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大靖帝都。

此地物宝天华,巨大的城墙,壮阔而庄严。

巍峨坚实的城门下来往着川流不息的人流。

大靖王宫,王气腾腾,犹如天上宫殿落在人间,王宫内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靖帝坐在御座之上,众臣在下面一言不发,噤若寒蝉。

许多老大臣们还记得上一次的叛乱,不,从某种程度上说那是意图谋反的性质,靖帝以雷霆手段,血洗帝都。

牵连人数多达万人,牵连之久直至七年。

靖帝见朝臣们的嘴闭的一个比一个严实,便率先开口问道,“诸位,周王谋反一案该怎么处置啊?”

“……”

一片寂静。

但是张长曦不打算这么沉默下去,于是她使坏在后面将刑部尚书一脚踢了出去。

刑部尚书孙怀礼踉踉跄跄被寄出来,刚想回头骂道是哪个缺心眼的踢了他,但是看见陛下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孙怀礼不由得擦擦冷汗,他顿了顿道,“微臣以为此次谋反主谋周王刘元海该当削王号,贬庶人,家室男子押送边境充病,女子入宫做奴,其余谋逆分子诛九族来昭示天下。”

吏部尚书李和见孙怀礼似乎说到他的点子上了,站出来附和道,“微臣还建议除当事者外,凡是涉案官员皆罚俸三年,停职调查。再有所有参与叛乱的禁军一律处死以敬天恩。”

此话一出,朝臣纷纷小声议论。

“全部处死?”

“这是不是太残酷了。”

“残酷什么?当日我们差点姓名不保了就。”

……

待朝臣们议论一会后,大理寺少卿张长曦终于站出来,她咳嗽两声道,“禀陛下,据微臣调查后,微臣发现这场叛乱其实也不能怪禁军将士。”

靖帝放下手中玉杯,饶有兴趣的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张长曦道,“陛下,禁军将士一直是听命于禁军统领,而自先皇起,禁军统领便由皇亲国戚来任职,而刘武安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大臣们也都清楚,他自己本就包藏祸心,周王也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再者禁军四个副统领,有三个于四个月前被刘武安私自调动至巡防营去,禁军也算是自那个时候被刘武安完全掌控,所以禁军制度的弊端正是这一谋反案的起点之一。”

“再有,周王刘元海勾结外人,安插江湖流民势力至禁军中,却从未有人发现,这不也是我们人员调动的弊端之一吗?另外开战之后,诸位将领第一时间竟然没有组织有效抵抗,而是靠陛下调来的四境守卫才勉强抵抗住,当前我大靖军制的一大漏洞。”

“综上,三大弊端造成当前局面,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最应该处理的问题。”

“那少卿说说什么问题是当前最应该处理的?”

“夜雨盟!”

“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个盟会?”

“禀陛下,这是江湖各势力整合后的新名字,盟主的身份暂时未知,但是这次刘元海勾搭的江湖势力必然与其有莫大关系。”

“既然如此,爱卿可愿前去调查一番?”

“臣之荣幸。”

“那就有劳爱卿了。”

当日散朝后,靖帝下令,削去周王刘元海王号,软禁寒亭,周王同党腰斩于午门,叛乱的禁军各将士官职各降三级,外调边境充军。

“皇帝陛下可真是仁慈啊。”林木更换好自己腹部的绷带。

“相比于以前确实是仁慈不少”

张长曦有一说一道。

“所以你就拉上我跟你去华山调查那什么夜雨盟?”

林木再度面无表情的盯着张长曦。

他心中的枷锁,依旧存在。

“当然,这次陛下还特地点了你的名字。”

“可是我为什么要去?”

林木漂泊十几年,心中之恨却怎样也提不起来,毕竟他生下来就是一无所有,若说失去,他现在还活着,若说存在,他现在就如同一片残叶,飘到哪里不行呢?

“阿木,你为什么不去呢?我确实对你的身世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只要你对陛下,对大靖没有非分之想,我们就是好朋友。作为好朋友你跟我走一趟吧。”

“可是我现在就想平淡的过完我这一生。”

这是林木曾经最大的奢求。

“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就算退一万步,你是这样想的。你觉得你还能平淡度过你这一生吗?当你来到燕山的时候,你就已经脱身不了了。这是盘死棋,但是你应该把它下完,不是吗?”

“长曦,我当初来燕山,其实也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不希望因为我,而使这天下发生巨变,但是当我去后,我发现我根本影响不了任何人,我什么用都没有,你又何必执意拉着我呢。”

林木双目暗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憔悴了不少。

“因为天机锁吧,自古以来,拥有天机锁的人都没有善终过,你就算想要潇洒一世,可是世人会放过你吗?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我们一起担待着。而且我特意调查了你的身世,但我只调查到了你十三岁之后的事情,也就是说你十三岁以前的踪迹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一般,你难道不想弄清楚你从小到大都发生了什么吗?”

林木苦笑,他是什么人他自己当然清楚,也罢,就跟着张长曦走一趟吧,为了当年那桩遥远的案子,他去吧。

“行吧,我可以跟你去,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长曦大喜,她打算尽量满足林木的愿望。

“不要再给我女装了。”

“当然可以,我们对外就说你男装就好了。”

哈,林木满头黑线,我本来就是男的,为什么还要故意扮男装呢。

“那这次华山之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吗?”

“应该是没有了。”张长曦起身取酒,“今晚我们醉一回!”

一樽酒,两悲人。

林木和张长曦二人虽然相识未久,却也似敌似友。

今夜荷塘秋风起。

今夜白衣故人离……

一曲《潇湘忆》,

岂叹无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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