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人人都感觉自己聪明的一批，任凭谁也不想当傻子。
即使作为出淤泥而不染的科研工作者——许良平也不能免俗。
更别说这种问题还被摆到了明面上来拷问。
其实也不算拷问，仔细一听，费宇那语气多少也掺杂了几分玩味的意思。
但是许良平还是有点儿不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的气才哽出一句：“费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哪知费宇眨眼间就把烫手山芋又给扔了回去：“您觉得呢？”
许良平：“……”我不想觉得。
“没什么意思，就随便问问。”费宇一手搁在桌沿，靠着支撑缓缓坐直身体，“就比如老师讲了一大段知识点后，突然反问一句——‘你们听懂了吗’？我这个道理也一样，算是个互动。”
林默嗤笑着别过脸。
神他妈互动。
你正儿八经互动时会问“你愿意当傻子吗”这种鬼话？
费宇自是看见了林默别开脸这个操作，当即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不太和谐了。
于是他明智地选择“力挽狂澜”：“是吧，小默子，我们上学那会儿老师都是这样互动的吧？”
林默侧过了半张脸。
俩人视线隔空相接。
在费宇鼓励的目光中，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对没挂从业资格证的老师不了解。”
费宇：“……”
费宇无奈地耸了耸肩。
完了，他的小默子不可爱了。
但他并不会因为林默不可爱而停下作死的步伐。
只见他头微微一偏，眼睛跟着半眯：“这个答案，没有踩到分，建议重新作答。”
“……”
许良平来来回回看着两位大佬互动，脑门心挂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冷汗。
他觉得他待会儿要给孙所长打电话聊一聊人生了。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要安排林默来负责费宇。
这俩的关系一看就很差。
哦，也不算，费先生看上去还是很热情的，有种竭力想和对方搞好关系的即视感。
但林那边儿就显然不配合了，不仅不配合，而且乍一看，仿佛还有种想把对方搅黄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许良平心说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还是不要继续了，万一待会儿打起来怎么办？
于是，他准备来充当一波和事佬。
但他又没有勇气直接介入两位莫名其妙的谈话中，因此他只有见缝插针地扳弯话题：“费先生，资料在这，你可以拿去看看，这部分内容是可以了解的。”
边说边把那沓纸往费宇面前蹭，企图用这些白花花的玩意儿切断两位大佬的对视。
但是很显然，是徒劳的。
费宇头又一偏，直接践踏许良平的一片苦心，目光越过障碍物，再次与林默交汇。
踮着脚的许良平：“……”
林默皱眉，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干吗。
正当他以为费宇又要找茬时，后者却不想“再续前缘”了。
费宇换了个话题：“待会儿我们找个地方谈点这上面的东西。”
说话时，他的指腹掠扫过A4纸的边缘，意味很明显。
林默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觉得这人怕是有病吧，又不是不知道他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
见林默表情之不爽，费宇继续装看不见：“就这么定了。”
到是许所长问了两句：“两位要去哪里谈呀？”
在许良平的认知中，一般谈论这种正事儿，铁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避开外界的干扰，这是一个学者该有的基本素养。
费宇：“去酒吧。”
许良平：“？？？”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