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身旁的傅淳,他对你真的很用心,希望这次哥哥不会再眼拙

庆丰帝也微有动容,心里还有些不舒服,靖远之女好是大胆,一介女子混迹官场,这传出去之后,若为皇子妃,有污皇家名声。?火然?文?m

又想着也就靖远的子女才会如此大胆了,当年若不是靖远临机应变,交趾实力锐减,也不会换来这么多年的太平

况这个文琪所作,确实利国利民,也没有妖言惑众,扬自己名声,看来还知自己是女子,倒是知道收敛。

沉思良久,她又是陈国公之后,又是女儿身,其实再好不过。若与淳联姻,北可定陈国公戍守边疆之心,南还有双康

庆丰帝双眼眯了眯,踱了一下步子,深深看了一眼傅淳,点了点头。

跪在地上的傅淳,双眼一下都不眨地仰望庆丰帝,父皇来回踱着步子,每一个脚印下来,烙在傅淳心里都很紧张,直到他点头的这一刻,双肩才放松。

父皇终于终于把你和我绑在了一起,你终成了淳的妻,任谁也越不过圣旨去

“你俩先起来!”

文奉再次叩拜,请求道:“草民还有个不情之请!”

“靖远的儿子,又不是别人,起来说话。”

“谢陛下!”

“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文奉斟酌了一下语言,“谢陛下宽宥。

我与阿琪只想平安度日,陈舒洵的名字太着人眼了还是沈家姑娘这个身份更适合阿琪”,文奉说了一下利弊。

“这!”

傅淳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也附和。

庆丰帝略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龙纹黄帛,盖上玺印

傅淳接过圣旨,笑得更傻了,下跪谢恩,“儿臣再谢父皇,儿臣先回府换身干爽衣服,再与父皇叙旧!”

这就把朕给打发了,还想再问问鄣郡的情况。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且怀中还抱着一个少年,不,少女,摆了摆手也就放行了。

日后还是多为朕分忧吧,老喽~,傅家的江山太重了,舞台终要留给你们的。

文琪就这样,醉意朦胧中,在不知情时,已被哥哥默许,圣上赐婚了

傅淳与文奉跪安后,走到偏殿门口,看到了徘徊门口的陈国公陈辅。

陈辅看到瑞王从偏殿出来,眼前一亮,看到他怀中抱着的正是琪琪,而旁边正是自己的宝贝大孙子文奉,哦不,是陈仲维。

挠头一笑,刚忐忑的心,此时也略微放松了些,从江南回来就好,江南就是一个恶梦。看着大孙子,陈辅露出一个老人的傻笑,长得和靖远一样的俊郎。

看着挡着道儿的陈辅,傅淳咳了咳,“国公别来无恙!”

陈辅才回过神来,懵懵的,又连忙上前,给瑞王见礼。

傅淳先偏头看了一眼文奉蹙眉的表情,自动站在大舅兄一队,只淡淡嗯了一声。

正此时,文奉无理会陈辅,心情烦燥地走开了。

陈国公看着从眼下走过的皂靴,认孙心切,提着一口气,连咳嗽此时也顾不上了,就绕到了文奉身前,双眼泛红,“阿维,是你吗?爷爷可是派人寻了你十年,现在你终于回来了,都长大成人了。

沈向昭此人也真是!等他回来,老夫再去找他问个究竟,为何藏着我家孙儿,不让他认祖归宗。”

边说边抓起文奉胳膊,向上撩起他的宽袖,文奉弄了个措不及防,露出右臂家传印记鹰徽纹身。

陈辅吐出口气,双眼难掩喜色,这个图案是出自靖远之手无疑,靖远笔下的鹰前喙略短,气势收减,眼睛内敛,线条收笔时,有个坏毛病,会有一个顿笔,画面显得没有那么工整。

陈辅一手抓着文奉的胳膊,另一胳膊撩动,露出了陈辅自己的印记,拿出来与文奉的印记放在了一起,一脸喜色与笃定。

有些记忆的文奉岂能不知,只是心中恼恨陈辅,正眼都没看印记,从陈辅手里拽出胳膊,冷冷看着陈辅,“阿维是谁?你又是谁?”

冷哼了一声,“陈舒洵当年也算文武双全,不也死得不明不白,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隐匿在某府,得以庇佑。

儿子过身十年,国公都未做到让死者瞑目。

一个六岁的孩童,在十年前,送入国公府,不是羊入虎穴是什么?”

文奉平常谦谦公子,真做起事来,也不含糊,江湖玉面公子,江南盟主之徒,南北经商四年,岂是一个软柿子。

刚还沉寂在是仲维无疑的心境里,现在被文奉几句话怼得无言以对,一句一句国公,扎得陈辅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可是自己的长孙呀。

本就不想揭开这一层伤疤,却被自己的亲孙子咄咄逼人,果然是靖远的儿子,和他一样的性子,可他,他又能如何做?只支吾着,“我,我”

老脸低下,“是爷爷错了,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靖远。”

看着低下头的陈辅,文奉更加确定和府上某些主子脱不得关系,更加恼恨陈辅,话语更加冷了一分,“不用向我忏悔,我也不想听!

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你日后还是不要来烦我,我不是什么阿维。”

陈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满怀希望来认孙子,孙子根本就不认情,“你是阿维,陈仲维,就算爷爷对不起你父亲,你也是陈舒洵的儿子,难道你连你父亲也不认。”

这句话说得文奉心绪也很烦,“我的事不劳你烦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会查清楚,只希望到时,国公不要包庇什么人才好。”

又冷笑了一声,“就算你包庇,子晨也不会退让,无论是谁,子晨都视为杀父仇人。

就算你有国公的爵位,子晨也不惧。

我父亲已经走远,你对他本就薄情,人走茶更凉,不知还有几分父子之情。”

“你”,堵得陈辅双眼都红了,一口气被憋得上不来,连连咳嗽,“阿维,你怎么能这么想陈府?陈府是你的家呀!”

阿维年青气盛,还是要动之以情,“你的字便是子晨,晨,陈的谐音呀,我以往竟没留意到,怪爷爷好不好?

定是向昭给你起的字,迟早是要你回到陈府的呀。”

这一场认亲全被庆丰帝看在眼中,原来真是陈府失散多年的子孙

陈国公重重咳嗽了几声,文奉并没因他的咳嗽而露出和缓神色。

陈辅转向傅淳,欲从文琪这里下手,“殿下,琪琪这是怎么了?”

无论现在阿琪与陈国公关系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是陈家血脉的事实,这样算来,陈辅也算是长辈!

倒没有像文奉那样冷言以对,只平常回答,“她很好,只是睡着了。”

“哦~,把她给我。”

不用”,傅淳看着怀里的人,目露温柔,“她睡得很好,你不懂她,抱的不对,她会睡的不舒服。”

陈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殿下应该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即便你身份尊贵,也要顾忌男女大妨的。”

唇线上翘,“嗯,本王也是刚刚得知她是女儿身,是个调皮的。”

陈辅站等下文,心中腹诽,知她是女儿身,还不避讳。

又听傅淳开口道:“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瑞王妃!”

陈辅身子趔趄了一下,缓了缓,稳定心神,这什么时候的事。晋州时,记得靖国公家那小子对琪琪很有好感,又一想,他爹不是个好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只是这,琪琪还未认回,就被别家小子给惦记上了,还是瑞王这样霸道的身份。

又深深看了一眼傅淳,头都大了,圣上可是还没有立储呢!身子又趔趄了一下。

傅淳又补了一句,“刚下的圣旨。”

陈辅头脑一阵阵的晕眩,该说恭喜吗?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了

庆丰帝走了过来,“陈老,日后与朕又近一层了,当真是喜事一桩。”

陈辅还没缓过来情绪,就看到一身明黄服饰,又听到头顶上的庆丰帝说出来的话,头低了下去,还能说什么,只得附和,“是,是,是”

庆丰帝只眉梢上扬

文奉听着这些关系很烦,再次跪安,“草民这就退下”,说完向前走去。

傅淳对庆丰帝告退,“儿臣也退下”。

陈国公看着文奉离去的背影,撩起前衣摆就要追赶,还是被庆丰帝给叫住了

从皇宫中走出,三人上了马车。

文奉对车夫道:“西郊甄芷园”

傅淳霸道道:“阿琪要住瑞王府!”

文奉分毫不让,“不行!未行大礼,阿琪日后如何见人。”

傅淳力争,“我已请下圣旨,别人有什么好议论的。”

文奉以礼劝阻,“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一样都不能少,阿琪还小,殿下需忍耐。”

傅淳不说话了。

马车缓缓驶向甄芷园,一撩轿帘,文奉已下得马车,伸出双臂,“把阿琪给我!”

眉梢一挑,不理会文奉,傅淳抱着文琪自顾自地下了马车,不请而入,径直向甄芷园走去,“给我收拾出一个小院,不要离阿琪太远!”

“你!殿下觉得这样合适吗?”

傅淳回头邪魅地看了一眼文奉,抱着文琪回返,口中缓缓吐出,“看来,子晨是想逼着瑞王、瑞王妃入住王府了。”

“你!”,文奉气结,一甩衣袖,瑞王可要比玉之难对付多了,太霸道,只能默许他入住甄芷园。

就这样,瑞王以客居的身份入住了甄芷园

文奉不得已又一通忙活

解下腰上鸣一剑,眼神从头至尾扫过,很是珍爱此剑,现在不止珍爱,这把剑是陈舒洵的,陈舒洵竟是她生父。

傅淳向文奉那里送了送,“淳得此剑,冥冥之中竟有这些缘份,本王与阿琪不是命中注定是什么?

现在得知,你竟是陈舒洵之后,此剑当归还于你!”

文奉婉拒,“用此剑保护好阿琪!”

甄芷园虽不及王府,占地也颇广。

文奉能有这些私产,不止是他善于经营,他还是康丸的唯一弟子,无论是盟主的地位,还是一州漕运,都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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