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颦坐在他身旁的位置,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喑哑:「刚才……时少堇来过了?」

时厌:「嗯。」

姜颦:「他过来……找你帮忙?」

时厌:「嗯。」

姜颦:「你把他气走了?」

时厌唇角微勾:「晕倒了。」

姜颦微微抬起头。

就在时厌以为她会觉得自己下手太狠的时候,她说:「时少堇身边的那个吴雪,我记得我跟你说起过一次。」

时厌把玩着她的手指:「你想做些什么?」

姜颦眨眨眼睛,「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吴雪怀孕了。」

时厌眸色淡然。

姜颦见没有勾起他的好奇,有些不甘心:「你就不问问是谁的孩子?」

时厌却告诉她:「很多年前,陈锦华就给时少堇下过药,他就算是在外面有再多的女人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

这下子轮到姜颦愣住了。

时厌看着她诧异的模样,好笑的勾起她的下颌:「你好像很惊讶?」

明明是她要钓他的兴趣,现在倒好,被他直接反将一军,姜颦有些无趣的推开他的手。

「没意思。」

时厌轻笑:「有没有兴趣知道下的什么药?」

姜颦瞪他一眼:「我知道那个干什么?你就不怕哪天你惹我不高兴了,我照着药单给你下了。」中文網

时厌淡声告诉她:「那个药对于夫妻生活会多少有些影响,你愿意?」

姜颦在他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愿意!」

时总低声叹了口气:「我是以为颦颦这段时间需求不一样了。」

姜颦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太会卖可怜了。

演技这么好,不去做电影明星真是屈才。

「你既然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姜颦说着就准备走。

时厌长臂将人给拉住:「我认真听,认真听。」

姜颦:「吴雪的孩子不是时少堇,但时少堇却并不知道,我是说,让吴雪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时少堇。他一个人毁掉了三个家庭,也该受到点惩罚,孤独收场。」

时厌沉吟数秒:「这件事情你不用出面。」

姜颦:「你想让谁去?」

时厌眸色淡淡,拨通了陈锦华的手机。

陈锦华对于吴雪这个女人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一些,不过她从未放在心上。

这些年时少堇在外面有多少风流债,陈锦华都一清二楚,不过是心死了,也就懒得再计较。

左右就算是有再多的女人都生不下来孩子,威胁不到他们母子应该得到的那一份。

只是没成想,这个吴雪竟然还是个大胆的,竟然珠胎暗结,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给时少堇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

夫妻一场,这样的场面,陈锦华自然是不愿意错过。

姜颦看着结束通话的时厌,说他:「杀人诛心。」

时厌尾音拖长,带着几分蛊惑勾人的意味,他说:「姜总教导有方。」

——

陈锦华跟吴雪去医院看望时少堇,这件事情姜颦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陈锦华不是一般的女人,这种小事情,解决起来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到了下午时分,姜颦接到时厌的电话。

吴雪事到临头忽然改变了说辞,打了陈锦华一个措手不及。

陈锦华脸色难看的被时少堇轰出了病房。

现在时少堇为了护住吴雪肚子里的孩子,完全就是一副垂死的猛兽护犊子的姿态。

还想尽办法的要给吴雪肚子里的孩子留下点什么。

姜颦闻言,眉头皱起:「吴雪……还拿了亲子鉴定结果过去?」

时厌:「嗯。」

姜颦:「她胆子是有多大,这种事情也敢造假。」

时厌:「……如果是真的呢。」

姜颦沉默两秒,「……如果是真的,那她从头至尾就都在演戏。」

而且还是个实打实的演技派。

竟然是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疑心。

时厌气息微沉:「如今虽然是时昊掌控住了时家,但时少堇这些年名下也有不少资产,这是个有野心的,也难怪会看不上你给的那些钱。」

姜颦:「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时少堇的?」

这件事情单凭猜测,谁也无法判定:「我会让人查查。」

——

医院,病房内。

吴雪无助的握住病床上时少堇的手:「他们见你病了,都想要来为难我们母子,逼我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想要以此来刺激你,可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们那么相爱,我怎么舍得来害你。」

时少堇靠坐在床头:「你受委屈了,我养了这两个儿子,都是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吴雪怯生生道:「我现在就是害怕,我们的孩子无依无靠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时少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护好你们母子。」

本已经被打压的苟延残喘的时少堇,此时却仿佛是个孤单作战的英雄。

吴雪:「我们母子两个就只能依靠你了。」

时少堇安慰的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我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两个安排好。」

吴雪柔声道:「我其实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有个住的地方,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衣食无忧就好。」

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时少堇当即便往她的卡里转了十万块。

从医院出来的吴雪,正准备上车。

就听到了一声:「吴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吴雪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是谁?要干什么?」

这里正好是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只要她大喊一声,就会有人听到,所以吴雪并不害怕他们用强的。

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的姜颦露出半张脸,「吴小姐。」

吴雪顿了顿后,上车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待会儿还有事情。」

司机透过后视镜朝着姜颦看了一眼。

姜颦略一点头:「听闻吴小姐今天忽然反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吴雪:「姜总,你是个生意人,这种事情还用我来明说吗?」

姜颦微笑:「吴小姐利益得失不单单是看眼前。」

「您说的对,我就是不能只看眼前,而看不到长远的收益。」吴雪轻轻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您其实大可不必担心,时总早就从时家脱离了,我也损害不到他的利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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