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没看清，也不至于反应这么过激吧。
这话林默没说出口。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费宇，神色平静，就好像……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开车吧。”费宇将身子侧了回去，正对前方，眼中的睡意消散了大半，“时间不早了。”
闻言，林默瞥了眼车载系统上的时间，猩红的数字刚好跳到了23:00。
确实不早了。
又听得费宇补充了句：“晚睡对皮肤不好。”
林默：“……”
费宇这话就跟针似的，无意扎一下，就把紧绷的气氛给扎得漏了气儿，顷刻间，方才的压抑感好像在一刹那荡然无存。
真是有几把刷子的人。
就连转换气氛都能做到无缝衔接。
“对了，小默子。”费宇声音淡淡的，隐约间还掺杂着几丝朦胧的睡意，“明天不用管我。”
林默“哦”了一声，又漫不经心地问道：“想通要回国了？”
“……”啧，这家伙太不可爱了，竟然时时刻刻都盼着他离开，“你舍得吗？”
费宇将头偏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余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林默的身上。
虽然只凝聚了丁点儿的注意力，但林默还是被盯得有点儿局促。
局促归局促，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舍得，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帮你订一张返程的机票。”
费宇轻笑一声，又自然而然地绕过了他的一番好意：“不必了，我比较有主观能动性，想走我自会离开，但是现在我还在你车上，这说明我不仅不打算离开，而且还想和你亲近一点，是吧？”
是吧？
他竟然还是吧？
他狗日哪来的勇气是吧？
林默真的是排斥这种反问的对话模式，把人心里总搅得不是滋味。
见林默不回答，费宇也没有不耐烦：“解释一下原因，有约了，应酬。”
“哦。”林默没好气地应了声。
“你不用感到失落。”费宇边说边向林默的方向靠，声音还随着距离的拉近而逐步压低，“下次我请你喝酒。”
呵。
喝卵。
林默绷着脸，将没好气的态度进行到底：“不用，而且我也不失落，正好我明天休假，所以你别来烦我。”
这话一出，林默以为费宇这张狗皮膏药会死缠烂打几个回合，然而这货竟千年等一回地没有跟他对着干。
费宇说：“好。”
回答得很爽快。
爽快到林默持续懵逼。
一直懵到了第二天。
这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一眼望去，世间万物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这天。
也很适合相亲。
因此，林默又被组里的同僚拉去当中流砥柱。
这次的小团队总共三人，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那么“师”的职责就强行降在了林默头上。
林默黑着脸，整一个被下了降头的样儿，他盯着面前的俩人，拔刀的心都有了：“这就是你们说的出来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
质问一出，一人连连干笑，另一人抓耳挠腮。
抓耳的那人抓了半天终于抓出了思绪：“没有妹子……哪来的心情嘛……对不对。”
“呵。”林默冷笑，“你没妹子也不是一两天了。”
同僚：“……”
林默表示这差事儿他不想管，并决定转身就走，留给俩人一个后脑勺，以表愤怒和决心。
结果哪知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大副墨镜。
哦，也不是墨镜，只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然后这张脸恰巧凑得很近。
大概几秒后，这张脸终于拉开了距离。
是一个女人。
如果眼睛没花，这还是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美女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在照片与林默之间看了几个来回后，下了结论。
“应该是你吧？费宇的……新欢？”
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