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有自己的工作,是那种体面的,会让家人腰杆挺直的工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工作的公司突然倒闭,而我,也变成了失业人员。”张伯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浑浊的液体,江辰觉得那滴眼泪似乎有些问题。

“我这样一个年龄大到已经接近退休的人,自然没有人愿意录取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去管家这种工作上碰碰运气,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儿子,竟然成了谢科公司的高层。”张伯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

“不怕你笑话,我儿子是一个不成器的家伙,游手好闲,跟一个小混混一样,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人,能做一家公司的高层。于是,我假意接受我儿子的提议,来到了谢科家,成为了他们的管家。我不是为了挣钱来的,我是为了查清楚谢科的目的。”张伯说着,从床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我这几年的调查记录,我发现,谢科家里的佣人似乎都是他公司高层的亲属,与其说他是在卖他员工的面子,实际上是为了控制那些员工,让他们牢牢拴在自己的手中,成为自己的爪牙。”张伯带着恨意说道,他这么多年的伪装,现在都被彻底撕开,那个颐指气使的老人露出了他真正的模样。

“而我也慢慢了解到了谢科的公司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张伯抓着盒子的手开始发白,很显然,谢科做的事让他很生气。

“他表面说是一家建筑公司,实际上还从事倒卖古董的生意,而在拆迁工程中,面对那些不愿意拆迁的拆迁户,也一直都是武力威胁,可是他的背后似乎站着一位大人物,没人查的了他,也没人能控告成功,这是一场注定打不赢的官司。”

“而我的儿子,负责的就是强拆项目,也正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儿子负责的,就是威胁那些居民,他虽然穿上了西装革履,可是实际上还是那个小混混罢了。”

听着张伯的话,江辰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经纪人,同样都是披上人皮后变成了恶魔,这个老人的儿子似乎比她还要恶心。

“而有一天,他惊慌失措地跑到我的房间,说他杀人了。”张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脸,他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惹出祸端来,这个畜生!可是辱骂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毕竟这是我的儿子,毕竟他是我的亲生骨肉。所以,我帮他处理了尸体,伪造了现场。”张伯说到这,江辰的眼中已经升腾起了杀意,但是张伯却并不知晓,他仍然在为自己辩解。

“我并没有错,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都会做的事,我只是犯了一个父亲都会犯的错。”张伯痛苦地捂着头,江辰看着他的模样,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位父亲很可悲。

那本应成为他的骄傲的孩子,现在却成了亲手把自己的父亲推向火坑的人。

“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变本加厉,而我手上沾染的鲜血也越来越多了。我知道自己是在犯罪,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是我还有孩子,我的妻子还在医院里,我不能走。”张伯捂着自己的头,他的身体冒出了一丝黑烟。

“嗯?他的身上似乎也有东西想要控制他的身体。”江辰装作看不见地走上前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老伯,有些事,是我们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只能如此,所以,不要怪自己,好好活下去。”不知是江辰的安慰让张伯得到了一丝慰藉还是张伯感觉自己的行为得到了认同,他体内的黑烟慢慢地消散,又慢慢地抬起了头。

“或许这个老人他本性不坏,但是做错了事,也就要付出,代价。”江辰摇了摇头,让自己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散去,他在等张伯冷静下来后告诉自己关于镜子的事。

“至于那些镜子,那是谢科从一个古墓中挖出来。还听说有一位大师为他鉴定过,只要多照这面镜子就能让他更顺利,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是他最亲近的女人。正因为如此,谢科才会强迫太太去照镜子,目的就是为了使他财运贯通。”听完张伯的描述,江辰觉得这面镜子很像是在献祭,通过供奉祭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既然谢科是为了自己的财运,为什么后来又同意将镜子锁进地下室呢?”江辰有些疑惑,但是这个问题张伯也没办法回答他,无奈之下,江辰只好向张伯道了声谢谢,然后离开了张伯的房间。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谢科自己或者方太太知道了。”江辰很同情方洁的遭遇,对于这些嫁给有钱人的女孩子来说,她们更多的是充当有钱人的玩物,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和谢科将她献祭给魔鬼没什么不同。

“谢科后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连忙将镜子锁起来的,是什么会让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害怕呢?而且,方洁对谢科的评价和张伯有很大的不同。按照方洁说的,谢科以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他是在搬回镜子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张伯却说谢科本来就是一个暴虐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谢科的管家,负责整栋别墅的运转,而且他的儿子还是谢科的心腹;另一个人是谢科的枕边人,按照常理来讲,也是最了解谢科的人,为什么这两个‘最了解’谢科的人会给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呢?”江辰感觉到自己似乎离真相很近,但是这段距离又很远。

“刚刚方洁是从这里去的地下室吗?”江辰看了看地板上的暗门,不自觉地咬起了嘴唇。

这是他的习惯,或者说是排解自己情绪的方法,每当江辰开始思考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咬嘴唇,医生说这是一种疾病,但是江辰却并不在乎。

“她那么害怕那面镜子,但是却提出去自己去拿出那面镜子,而且没有让我跟随,这是真没一回事?”江辰不敢再想,他想要打开暗门,但是却发现暗门被牢牢地关住了。

“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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