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芷园大门朝东,穿过幽香的花园,入得二门,沿中轴线共有五套小院,前两套分左右而建,中间院落比较大,正中中轴线,而后又是中轴线左右两套。?火然?文?m

文奉住在东南角的昌黎院,文琪一直都是住在西南角的怡秋院,而傅淳则安排在最大的院落,尚梧院

文琪安顿好后,文奉频频看着这位殿下,你还不打算走吗?只得提醒着点他,“殿下这就随子晨前往偏后的尚梧院吧!”

傅淳皱了皱眉。

文奉劝道:“女儿家名声最重要”,阿琪的名声现在已被你们给毁的差不多了,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又碰上瑞王这样的难缠霸道的主,头痛。

傅淳深深看着床榻上的文琪。

文奉继续劝道:“殿下手里都有了圣旨,还怕阿琪跑了不成,这次子晨会站在殿下这边的。”

傅淳还是不舍。

两人正说着话,文琪一声叮咛,蹙着眉,痛苦地呢喃了一声,“玉之”,眼角滑下泪珠

“唔~”,两手扒着床侧架子借力急坐了起来,一阵晕眩,头倚在了架子上,手捂住了口,继而身子前倾,干呕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的一声‘玉之’,她的眼泪,深深刺痛着傅淳。

还是先文奉一步,傅淳一手搭在他的上臂,一手给她抚背,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王府,使唤起下人来更是自便,吩咐道,“拿杯温水来。”

看着难受的妹妹,文奉蹙眉,阿琪身边总有这些讨厌的苍蝇,连哥哥的位置都霸占,轻轻唤了声:“阿琪,你,你怎么样了?”

小影子已被接入甄芷园,听到传唤,早就备好了温水、毛巾,领着一位小丫鬟一同进来,一人端着温水盆,一人则端着托盘。

小影子眼中闪过心疼,端着温水就要伺候主子进水,文奉正要接过,水杯已被傅淳截走,“还是本王来吧!”

喝下一口温水,文琪头靠在了床侧架子上,双眉紧蹙,抚着胸口,等着酒灼的那股劲过去

傅淳给她身后垫上软枕。

睁开迷蒙的双眼,看了傅淳一眼,文琪又闭上了眼,撇过了脸去。嗅着熟悉的味道,知道这是到家了,声音冷冷,“你怎么在这里?”

蹙眉愠怒,“你能不能走开?”

听着她熟悉的拒绝声,一直皱眉的傅淳眉毛舒展开,还能给自己怄气,比预想的要好,又露出了锋利的猫爪子,很好。

唇角微微翘起,“以后本王日日都要住在甄芷园。”

“谁同意的?”

傅淳露出笑意,“我手上有”

话未说完,文奉拦在了傅淳中间,截住了傅淳要向下说的话,扭头看着文琪,“阿琪,你别急,殿下这就出去!”

哼~,文琪撇过了脸去。

傅淳不解看向文奉。

文奉难得给了傅淳一个好脸色,口型是,“急不得!”

然傅淳坐在床侧的椅子内并未离去的意思。

那道视线好烦人,文琪双脚胡乱踏着床榻,侧过了身去,撩起被子盖在身上,毫无形象,“我要睡觉,你们都出去。”

看着侧过身去躺着的她,唇角上翘,傅淳回头看了一眼小影子,有些眼熟,“你是跟随你家小姐去过晋州的那位。”

小影子听到‘小姐’,这个字眼,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并无异色,抬头看向文奉,文奉点了点

头。

小影子跪下并无慌张之色,“回殿下,正是奴婢。”

“熬一碗醒酒汤来”

撩起宽袖,从小丫鬟手中拿过毛巾,浸过温水拧干,扯动文琪裹得严实的被角,她不松手,傅淳又扯了扯

一旁的文奉好不自在,这是自己妹妹,你一个外男算什么,这些人好讨厌,可他手里有赐婚圣旨,又对阿琪势在必得,咳了咳,向门外走去。

文琪吸了一下鼻子,忽坐了起来,扯过傅淳手中毛巾,“你很喜欢我?”

点了点头,“比爱我自己还要多一点。”

轻哼了一声,红肿的双眼露出似笑非笑,她心里不好受,也肆意扎着别人,“就算她心里一辈子住着别的男人,你也不介意?”

傅淳心中一痛,终被激怒,站了起来,“沈文琪,你!”

双眼逼视文琪,声音已经很冷,“倘不是玉之,若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那人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讥讽傅淳,“你也就这些伎俩,可惜在我这里无计可施,你能耐我何?”

傅淳一个猛子低头,脸已凑到文琪面前。

文琪只看到眼前放大的脸,向后躲了躲,“你,你,你要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傅淳唇角侧勾,“沈文琪,原来你也有怕的,日后最好不要惹怒本王。

不要再说一些与本王无关的男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有我傅淳在,你除了做瑞王妃,还有谁敢和皇家抢女人。”

眼睛一红,文琪的眼泪又在打转,头埋在了双腿间,“玉之”

一声‘玉之’,如针般扎着傅淳,她心里永远是他。心爱的她,时时想着的她,无论对她如何好,她第一个想到的男人永远是别人。心中太痛太痛,握拳砸在了桌子上,手指外侧殷出血迹,压抑着低低地说道,“本王,本王哪一点不如他!”

屋内的声音文奉也全听到了,任何男人都容不上心爱的女子心中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吧!何况还是傅淳这样养尊处优的皇子,又听见阿琪小声啜泣,叹了声气,文奉还是走了进来。

傅淳听着外面进来的脚步声,已经冷静了些,回头看着文奉,“子晨,我,我不知怎么了,我心里,我心里好难受。”

看着血珠滴在桌子上,他似无所觉,唤来小影子,“先给王爷处理伤口!”

“是!”

先把傅淳劝走再说,“殿下,先随子晨移去尚梧院如何?”

怔怔看着绑上绷带的右手,说好的耐心哪里去了。太在乎你了,握的太紧,伤的却是我们彼此。刚才那样,她别再被吓着了,双眼心疼地看向文琪,看她的头埋在双腿间,根本就没有看这边,她连气都不气自己了吗?即便这样,傅淳依旧不想离开。

文奉拍了拍傅淳的双肩,叹了声气,“给她些时间,她会慢慢想通的,况有子晨站在你这边,你且放宽些心。”

头埋在双腿的她呜咽着说着,“尚梧院不欢迎你,甄芷园不欢迎你,你滚,你滚!”

文奉回头呵斥文琪,“怎么和殿下说话的,是哥哥把你惯坏了,连尊卑都不知了。”

不等文琪再说什么,文奉已拉扯着傅淳离开了

门内传出文琪双手捶床榻的声音,“沈文奉,你也滚,你不是我哥”,而后是干呕声。

走到门口的傅淳,听着吐酒吐不出来的声音,双眉紧蹙,频频回头

看着门内。

文奉借机关上了门,隔断了傅淳向内看的目光,“殿下,这边请!”

看着紧关的大门,“本王不放心她!”

王琛来报,“淑娇小郡主救见殿下。”

简单介绍一下皇族人物,盛衍王朝开国皇帝傅治,一儿两女,二女泼辣,迫于北狄当时的逼境,不得以选择联姻,嫁二女儿给北狄王。

大女儿,圣康公主,一儿一女,现七十三岁高龄。

二代皇帝盛文帝傅社,只有一子便是傅淳父皇傅广。

皇族不茂,傅广上位后便立圣康公主的一儿一女,为荣德郡王、靖安长公主。即傅广姑家表弟表妹。

靖安长公主两子一女,幺女邵雅珍,现十四岁,庆丰帝封其为淑娇郡主

文奉忽然想到了什么,显出紧张,似后悔着什么,捉住傅淳衣袖质问,“淑娇小郡主,靖安长公主爱女,子晨可是听说她喜欢殿下很多年了”

傅淳皱了皱眉,“子晨是在哪里听到的?吾都不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你少打哈哈,阿琪已伤过一次,子晨宁可阿琪终老在甄芷园。”

傅淳挣脱了文奉衣袖,“她是本王最爱的女人!你舍不得她受委屈,本王比你更甚。

再多的话,本王也不善表述,但看本王日后如何待阿琪。

她及笄还要一年多时间。这一年多,你足可了解本王是什么样的人。

本王给你时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又对王琛道:“告诉邵雅珍,本王累了。另告诉她,日后不许来甄芷园”,从腰下解下鸣一剑,“用这个阻挡,她当知进退。”

身侧的文奉就这样看着傅淳,叹了声气,“也罢,事已至此,也只能依你所言,倘你也对不起阿琪,子晨倾其所有,也不会委屈我的妹妹。”

傅淳身姿挺正,气场一下子威严起来,“永无这样的机会!”

庆丰帝与陈国公说了一下对文奉的启用,陈国公现在哪还心思听这些,只是那是圣上,还是要恭敬地回应,这才从庆丰帝那里脱得身,从皇宫中出来后,也来到了甄芷园。

甄芷园多了很多皇家侍卫,陈国公一阵纳闷,这又是为何?打发小厮前去府内通禀,小厮回报,“主子都不在府中。”

陈国公叹了声气,这是碰了一个软钉子,阿维,你怎么如此狠心呢,可怜我这发白人,蹲在了地上,向后捋过白发,很是颓废

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园内都无人出来回应一句,连轿子都没有坐,一声声阿维阿维,陈辅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了陈府,吐出一口鲜血,歪倒在陈府大门不远处

李义风搀抚陈辅向府内走去。

“咳咳,阿维,阿维,陈府需要你,陈府日后的门厅还要靠你撑起来呀,阿维”

又唤了声,“靖远,阿颜,是你,是你在惩罚我嘛!”

三皇子府。

傅峻脸色沉郁,“来人!”

“殿下!”

“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伏牛山来了哨兵。”

“讲”

正是孙洋的来信,傅峻颓坐在地上。

“京城可有什么动静?”

“昨夜子时,兵部督箭部部副孙大业孙大人,死于鸳鸯楼头牌竹玉姑娘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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