融融的,暂时寻不到一丝阴凉。

元氏祖宅就是位于秀水村,离上京有一段路程,马儿赶得急点儿,不出一日方能来回。

三月初,春耕备耕忙。

一排排纵横交错的田埂映入眼帘,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犁地的村民,呈现出一派赶早春、抢农时的忙碌景象。

乍一看到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年轻的汉子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是哪家大户的女郎探望穷亲戚。

直到亲眼看到了那块望不到头的田地,元槐有一种两眼一抹黑的冲动。

要说好吧,好是好,足足有五十亩。同时劣势也是相当明显。

黄土干裂,寸草不生,鸟都不来拉屎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产作物的良田。B

紫苏嘴角抽了抽,“姑娘,大老远跑过来,你是认真的吗?我就说阁老怎么会这么大方……”

“只要开荒出来,再种上些作物,就能有大丰收。这么好的事,既然轮到我,那就要撸起袖子干。”元槐认真又笃定。

其实她心里终究也是没底的,只不过是比别人知道一些前世的事。

紫苏无奈道:“好吧。我都听姑娘的。”

元槐在田头徘徊,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感觉那些村民的视线似乎不太友善,总是围绕着她的身影打转。

初来乍到,她只能暂时将此事压在心底,容后再作了解。

想要开荒就要快一点了,再晚春耕都过去了,播种就是个问题。

翻土劳作强度大,种地也是门技术,就算她和紫苏累死累活,都不一定猴年马月能开垦出来。

还是雇专人效率一些。

元槐是个行动派,当即找上了秀丽村的村长,让他帮自己找人开荒。

老村长抽了口旱烟,把砸吧咂嘴:“不得行,不得行。”

给钱的事都不做?

元槐还想尽快种上作物呢。

她立即乘胜追击:“如果是因为钱的事,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老村长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元槐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口中吐出阵阵烟雾,久久不能散去。

而后,老村长语重心长道:“不是钱的事,小丫头你被忽悠了吧?那块地种什么都活不了,开荒出来也是白白浪费。”

那片地不长东西,秀丽村的人都知道,要不然那么大的地,早就租赁出去种了。

元槐倒没太惊讶,只是不慌不忙地说:“我是元家的人,这块地是家父给的,至于能不能种出东西,我亲自试过才知道。”

元槐没瞒着老村长,反正这事迟早人尽皆知。

千金难买早知道,既然元槐坚持要来送钱,老村长自然也没有回绝的道理。

元槐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要壮劳力。包吃,一亩地二百文,按照开出来的荒地结算,到时候我会亲自去丈量。”

按照开荒的面积来算工钱,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懒耍滑。

一个壮劳力若勤恳能干,一天能开一亩的荒地,力气大的人能开三四亩亩半。

二百文一亩还是挺诱人的,多劳多得,挣够一家老小的小半年用度都不成问题。

元槐赶时间,拿出一小袋盐巴作为介绍费,这五十亩荒地,要在播种之前变成肥沃的土地。

别看这盐巴只有一小袋,这年头盐巴水涨船高,两斤粮食的价钱大概只能换到一斤盐。

何况人不吃盐巴都没有力气干活。

再一看成色,显然是平头百姓买不到的官盐。

老村长几乎不用想,语气热络:“你放心,肯定给你找干活麻利的壮劳力,随时都能开工。”

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劳力,平常也就是租大户的地来种,之后很多人都会外出做活补贴家用,能多让村里的人挣点钱也是好的。

“那就麻烦村长了。”元槐点点头。

包吃酬劳可观,整个村子一半的劳力,都过来帮元槐开垦田地了。

元槐早就饥肠辘辘,在老村长的邀请下,顺势在他家垫吧了下,粗茶淡饭也吃的有津有味,之后去田间地头看一下开荒进度。

其实用不着监工,标准就在那里,说的清清楚楚,也不怕有人耍赖。

元槐还处于半思考的状况之时,耳边骤然响起了一道尖酸的声音:

“哟,这不是四丫头吗?好好的上京不待,跑来乡下做什么?你是来偷汉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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