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贝贝已经失踪一周了。除了她留下的那封信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骆怀枫几乎没睡,尽管所有人都在找,但所有人也都清楚希望渺茫。但他无法放手,一想到舒贝贝可能会经历什么他就难以呼吸。

然而这个时候的舒贝贝正在解笙怀里拿着本书读给他听。

“这里读得不对,你不会弹舌音吗?”解笙做了一遍示范后又示意舒贝贝继续念。

舒贝贝有点郁闷地随意翻页:“我为什么要读俄语版的《基督山伯爵》?”

“这里又没别的什么事情做,你多学一些东西也是好的。”解笙搂紧了舒贝贝,继续示范。

舒贝贝动动身子看着解笙的脸:“怎么来的?你再说一遍。”

解笙刚刚张嘴,舒贝贝就趁机凑了上去。硅胶让她感觉不到男人柔软的嘴唇,但正是面具牵扯着他的皮肤让解笙的唇没那么灵活,完全处在了下风。

“我知道弹舌是什么样的了。”舒贝贝眯眯着眼睛松开解笙,捧起书装模作样地继续看。其实吧,她就是不想读了。

解笙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读啊,愣着干什么。”

没想到解笙竟然不为所动,舒贝贝颓废地往后倒去:“你还会别的吗,咱们换一个学吧……”

解笙轻笑了下,幸好有面具所以没被舒贝贝看出他其实红了脸:“会啊,你想学什么?”

“咱们学学汉语吧。”舒贝贝煞有其事地提议。

“行,我这里正好有古文的《山海经》,你之前不是还说想看看这个吗?”解笙说着就要起身去找。

舒贝贝一把抱住男人的腰:“不想看书,只想看你。”

“那我也太误人子弟了。”解笙尽管这么说着却也没起身。

“我让人在停靠点给你买点女人的衣服,估计是送来了。”解笙松开舒贝贝,起身走到门口。

果然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些袋子。舒贝贝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一阵更剧烈的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

解笙皱眉,又去打开门,语气不悦地问:“怎么回事?”

来人是专门探查的船员,他有些慌乱地来通报:“我们被临时抽查巡船了!”

“查就来查,这么紧张做什么。”解笙显得很镇定,这种事他们经常会遇到,但已经是走了十余年的线路,早就上下打点好了。

“这次的巡查处换了新人。我们没收到通知!”船员喘着气紧接着解释道。

解笙垂垂眼睛点头:“百十伤呢?”

“船长在驾驶室。”船员说完立刻又被其他人叫走了,看来现在他们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

解笙合了门穿上风衣,看了舒贝贝一眼:“你就待在这里,等下我会把门锁好。”

“你打算怎么办?”舒贝贝就在门后藏着,船员传来的消息自然都听到了。

“直接告诉他们我的船上有违禁品。”解笙不慌不忙地折好袖子回答道,脸上半点紧张都看不到。

“新人一般不敢对这种事睁一眼闭一眼吧?”舒贝贝刚刚质疑完就突然挑眉,“你说……‘违禁品’?”

解笙点头:“对啊,人口是违禁,野生动物也是违禁。他不敢收人口贩子的钱,但是动物贩子的钱总是敢要的。”

舒贝贝转转眼珠:“万一他非要过来看看呢?万一人家根本不受贿呢?”

“那就威胁他。”解笙其实没很担心,就算是新人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前辈经手过什么行当。

出去的时候,解笙仔仔细细地锁好了门,如果有人进去看到舒贝贝优哉游哉地那可就不好了。而且这样对她也更安全。

船很快就在巡查点停稳了,解笙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百十伤和一个中年海警周旋。

“这是怎么了?”解笙走过去,在海警面前站定。

海警先生乍一看解笙的容貌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瞬间镇定下来:“就算你们着急也不行,不管怎样这船都得查,你们就别想动什么歪心思了!”

解笙和百十伤对了个眼神就知道他原本的打算行不通了。真没想到他们还就遇到了清正廉洁。

这个时候就算解笙偷偷告诉他实情也是不行的,百十伤不是傻子,拒绝得这么强硬的人突然同意一定有猫腻,他就算不敢直接质疑解笙也会告诉码头主这件事。如果让码头主起疑那可就算得不偿失了。

“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有苦衷。”解笙见他这样,便没了贿赂的心思,“我的船上有一位客人,是不该待在船上的。”

听到解笙的话,百十伤眼睛一睁:“先生……”

解笙一摆手示意百十伤不要说话:“您听说过家暴互助中心吗?”

海警先生皱眉,这名词的确是他第一次听说:“我不管你们是哪里的人,总之就是不行。”

“您先听我说。”解笙不紧不慢地靠近了对方一点,“我们所做的就是保护受到配偶威胁的人,让他们远离有暴力行径且始终不愿离婚还有权有势无法凭法律诉讼摆脱的另一半。今天船上的这位女士没有护照,而且在精神上已经有了些问题,必须马上离开。国内是实在待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我们的货船偶尔会让这种人上船,有些有签证,有些来不及办……”B

这位海警听得一头雾水,他还不知道有这种组织的存在。但法律就是法律,无论怎样都不能容忍的。

“那很抱歉,我会派人送她回家,但是这个——”刚刚说到一半,他就看到从货船上走出一个人影,还摔了一脚跌倒在地,“诶!那边怎么回事?”

解笙侧身,看着那花枝招展的身影脑子就一疼。

这个不让他省心的舒贝贝是怎么出来的!还有那衣服怎么回事!?

百十伤在看清是舒贝贝后冷汗都流了下来,手往后摸枪一瞬间就做好了最坏打算。

“警察先生吗,我、我可以跟您走。”舒贝贝披着解笙的一件风衣,可里面穿着的黑丝镂空连衣裙却是若隐若现,“您能、能不惩罚红先生吗?”

海警被舒贝贝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但被解笙抢先了一步,他把舒贝贝的风衣拉好,僵硬地说了句:“你怎么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离开这么久,准是出事了。”舒贝贝唯唯诺诺地低着头,“我其实没关系的,等护照办好,我自己离开也行。”

解笙不知道舒贝贝是怎么听到了他的说辞,但很明显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舒贝贝突然就开始痛哭起来,拉着解笙的衣服跪在地上:“您帮我已经够多了,我有病,他非拿着这个说事让我离不了婚!我想离开,是老天让我不走……那我便不走、不走了。”

海警见状将粗眉拧成一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舒贝贝看着是着实可怜,露出的手腕上有许多擦伤,脸上也有青紫的地方,而且哆哆嗦嗦的样子就这样跪在地上,任谁也不忍心去伤害。

思考片刻,这位长官做出了让步:“把你的身份证件拿来。”

舒贝贝闻声,开始从衣服里摸,可是摸了几次也没拿出来:“我的、我的证件……”

“证件不在你这里,你忘了吗?”解笙摸摸舒贝贝的头,仿佛在安慰一个因病健忘的可怜女人。

“我、我不——”舒贝贝哭得更加严重,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你冷静些,我又没说要把你送回你丈夫那里。”海警先生也被舒贝贝哭得慌了,连忙说道。

“我知道身份证号。”舒贝贝强忍着止住哭声,“您大可以去调查,我说得都是真话。”

解笙眼神聚焦,突然就明白了舒贝贝的想法:“对,证件在她丈夫家,您可以调查她的其他信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您调查之后有问题可以直接同您的上级联系,到时候再来惩罚我们也不迟。”

海警长官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如果面前的女人没什么问题那他姑且放了也没所谓。如果有问题……反正扣着这些人呢,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等这些人离开,百十伤盯了舒贝贝足足有十几秒:“为什么不选择求救?”

“如果我求救了,你们会怎样?”舒贝贝往百十伤的后腰撇了一眼。

百十伤依然沉着脸,他意识到舒贝贝并不是个无脑女人,可偏偏现在没法杀了她以绝后患。

“你们会杀了所有人,包括我。”舒贝贝从地上站起来,收紧了风衣,“我只是想活着。”

解笙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轻轻理了理舒贝贝的碎发冷哼:“活着?得看你的表现了。”

“他们一查就会知道,我们要不然趁现在赶快离开?”百十伤突然想起来,舒贝贝虽然是个案底干净的人,可她既不是精神病也没有结过婚,马上就会露馅。

“的确一查就会知道,我是个未成年就嫁了人还几次被送进去过医院的精神病人。”舒贝贝想着姑且稳住百十伤便瞎说道。

其实她是在赌,赌那些人查到她的身份证是假的后立刻调人回来。他只是个新人,一定会先联系上级请求指令,只要更高级别的人知道解笙的船出问题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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