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出的林子默,会在晚上准时准点的吃上晚饭,毕竟这一切都会被杨梦棋事先给安排好。自己的正妻依然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而他的小妾却仍然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孩儿。三人是围坐在饭桌前吃饭,吃到一半之时,就有小厮双手抱着一个东西进来通报林子默,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个锦盒,而送来锦盒的那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放下东西就转身走了。
楚寒露看见小厮双手捧着的锦盒很是漂亮,想必里面装有好东西。想看新奇的她,迫不及待的跳下椅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动手去打开锦盒。满心期待的楚寒露,刚刚翻开锦盒的盖子就失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本能的后退了三步,双眼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双手端着盒子的小厮,低头看了一眼就吓得是全身颤动,结结巴巴道:“老爷……”
感觉到奇怪的林子默和杨梦棋,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前去查看究竟。夫妻二人看见锦盒内是装有一颗血淋淋地人头。同自己相公生死生于共过的她,内心并不害pà
,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没有多嘴,毕竟她相信自己的夫君肯定是会有主张。
林子默是识得盒子内的这一颗人头。死者就是先前给自己告过状,出去就悬梁自杀的府衙小厮。没有去细查的他,本以为是小厮内心害pà
,选择了自我了断。照这一个情况看来,小厮的死应该是他杀。在自己的府衙门内,既隔墙有耳又有人敢下手杀人,那足以说明刘老虎真是无法无天,嚣张到了不可附加的地步。
看见锦盒内有一封信的林子默,伸手拿了出来就拆开查看。刘老虎在信中是直接表明一种大棒和胡萝卜的态度。冷笑了一下的林子默,不以为然的把手中的信扔进了锦盒,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对方送来的五千两黄金票子。自己知dào
这种票子是见人及兑的那一类,并且可以在全国各大钱庄兑换。看见刘老虎出手如此的阔绰的林子默,想必自己不和他合zuò
的下场就应该是锦盒里面的人头就换成了他的。
右手拿着银票的林子默,伸出左手来把锦盒盖子关上,吩咐道:“你别到处乱说,把嘴巴给本老爷管严实,要不然我会让你去和盒子里面的人头做伴。出去交给王强,让他埋掉。”
吓得已经说不出话的小厮只是机械的点了一下脑袋,慌慌忙忙地转身出去找管家。
诡异笑了一下的林子默,随手把手中的五千两黄金票子交到杨梦棋的手里道:“娘子,收好。”
接过银票的杨梦棋是依然保持了缄默,没有再多问。叹了一口气的她,摇了一下头,似乎已经看见不少人的人头就快要搬家了。自己了解林子默的性格,知dào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刘老虎示威的行为,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墓。
回身转来的林子默,看见楚寒露着实吓的够戗,于是命采莲和采月是先送她回房休息,又命站在旁边的纪小娟,去叫高翔随同她一起去把桂平城中最好的郎中找来给小丫头诊脉。不敢多嘴的两个丫鬟,知dào
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便左右搀扶起二夫人离开了饭厅。不敢耽误的纪小娟是小跑出去找寻高翔。她知dào
林子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会让人陪同她一道出去。面色如常的他是安排好之后,重新坐了下来,左手端起碗,右手拿起筷子,继xù
吃饭。
陪坐在他身边的杨梦棋,一本正经道:“这一阵子,你还是去妹妹那里休息。哎……奴家看她果真是被吓得不轻。要是没有一段时日的修养,恐怕难以恢复到往常。”
点了一下头的林子默是表示了对她的看法认同,提醒道:“这一段时日,娘子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门。如果非要出门去,就把高翔或者王强带在身边随行。”
杨梦棋把一块卤牛肉夹到他的碗中,心里是暖暖地微笑道:“奴家会谨记相公的话。”
既然刘老虎是连林子默这样一个知府都不放在眼睛里面,那么可想而知,平日在地方上跋扈和目中无人就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用刀来为自己铺平上升道路的林子默,已然在内心是下了决定,非杀掉他不可,要不然自己在这桂平城内就无立锥之地。
杨梦棋是为吃过饭的林子默是泡了一杯茶,眼明心亮道:“奴家不耽误相公处理正事,这就去看一看妹妹。小小地年纪就看见这一幕血淋淋地场面,怪可怜的。平里日欢蹦乱跳的她,一下就噤若寒蝉,而家里面少了她的欢声笑语,真是少了一些生气。”
晓得她聪慧的林子默,微微一笑道:“娘子先去,而我随后就会去陪她过夜。”
杨梦棋离开以后,偌大一个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林子默一人。他是一面喝茶,一面在等王强。出去掩埋好了人头的王强,憋了一肚子火就回来寻自己的主人。他只等林子默的一声号令,就会毫不犹豫的率领人去把刘老虎的全家送进地狱。
看见王强来到自己身旁的林子默,吩咐道:“我在衙门端茶递水的小厮全换成我府中的人。在我衙署的四周,你警醒一些,不要再让多于的耳朵听到不应该听到的话。”
“难不成,这事情就算了?”内心不服气的王强,内心是涌出一阵阵地杀意,多了一嘴道。
林子默是端起茶来,悠闲的喝了两口,不急不慢道:“你照我的话先去做。”
领了命的王强,转身离开了饭厅去安排。林子默的内心清楚的很,自己不能一时的怒火冲昏了脑袋。他在没有搞清楚刘老虎的背景之前,决计不会动手。自己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会赶尽杀绝,不会再给对方翻盘的机会。他不想搞得老虎没有打死,反被老虎伤了。
虽然赵文轩的手中有过千人马,但是要守卫桂平城的四面。一直觉得捉襟见肘的林子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叛军的出现是有一些神出鬼没。暂时还是不想让自己的义弟调动大批人马来对付刘老虎。他信得过和具备战斗力的手下就只有狼牙卫队。
自己的这一支亲卫,总共就只有六个人。林子默是让他们去刺杀刘老虎,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自己不是为了报私怨,而是要为桂平城的百姓们彻彻底底地除掉这一恶。独自坐在椅子上面的他,继xù
思考如何才能更好的剪除掉刘老虎。
不知dào
过了几时,纪小娟是走将进来,禀报道:“老爷,郎中已经给二夫人诊过脉。他说二夫人没有大挨,只是受惊过度,并且开出了安心凝神的方子。”
回过神的林子默,知dào
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道:“这里不需yào
你伺候,你先下去休息。”
没有挪动步子的纪小娟,难得有机会和他独处,不想离开道:“伺候老爷是我的本分。恕奴婢多一句嘴,老爷似乎是在为今夜的事情伤神。”
林子默是知dào
她脑子好使,但是和杨梦棋比起来还有非常大的差距。自己的娘子都不曾多开口,而这一个小丫头却非要点破。他没有恼怒纪小娟的自作聪明,而是觉得她还需yào
历练,毕竟有的事情,即使知dào
,也要装作不知dào
为好。
耷拉着脑袋的林子默,微笑的问道:“如若此事发生在你们瑶人的身上,会如何?”
纪小娟是实实在在道:“此人送来人头,分明就是对老爷的挑衅和侮辱。我们瑶人遇到这种事情要么相约决斗,致死方休,要么杀上门去,就拼一个你死我亡。”
“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男人总是要有一些血性,但是冲动可就会变成坏事的鬼怪。”肩膀上面有重yào
责任和使命的林子默,第一要务就是守卫桂平城,保浔州府的平安,自然不会为了一己的私怨就去找刘老虎斗狠道。
“奴婢虽然不是很懂,但是相信老爷不是懦弱和胆怯的男子。”纪小娟是非常肯定道。
让她坐下的林子默,突然好奇的一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留在我这里,不回去?”
他这一问是让纪小娟,陷入到了尴尬。她红起了脸,不知dào
如何回答。自己总不能说出喜欢他的话,便默不做声,脑子里面继xù
在想如何回答。
“虽然我把你从青楼里面带回来,但你是拐子所骗。你和采月的情况不一样,算是自由身,不是我府中的奴婢。日子久了,你的家里人还是会担心你的。”林子默是好心的提醒道:“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想和亲人团聚吗?”
纪小娟的口气中带有稍微的不满道:“他们才不会担心我,时常说我是赔钱货。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我弟弟,更本就没有我的存zài。”
听出话中意思的林子默是晓得,她对重男轻女和被家人忽视的极其不满。既然她不愿意走,那么自己总不能赶走她。纪小娟伺候自己的周到和体贴是仅仅次于杨梦棋,远比楚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