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相信,这样高昂的价格,会让宋菱月心动,心甘情愿地跟她走,去给太太治病的。

宋菱月却只是扫了一眼,“这么多的银子,你们为何不去请医药局的费时医官呢?他的医术绝对不在我之下。”

元春唇角抽搐了几下:“我们太太指定了必须要宋医师您去为她诊治。”

元春咬定了‘必须要’三个字。

“那我要是说我不想去呢?我看你们这幅模样,你们家太太应该也不是得了什么紧急的病症吧。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们太太明天白日里来保宁堂排号看病,今天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宋菱月说完就想要关上大门,没想到元春给身后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小厮直接用叫堵住了大门,硬生生的就要挤进来。

宋菱月哪里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也从未想过他们会就这样强行的挤进来,连忙用力想要把门给关上。

然而那个小厮的力气却是比宋菱月大的多,加上外面还有个小厮往外面推着门,让宋菱月无法关牢。

宋菱月只恨自己不是个大力士,还没来得及感叹呢,大门就已经被那两个小厮给撞破了。

元春率领两个小厮鱼贯而入,将宋菱月围在了中间。

宋菱月倒退了几步,余光扫向医馆的后门,想要往后门冲,却已经被元春堵住了去路。

眼看着想偷偷从后门溜走已经不可能了,宋菱月又是生气又是无奈道: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们是来请大夫的还是上门当强盗的!”

“宋医师,我们好言好语的请,是你不愿意,非要逼着我们动手啊。”元春唇角一样,手臂一挥,“你们两个,还不快点上前将宋医师带到马车上去,别让太太等着急了。太太的手段,你们可都知道的。”

那两个小厮在听到元春最后一句话之后,明显加快了动作,一左一右就要将宋菱月架出门去,宋菱月连忙挣扎。

只是那两个小厮力气大的惊人,宋菱月根本就挣扎不开,更是后悔以为在医馆就很安全,并没有将防身用的银针放在身上。

宋菱月张嘴就要大声喊,没想到身后那小厮竟然会点功夫,直接点在了她的哑穴上,她一瞬间觉得舌头一麻,要喊出来的‘救命’,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劝宋医师还是少挣扎微妙。”元春冷冷一笑,“好了,你们两个,动作快,把宋医师带上马车。”

“是!”两个小厮应了一声,一左一右架着宋菱月就往医馆外面走。

宋菱月拼命挣扎,可就是挣扎不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小厮架着她把她塞进了早已经等候在巷子口的马车上了。

“这些人早有准备!”一看到马车,宋菱月便预感要糟了。

那两个小厮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把宋菱月塞进了车厢里面。

宋菱月刚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就直接被小厮推了回去,其中一个还凶神恶煞地对宋菱月道:“最好给我们老实一点,不然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两个小厮说完这句话,便把宋菱月关在了马车里。

宋菱月想要发出声音,被点了哑穴之后舌根出一阵酸麻,想要喊出声音声带却是完全麻痹的状态,根本就发布出来声音。

要是现在有医药箱在手的话,她或许可以利用医药箱里的银针把哑穴给冲开才是。

这些人根本就不怕她逃走,连手脚都没有绑住她,只是点了她的哑穴。

宋菱月越想越着急,正在不知所措时,只见之前的那个丫鬟元春却提着她的医药箱出现在了车厢里。

元春朝宋菱月微微一笑:“宋医师出诊怎么能不带医药箱呢。”

宋菱月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她很少出诊,医药箱基本上都是锁在柜子里面的,这个元春只花了这么一点时间就把医药箱给找到了,他们极有可能暗中观察了她很久,否则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拿到了她的医药箱。

“宋医师不用担心,我已经留下了字条,不会让你的家人担心的。只要你能够治好我们家夫人的病,我保证很快就能让你回来。”元春看出宋菱月脸上的惧怕,唇角却勾着淡淡的弧度。

宋菱月蜷缩在马车的一角,双眼大睁,拼命的摇头,想要发出声音,可哑穴还没有被解开,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们夫人身份特殊,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请您了。”元春说完,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黑色的布条来,不顾宋菱月的挣扎蒙住了宋菱月的双眼。

宋菱月心下大惊,这到底是何等的人物,竟然如此的神秘,竟然连是谁地址都不想要暴露出来?

难道会是她认识的人不成?还是说,这具身体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存在吗?

被蒙上了眼睛剥夺了视力,宋菱月却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三人语气不善,根本就不像是来求她看病的,小心为上,她必须要尽快告诉祁墨他们她出了危险,让祁墨来救她才好。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祁墨他们发现她出了危险呢?宋菱月飞快的思索着。

宋菱月小心在身上摸索着,她看不见,因此动作不敢太大,怕同在车厢里面的元春会发现她的小动作。

很快宋菱月就在自己的袖袋里摸到一包鼓鼓的东西,忽然想起来这是之前李婶为他们每个人准备的香囊。

李婶说,快到端午了,大夏国每到端午人人都会佩戴香囊的。

这香囊里面用雄黄和艾草加上杭菊、桂花调制出来的香粉,除了带来阵阵清香之外,雄黄和艾草还能够防虫驱蛇,被认为可以辟邪。

宋菱月收了香囊之后还没来得及挂上,就被这三人闯了进来,绑走了她。

她记得她上马车时就被塞在靠窗户的位置,那窗户下缘有一条两指见宽的缝隙,应该面前够将香囊塞进去丢出马车。

或许祁墨等人发现她不见了,能找到这个香囊,发现她的所在呢?

只是,只有这一个香囊做记号,未免风险太大了。

宋菱月掂了掂香囊的分量,偷偷用手指打开了一道缝隙来。

与其把香囊丢出去,倒不如用香囊里的香料当做记号,引祁墨他们来寻。

打定了主意,宋菱月趁着马车颠簸之际,装作没有坐稳,歪倒在车厢上,头不偏不倚地撞在马车车窗上,手指小心的摸索,感知到了缝隙处有冷风吹进来,面上一喜,连忙将香囊卡在那个缝隙处,期盼着香料能顺利从缝隙里飘下来落在地上,成为记号。

怕被车厢里的元春发现她的小动作,宋菱月还刻意的用袖子挡住了那条缝隙,装作晕车的模样,娇弱地把头依靠在车窗边上。

万幸的是,她的小动作,元春好像没有发现,车厢里安静急了,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要不是时不时传来马匹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两个赶车的小厮交谈的声音,宋菱月都要怀疑她时不时被绑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菱月感觉马车好像一直在冀州府里绕圈子,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绕着南城北城跑了一圈。

宋菱月只觉得她浑身都被颠得快要散架了,本来只是假装晕车,现在却是真的有点要晕车的感觉了。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本只是试探着开口,以为还发不出声音呢,没想到哑穴的禁制已经被解除了,她的声音终于又回到了她的喉咙里。

不能说话的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这个宋医师就不需要知道了。”一直在车厢里都很安静的元春淡淡地开口。

“从刚刚开始,你们就一直载着我在这冀州府里绕圈子,从南城绕到北城,又从北城绕到南城,到底为的是什么?”

失去了眼睛,耳朵、鼻子就格外的灵敏,从刚刚开始宋菱月就一直在偷偷地想要将马车行动的路线记录下来。

如果她的听觉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她听见了两次打铁还伴随着号子的声音,那是南城的铁牛铁匠铺里传来的声响。

之所以这么确定,那是因为宋菱月之前去拜访过铁牛铁匠铺的铁匠铁牛,她记得他的声音,那号子声也让她印象深刻。

不仅如此,她也闻到了北城区那棵金桂的味道,那棵金桂今年的花期不知为何特别的长,还引发了冀州府百姓的热议,都说这预示着今年会是个丰收年。

那金桂的味道在马车里虽然很淡,宋菱月却还是清晰的闻见了。

元春闻言吃了一惊:“你怎么……”

不过,元春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连忙咽下剩下的话,把声带里的吃惊掩盖下去,换上了一副淡漠:“既然宋医师这般聪慧,何须奴婢来告诉呢?就快要到了,请宋医师,稍安勿躁。”

没想到这丫鬟竟然这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份心思不容小觑。

就在宋菱月想着要怎么应付元春时,又听得元春道:

“想必宋医师香囊里的香料也该撒完了,小四、小五,可以了,不用再兜圈子了。”

“你、你都知道?”这下轮到宋菱月大惊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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