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没有再表态,无论李令敏和李令聪再怎么喷粪,大家伙也不会再相信他们了。

谁会对两个造谣郎心存好感?

赵崇光靠在椅背上,带了些许审视的姿态,忽而出声打断李令敏的话:“够了,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朕可是听说,陆掌印能使人口吐真言。”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滞。

陆掌印的审讯手段,众人可都耳闻过的。

人证物证俱全,李氏兄弟的确没什么好说。所谓万恶淫为首,历朝历代对于在这方面作恶的人都是深恶痛绝的,依照南陵律例,奸淫妇女者直接吊死,当事女子无罪。

若主犯为官宦子弟,即便是奸淫未遂,却也要小惩大戒,杖刑一百,放逐到三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或者是荒无人烟之地,前途基本断绝。

可把人交给陆掌印,那条命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陆韶洲,陆掌印,人称冷面阎王。能得到这个称号,不是因为他冷酷无情,而是他那些雷霆的手段。

在场的人都有个共识——一旦落入陆韶洲的魔爪,朕的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元槐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

不得不说一山更比一山高,赵崇光比陆韶洲还要可怕。

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总是带着和善的面具,介于伪君子和真小人之间。这样的人在处理事情时,往往非常有决策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咔嚓了。

李氏兄弟见势不对,连忙磕头,大喊冤枉,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末了,李令聪低喝一声:“元槐你快说话啊,就算信不是你写的,但你也有错在先啊!”

“呸!逻辑自洽,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们二人图谋不轨,还好意思说别人有错,你们的脸比城墙皮还要厚!”韩世双看不惯,出言替元槐说了句话。

赵芙蓉和其他几位女郎也都表了态。

这两人死到临头了,还要往受害者身上泼脏水,嘴下不积德,迟早会遭报应的。

元槐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生气的意思,反而脸上的笑容宛如一汪春水般清浅。

“其实李公子说的很对,的确是我有错在先,生而为女我不抱歉,所以你要公开造我黄谣。哦,不对,应该说你们虽然绑架我,但却没有经过我本人的同意,就擅自仿造我的亲趣÷阁信,对我进行荡妇羞辱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

说罢,她身子前倾,整个人极具碾压性地靠近,压低了声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给你们下点毒,会让你们终生不举。”

这一次,她是真下了毒。

终生不举,令无数男人闻风丧胆,简直比直接阉割还磨人。

空有一长物,却使不出力来。太监是没有,不举的人明明有却等于没有。

李令聪和李令敏两眼一黑,当即瘫倒在地,整张脸涨成猪肝色,背后不由冒出一股寒气,却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元槐这个人够狠,够毒,够直接,一般人真是做不来。单凭她身上那股子狠劲,不知道令多少人自叹不如。

赵崇光听到元槐详细地说明来龙去脉,还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回击,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弧度。

‘啪’的一声响,元槐一个巴掌连扇两个人,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氏兄弟耳边一阵轰鸣,脸上不约而同肿起一道五指印,捂着火辣辣的脸,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元槐。

却见女郎蜷了蜷手指,娇娇弱弱地痛呼了一声:“哎呀,好痛,李公子的脸打了我的手。”

李氏兄弟:/( ̄ε(# ̄)( ̄ε(# ̄)\

众人:o.o?o.o?

赵崇光:“……”

陆韶洲:“……”

这番解释给目睹现场的人外焦里嫩,莫名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这不,把人家小娘子的手都打疼了。

赵崇光也没料到元槐突然打人,可以说是一点亏都不吃,反倒替她觉得高兴。

他方才一直提心吊胆的,深怕元槐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从而引来陇西李氏的报复。

现在好了,她不还口但会动手,他要做的就是给她善后。

不过此刻,元槐的内心是无比暗爽的,毕竟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都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

陆韶洲却动也不动,只是垂着眼皮,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是不是冤枉,本宗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游湖的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元槐自己也意识到,一个女子想要立足,就算遇不到豺狼,也会被虎豹盯上,千万不能放松警惕。

偶然几日,上京城盛传一则骇人听闻:李家两位公子痛醒惊觉大宝贝不翼而飞。

虽然他们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子孙根齐根断掉,不能行男女之事,形同太监无疑,失去了男性尊严,给兄弟俩落下了非常强的阴影。

李家报案后,官府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案发现场找不到痕迹,只能将案件性质暂定为无差别攻击,于是此案就成了悬案。

随着凶手不再现身,此案愈加扑朔迷离,在百姓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给该案的凶手起了个外号,割鸡狂魔。

此事在上京城广泛传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被李氏兄弟玩弄过的女子都说活该。

紫苏由衷感叹:“真是老天爷开眼啊,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元槐对这事不太感冒,反而有一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元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的志气与抱负不在此。

而且继续留下来迟早会被安排嫁人。

这么想着,元槐顺口问了句:“紫苏,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还甘愿为奴为婢,仰人鼻息吗?”

紫苏还是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了能让家里省口嚼谷,有的穷人家会把女儿卖掉,换几两白银维持生活。

紫苏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早就没了关于父母的记忆,一心只想好好服侍元槐,唯一的挂念就是等着姑娘将来出阁,能给自己一个归宿。

紫苏叹了口气,“姑娘,有一种病是治不好的,那就是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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