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疯狂的晚上,念希觉得自己的嗓子喊哑了,四肢都在酸痛,身上尽是体液汗水黏腻的味道,可是?张不凡似乎还不罢休。

念希浑浑噩噩地迎合着这个在她身上运动的男人,嗓子却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发不出声,好不容易挤出点声音,都成了细碎的呻吟。

“不行了……放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念希话还沒说干净,唇齿间又被那人的舌侵入,一阵酥麻的感觉,穿过四肢百骸,让念希忍不住就跟小猫一样呜咽起來。

算了,现在的他就好像是脱离了牢笼的猛兽一样,而她只不过是任他啃食的猎物,除了被他吃干抹净,渣都不剩以外,似乎已经沒有第二种方法解决了。

恍惚间,念希修长的手臂再次攀到了那人的颈,她的身体和她的视线一道,在这狭窄的空间摇晃。

突然,肩膀上一阵刺疼,让念希猛地回过神,,这男人,竟然在咬她。

“专心一点!”他命令着,停顿了的身子又开始运动起來。

“呜……我不是不想专心,只是……好累……”念希喘息着,拼命睁大了眼睛想要赶走身上的困倦之意,但是最终还是敌不过大脑想要休息的意识:“不行了……不凡……我真的不行了……”

“……那你好好睡吧!”张不凡低头,轻轻吻了吻她额前碎发,念希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被人揉捏,被人抚弄,这种种温柔虽然让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兴奋,却还是无法阻止她堕入梦乡。

渐渐地,念希就在这种鱼水交融的情况下,睡沉了过去。

第二天再起來,已经是日上三竿,折腾了她一晚上的男人早就已经沒有睡在她身边了,偌大的四柱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儿。

沒來由的,念希有些很害怕,这种恐惧,似乎比昨天晚上面对张不凡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还要來得汹涌,不过征愣了两三秒,她便随便拿了散落在地上的白色床褥裹了身体,光脚走在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四处都飘散着欢爱味道的卧室。

“张不凡,张不凡,!”念希将这矗立在海边的孤单别墅转了一圈,便寻不到张不凡的身影,耳边依稀传來海浪的声音和海鸟的叫声,念希下意识地往客厅的落地阳台望过去,正好瞧见张不凡提着个竹篓进屋。

他似乎沒见着站在客厅里的念希,刚进了走廊,便直接坐到楼梯上清理着脚上的沙子,放在一边的竹篓,还在渗着水。

“你这么把这些湿漉漉的东西放在地板上,地板会用不长久的!”念希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倚在玻璃门上,对着张不凡这么说道。

张不凡闻声回头,见到念希,立马就笑了出來,一边笑,还一边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來,念希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了张不凡身边。

“你起來了!”,张不凡一把将念希拉到自己怀里搂着,而后继续用水管冲着自己的脚:“我起來的时候见你还在睡,就出去了一趟,你看,带了些你喜欢的海产回來,待会可以给你煮着吃!”

念希瞟了一眼那个有这些微动静的竹篓,忍不住就回了一句:“你知道怎么做么,从來就瞧见你吃,沒瞧见你做过!”

“我们家也有海产公司的好不好,具体來说,我们家本來就是海鲜酒楼起家,我懂事开始,就知道怎么抓鱼抓虾处理海产了,我懂得,比你要懂得多得多,你就安心坐享其成,等着好吃的端到你面前就好!”

张不凡沒好气地将念希身子摆正,恶意地用沾了沙子的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哦,那好吧!”只是让张不凡沒想到的是,这只先前还对她张牙舞爪的小猫,现今温顺得有些不像话。

按理说,念希是最爱干净的,被人这么随手一抹就弄了些有着海腥味的沙子上了她的脸,平常的她绝对是不能忍的。

可是她今天却只是非常平静地伸手将那些沙子清理干净,然后回了张不凡一句很像是敷衍的话,就想从张不凡怀里出來,当然,这样的动作还沒有实施,据被张不凡制止了。

“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念希的身子很小巧,张不凡只要长臂一伸,就可以在她腰上搂一圈,将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所以对于张不凡來说,禁止念希的任何行动,都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怎么我应该高兴么,为这三天的堕落时光!”念希似笑非笑地瞧着张不凡,明明知道这种话说出來毫无用处,还会让两个人都不开心,她还是会想说。

扪心自问,也许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吧!希望突然之间,有奇迹降临到自己身上,张不凡会笑着对她说,亲爱的这一切都是和你闹着玩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是只有这三天而已,而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一辈子。

可是?张不凡却还是什么都沒有说,只是望着她沉默,突然,念希觉得自己有些累,她以无心应战。

于是她低着头,像是求饶一样说大道:“放开我好么,我想去洗洗澡,身上很黏,不舒服!”

“嗯,好,去吧!等你洗了澡出來估计差不多就能吃饭了!”张不凡低下头,再次打开了水龙头清理着自己的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连头都沒有抬起來。

念希从他怀里走出來,站在他身边低头望着这样的他,那一刻真的很想哭,可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好”,在转身冲进卧室里的时候,念希知道,自己不仅是忍住了,而且还做得非常好。

至少,她沒有在张不凡面前哭,只是刚进了浴室,刚开了莲蓬头,念希便再也忍不住了。

热水顺着头发流到她的身体每一处,哪一处似乎都有张不凡的影子,其实三天以后,对自己说一句一个人也挺好一点也不难,让自己忙起來不想这些事情也一点都不难。

难的是,她要怎么样才能够把这个男人的身影、这个男人的味道、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一点点地从自己的生命里拔除。

念希越是想,便越是泣不成声。

也不知道是哭了有多久,她才开始真正洗了个干净澡从浴室里头出來,刚一出房门,一股饭香便从厨房那儿飘了过來,间中还夹杂着各种海鲜料理的味道。

念希站在房门旁边愣了一下,觉得这一切都有点不真实,自己再回到这个房子里來不真实,这三天有张不凡日夜相伴也不真实,最重要的是,三天以后她就要和张不凡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來,这更不真实。

念希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对着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张不凡说些什么?如果可以,她只是希望找一个沒人的角落,沒日沒夜地哭上一场。

或许泪水流干了,心里就不会堵得慌。

“啊!你洗好了!”似乎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张不凡这才回头,对她打招呼:“坐到阳台上去吧!今天太阳光不错,可以看看海!”

念希见到他将炉子里的火一个一个小心地关小,又伸手指向了那个面朝大海的阳台。

念希木讷地点了点头,穿着睡衣便坐到了阳台上摆着的秋千架上,这个秋千摇椅很宽敞,坐两个人,似乎绰绰有余。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张不凡不知什么时候也坐了过來,刚一落座,便理所当然地将念希搂在怀里,这一次,念希沒有抗议,反而十分温顺地将头靠在张不凡的肩膀上,眯着眼看着碧海蓝天。

“你是不是把这个房子重新装修了,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

“什么不太一样,应该是很不一样吧!这秋千架,还有那个螺旋式的楼梯,不都是你喜欢的东西么!”,张不凡指了指这边,又指了指那边,就好像是一个急着献宝的小孩,想要得到表扬和褒奖:“之前那房子因为枪战都打出窟窿來了,后來那些事情搞定了以后,雷问我应该怎么重新装潢,我想了想,觉得这样挺好!”

张不凡抿了抿唇,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安静了下來,念希的耳边,只能听到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

“舒服么!”见念希眯着眼,好整以暇地靠着自己,张不凡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嗯,很舒服!”念希诚实地点了点头,自始至终都沒有睁眼:“就这样,多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念希呢喃地问着,话音刚落,张不凡的怀抱就变得更紧了:“好!”

之后,他们什么都沒有再说。

半梦半醒之间,念希做了一个梦。

那就是多年以后,她和张不凡故地重游,來到这里來度假休息,张不凡为她做饭,带她出海游玩,晚上他们秉烛夜谈,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对着剧情评头论足。

张不凡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喜欢的肥皂剧各种吐槽,而她在陪着他看沉重的文艺电影的时候,会困到睡着,,就这样,靠在他的肩头,慢慢睡着。

海风飘过,载着他们二人的摇椅轻轻摇晃,厨房里徐徐飘來愈加浓烈的饭菜香味,惹得睡梦中的念希露出了微笑。

张不凡低头看着这样的念希,眉头忍不住蹙得更深,他紧紧抓着念希的手,二人十指缠绕;他伸手轻柔去为念希整理额间凌乱的发丝,又用指腹怜爱地摩梭着她的脸。

只是睡梦中的她不知道,张不凡的千般温柔,只为她一人。

只是醒着的张不凡不知道,念希正在做着,能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相守到老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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