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韬所在的门派,叫古越宗。

随着早些年,节度使制度成立,古越宗当任了卫的职责,人们开始管他们叫卫宗。

不管是古越宗,还是卫宗,其实知道的人都不多,因为他们的门徒少到按个来计算。

柳韬的师傅之上,都是单脉相传,幸亏他师傅的师傅,不太靠谱,给他师傅左算右算,指点了五个传人。

接下来,应该会开枝散叶了吧,柳韬想着,然后他想到自己的三位师兄,和二师姐。

年关将至,不久后是团聚的日子,他们平时总是聚少离多,甚至只有过年才会见上一面。

世间从不缺诱惑,幸亏节度使制度足够完善,赏罚分明,鲜少有像吕年光这种需要处理的祸害。

只是他们人手太少,这个鲜少,也足够他们整年忙碌了。

想起师兄师姐,自然就想起他们的弟子,那几位师侄,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不过自己的弟子也不差,是顽皮了些,废话多了些,怕死了些,礼仪差了些……

柳韬发现,这么想下去,沈八的缺点能想到天黑,所以他赶紧的转换思维,往好的想。

这孩子聪明,能吃苦,心善,不骗人,心态好。

原来沈八,还是有这么多好处的,师兄师姐应该也会喜欢他吧。

“柳韬,小爷又饿了。”

沈八把剑丢到一边,像少爷吩咐仆人一样的语气喊了声。

柳韬叹了口气,师兄师姐应该不会喜欢他。

……

……

在东海岸,有一个叫谭村的沿海村庄。

年关将至,谭村内却丝毫没有一丝喜庆,反而不少门前都挂着白灯笼。

地上偶尔能看到被雪扑灭的蜡烛,也是白色的。

上个月,他们的冬捕出了状况,一条巨大的海蛟冲破厚厚的冰层,吃了不少壮年。

七七还没过去,村子里气氛压抑,时常能听到失去亲人的痛哭声。

……

皎月高挂,照亮着飘落的毛毛雪。

今夜的谭村海岸非常热闹,来了许多生面人,他们不惧风雪寒夜,甚至有赤裸着胳膊的,和不穿鞋的。

老村长带着几名妇女,在海边摆起了茶水摊,免费供这些人歇脚,因为他们是仙师,是来除去那恶蛟的。

这样的情形,在半个月前出现,只是今夜的仙师来的更多。

老村长也是在那时,才真正的看到了飞来飞去的神仙。

后来他才知道了,这些人是仙师,是修行者。

他们法力通天,但是他们也会死。

一开始,来了很多村民摆茶水摊,后来他们看到,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打不过恶蛟,这半个月来还死了不少。

渐渐的,来摆摊的人少了,村民们甚至害怕,害怕仙师打不过恶蛟,会不会迁怒他们。

……

年关将至生白事,还迟迟没有解决,这片区域的节度使将调额申请层层往上传。

高层更加霸气,在申请报告的金额上,加了个零,又传了回来。

节度使拿到传回来的同意书,双手止不住的发抖,一遍一遍的数着后面的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今夜来了很多仙师。

……

四个人,穿着统一的服装,赶着四辆马车来到海岸边的茶棚。

马车上是冻硬了的鱼。

“这四车鱼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茶棚内,一名穿着鲜红长袍的高瘦男子,拿出一个袋子丢向四人中一名年纪最大的男子。

那男子没有接,袋子落地,口子开了,露出一块块银锭。

“放肆!不知道我们是东陵陈家的吗?”

四人中一名年纪最小的怒斥道。

听到东陵陈家,不少人投来视线。

劲敌啊,没想到连他们都来了,这还怎么玩?

不少人这么想着。

东陵陈家,名声显赫,方圆百里没有敌手。

……

“所以本楼主才给你们银子啊。”

红衣男子满不在乎的说,这言下之意很明显,你们东陵陈家值些银子,也只值些银子。

“狂妄!”

年纪最小的男子一怒,右脚踏地,地面呈蛛网状破裂凹陷,右拳隔着有十米,向红衣男子打来。

一阵银色的拳风袭出,茶棚被掀起,一名好心人将老村长拉出茶棚。

“嘭!嘭!”的两声响起。

第一声是拳风打在红衣男子身上,第二声是红衣男子倒飞出去,撞断了防风林发出的。

……

“银拳陈超然!”

有人认出了陈超然的拳法,发出惊叹。

“不会吧,陈家大少?那另外三个年纪大些的是谁?”

“陈家居然来了大人物,真没法玩了。”

……

实力弱点的萌生退意,实力强点的却觉得很有趣,盘算着让陈家打头阵,在背后捡便宜什么的。

反正节度使只关心民间,不理会修行者的打斗,谁带了海蛟尸体去,就给谁钱。

这是赏杀任务,不是赏抓,尸体还不用上交。

……

“这就是得罪陈家的下场!”

听着人们小声的谈论,陈超然意气风发,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呵呵呵呵……”防风林处传来说不清感觉的声音。

陈超然:“还没死?命够大的。”

“呵呵呵呵……,你打的本楼主,很疼啊。”

人们听清楚了,是兴奋,那人话语中透着兴奋。

一些断树被推开,红衣男子垂落着双手,弯着腰一步步走来。

那双手臂,不像是长在身体上,倒像是挂在两侧,随着走动,一摆一摆的,毫无力气。

……

红衣男子走近了茶棚,抬起头来,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嘴角高高扬起。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比起鱼肉,海蛟更喜欢人肉吧,所以,请你们当诱饵咯,呵呵呵呵……”

他的笑声中,带着杀意和兴奋,还有些疯狂。

陈家年纪最大的男子,皱起眉头,对方让他感到压力,他把陈超然拉回身后,说道:

“在下陈田,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陈超然:“二叔,跟他客气什么?”

陈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你们叔侄说完了?那么,就请你们去死,吧……”

吧字说的慢了半拍,却在人们耳中爆开,震的一些较弱者脑袋发昏。

随着吧字爆开,红衣身影消失,再次出现,便是来到陈田跟前,一拳打出。

拳头有些纤细,像女人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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