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胡拿着手巾,“脱衣服啊,你发什么愣啊?”

朱元徽沉默了半晌,这才悠悠然道:“我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

苏胡轻蔑一笑,伸手过去就要扒朱元徽的衣服,“男女授受不亲?真是搞笑你现在居然才想起这个道理?早些干嘛去了,脱衣服!”

苏胡动作利落,但朱元徽还是抓住了苏胡的手,“早些受伤了,记不大清,现在脑子稍稍清灵一些了,自然是要避讳的!”

“嘿呦,我说你这个人。”苏胡对他的言论颇有些无语,“快点的,别浪费我宝贵的睡觉时间!”

说完,又伸手过去想要脱下朱元徽的衣服,一边脱,一边威胁道:“你要再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不知是苏胡的话起到了威慑的作用,还是朱元徽自个儿想明白了,不再反抗,任由着苏胡将他的外衣脱下,然后开始处理伤口。

苏胡表情严肃认真地进行着处理伤口的步骤。

不由自己的,朱元徽又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你真的是苏胡?”

苏胡抬眸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还要问多少次?”

“真正的苏胡不是这样子的,你到底是谁?”朱元徽的表情忽而变得严肃起来。

苏胡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我是不了解你,但……”朱元徽话头刚起,就被苏胡活生生打断了:“不了解就请你不要瞎哔哔!”

苏胡又给了朱元徽一个白眼。

朱元徽皱着眉头,问道:“哔哔?是为何意?”

“没什么!”

“嘶~”突然听到朱元徽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苏胡在一处伤口的清理时加大了些许力气,疼到了朱元徽。

“你这个女人,果真是……”朱元徽话说到一半,剩下的又让苏胡给截胡了:“不可理喻?小心眼?借机报复?你还想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

苏胡面上冷淡,动作利落冷静地处理着伤口,已经到了要上药的环节了。

“牙尖嘴利!”朱元徽看了看苏胡涂在自己身上的草药,“白芷草?”

苏胡不答话。

于是朱元徽又自顾自个儿地说下去:“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白芷草!”

苏胡这会儿才肯搭理他,接下去他的话语:“怎么,很奇怪?”

涂好药,苏胡这会儿已经是要把伤口给包好了,“好了,睡吧!”

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出去了,朱元徽把她拦了下来:“这是你的屋子,你还能去哪里睡?”

本来他想说的是“当然奇怪,为何你会找得到白芷草”之类的刨根问底的话,结果看到苏胡准备要出去了,这才想起自己睡的此处是她的屋子。

今日据他大略观察了一下她家的情况,不过是三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罢了,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苏胡的屋子,那么另一间自然是苏父的屋子,若是他今夜在这个屋子歇息,那今晚她能去哪里睡觉呢?

所以才将话头转向了她要去何处歇息。

苏胡抱着个水盆,“我有地儿睡。”

扔下这么一句简单没有任何说明的话语,就飒飒地走了出去。

朱元徽看着苏胡的背影,紧蹙着眉头,神情严肃庄重,心想道:这苏胡,可能有问题!

苏胡在厨房的地上铺了一层草堆,然后用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铺在上面,就这么应付过去了一晚。

其实她完全可以“心狠手辣”地将她屋里受伤严重的朱元徽赶来厨房睡,而她则是回去睡床,但是,厨房里有她浸泡的药草。

她可不知道朱元徽会对自己浸泡的这些药草会做出什么事情,加上她本身也不相信朱元徽。

她屋里就那么几件衣服,值钱的东西,都在白日梦中!

但是,这些药草能创造出来财富,两权相比之下,自然是取最有利的那一方面了!

夜晚寂静无声的过去了。

苏胡一睁眼,天已经开始灰蒙蒙的,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公鸡叫声,声声不绝。

不久,天已经全亮了,而苏胡此时已经背上筐子,走在了去山上的路上了。

盛春的早晨,露水是如一颗颗小钻石一般,粘在桃花上,显得格外的妖艳明媚。

苏胡照着自己的老办法,装好了满满的一筐桃花,就往家中去。

时间飞快,加上山上路途也确实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这会儿,苏胡回到了家中已经是快要接近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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