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爱你!如果是陆心也就算了,一个影子,我为什么要去睡一个爱着你的影子?我王源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
夏青看着严颜,她牵着她的手希望能帮她驱赶一点点的寒冷。
“李默,你的命总是比我好。从小到大,姥爷最疼你。从小到大,陆心最喜欢腻着你。虽然陆心嫁给了别人,可是嫁的不是你。你知道吗?想到你会有多痛苦,我心里就释怀了。可是偏偏,一个像陆心那样会装的人,偏偏去了你的公司,陪在了你的身边。而不是在我的公司,陪在我的身边。偏偏,装得那么像陆心的她,竟然爱上了会把她卖掉的你。你说你的命是不是比我好?”
“她不是陆心。”只是到现在李默才明白,她不是陆心,她也不像陆心,因为陆心不会像她这样隐忍。
“她当然不是陆心。如果她是陆心,你不会把她卖给我。如果她是陆心,你不会舍得让她终日陪你到处颠簸。如果她是陆心,你不会跟她不清不楚这么久,你一定早就跟她求婚了。所以呀,你比我无耻。”至少,他不会这样去耽误一个女人。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吧。我要休息了。”他知道他很无耻,他都知道,用不着别人提醒。
“你会跟陆心求婚吗?现在陆心又在你身边了,你会跟她求婚吗?”其实他也一直在想,他要不要去找陆心呢?
“不关你的事。”
“会的吧!还记得你一直不变的梦想就是娶她。”王源苦笑,他又何尝不是呢?
严颜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房间,她跟夏青说:“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夏青当然知道,那个人不会是李默。所以看着严颜眼中的泪花,她哭了。
严颜依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夏青也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李默没有去见客户,他说客户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然后又说,经常来新加坡出差,却从来没好好逛过。正好今天有空,想出去走走。
严颜说,太热了。
但李默的话才是圣旨。
李默牵着她的手穿过大街小巷,严颜也就任由他牵着。只是,不会再妄想了。
三十几岁的李默陪着严颜一起吃着雪糕,看着广场的喷泉。他想,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光了。
李默说:“严颜,结婚的时候,不要请我。”
严颜说:“好。”
然后严颜又说了声:“谢谢!”
李默不知道她在谢什么。其实严颜谢的,只是,他叫了她一声“严颜”。
晚上,严颜喝了许多酒,醉了,哭了。她说,下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李默看着她喝,看着她哭。然后她累了,倒在他怀里睡了。
李默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于是泪,滴在了严颜的泪痕上,完美的重合。
他说,“原来,我爱你。”
只是严颜睡了,不知道他说过这句话。
早上,严颜在李默怀里醒来,头痛欲裂,是宿醉的缘故。只是,赤裸的身体,也满是酸痛。
她看着李默,想起王源的话,“影子”两个字,让她无比清醒。
原来,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格外提拔”。原来,她能在他身边,凭借的不是她的能力,也不是他的赏识。原来,他从来不曾喜欢过她。
一个影子,她在他身边做了三年的影子。如今,是个圆满结束的时候了。
梳洗了一番,严颜独自一个人去了机场,直接回了家。她该准备她的婚礼了。
教堂里,幸福的旋律响起,新郎亲吻着新娘。
朋友的幸福那么显而易见,那他的幸福呢?还会有吗?此刻,李默想起了严颜。
从新加坡回来,已经大半年了。当初夏日炎炎,如今冰雪初融。不知道她穿婚纱是个什么模样,应该叫她请他去喝喜酒的,那样至少可以看到她最美的时刻。
朋友说:李默,我都够晚的了,你不能太晚了。都快四十了,该找个人稳定下来了。
可是他要去找谁呢?他的家里放满了她的东西,谁又能住的进来?
记得那天,陆心问他,为什么不继续锁着。他说,锁不住了,只能放出来。
他们都知道,锁不住的,不是房门,而是他的心。
最近小王有了二胎,她说,在医院看到了严颜,虽然隔了些距离,但她确定是严颜。
李默看着小王,他问她:“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
小王笑了,什么也没说。
原来,他们都看出来了,他爱她。
只是如今,她出现在妇产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告诉了他又如何?
只是不由自主的,李默去了医院。他远远的看着,她竟一个人,那个男人就那么忙吗?李默不禁皱起了眉。
在医院门口,李默装作偶遇。他看着她的肚子,然后问她:“那个男人呢?”
严颜笑着说:“他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
“有多重要?”
李默皱着眉,有些生气。
严颜笑了,她说:“至少,他不曾把我卖给谁。至少,我不会是谁的影子。”
李默这才知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他爱她。
“你不是谁的影子。我也是到后面才知道,你不是谁的影子。”李默说得极轻,像是个倔强的男孩在认错。
严颜笑了,笑湿了双眼。
但那又如何?人生的路,他们没有同行,她还得自己走。
“严颜!”李默叫住了她,他想说,其实他爱她。可是她已为人妻,为人母。
于是他说:“家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过来拿?”
严颜以为,他早扔了呢!
“李总替我扔了吧!反正拿来也没什么用了。”
李默没有扔。只是,会经常去医院走动,只想远远的看看她。
然而越看,他的眉皱得越紧。因为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于是李默直接去找医生,他才知道,原来她没有丈夫。他才知道,原来他做了爸爸。
后来,他当然是把严颜抱上了车,直接带回了家。
严颜却哭了,哭得好伤心,她说:“都怪你!本来我可以好好的嫁人的,都怪你!为什么偏偏让我怀上?本来我可以好好的嫁”
李默吻上了她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严颜听到,他说:“我爱你!”
原来,他爱她!原来,他是爱她的!
《爱,不能珍藏》我觉得我不是九零后,应该是八零后。因为我的想法和生活比我的年龄要老,我想应该老了十岁。
林凌说,我是他见过最表里不一的女孩。因为我的外表太娇小甜美,内心又太强悍坚韧。他笑着说:“你为什么会修炼出那样一颗‘内丹’?真是可惜了上天赐予你的容貌!”我也觉得挺可惜的。可是小时候我从来都不知道皮相还有美与丑的划分。更加不会知道,原来甜美女孩的柔弱可以软骨柔刚。
从我两岁开始,父母就不在身边,在外务工。那个时候好像没有“留守儿童”这个词,也或者是有的,只是犄角旮旯里的乡村儿童没有听过。
记得第一次听到“留守儿童”这个词,好像是在一栏节目中。那是一对农村姐弟的故事,在那个故事中我看到了自己。
那么小的孩子,中午和晚上都会做好饭菜等爸爸妈妈回来吃。姐姐过完暑假才上初一!弟弟好像才上三年级!可是他们却做得游刃有余,笑得天真灿烂。
我知道,在他们心里,这根本就不是苦,是乐。他们最渴望的就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们如愿了。在老家的时候他们吃过更多得多的苦,所以买菜做饭变得微不足道。
我也是一个姐姐,我也有一个弟弟,我的爸爸妈妈也在外务工,我跟弟弟暑假也会去爸爸妈妈那。我们一年到头盼望的就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和一个寒冷的冬天。
林凌说,我就是太傻,都不知道跟人撒娇。他说如果我跟爸爸妈妈撒娇,他们或许就把我留在身边了。那样,我也不至于让童年变得那么辛苦。
但其实,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辛苦的。我们不是花朵,我们是石缝里的杂草。我们没办法开得鲜艳,但我们会成长得坚韧不拔。虽然我们要在石缝里艰难的挣扎,但是当我们挣扎出来的时候,就会看着蓝天白云开心的笑。
那个时候,我们是快乐的,是自由的。我们被放养着,在蓝天白云里自由穿梭,在风雨交加时回到自己的村落。我们赤着双脚,踩在凉凉的泥土上。我们小小的双手,捧起山涧里冰冰的泉水。没有玩具,没有零食,我们依然很快乐。
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林凌,还土里吧唧的扎着马尾,也从来都没有用过乳霜。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那么大。
渐渐的,我长大了,有了梦想。我想要考上大学,光宗耀祖!于是我开始被“光宗耀祖”的枷锁束缚。
爷爷说,我们家除了农民就是农民工,也该出个有学问的了。当然,他们希望那个有学问的是弟弟,而不是我。女孩子迟早都是要出嫁的,养得再好,再有学问,终归也会是别人家的。但我还是想要考上大学,反正我考大学的时候又还没嫁,不是光别人的宗耀别人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