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平衡。
这个说法，在费宇看来，有点儿微妙。
既然有打破这一说，那么如果将一切事情溯源的话，又是谁建立的平衡呢？
但不可否认的是，平衡状态是最为稳定的状态；在这样的氛围中，人们的幸福指数也会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这个数值很漂亮，至少会让人身心愉悦。
以至于让大多数人自发地过滤掉一些不安的因子。
即使这些因子暗示着什么不好的事儿——譬如暴风雨。
费宇微眯双眸，抬头看了眼阴恻恻的天：“你刚才说的那两个案例……他们自己有警觉吗？”
“你觉得呢。”少年轻笑，“最多将这种经历划入‘非自然现象’中，就好比你某天突然拥有了超能力，你只会单纯觉得自己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费宇垂下眸子，目光尽数与他相接。
少年继续道：“你并不会觉得这种非同一般的经历是别人处心积虑挖的坑。”
费宇点头，仿佛产生共鸣般地附和道：“你别说，我还挺喜欢这种乐观。”
少年回应道：“我也不讨厌。”
“呵——”费宇呼出一口气，“话说，你现在穿梭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具体机制我也没摸清，但至少，我不能一开始与那玩意儿站在对立面。”他回答问题时，神色总是淡淡的，仿佛什么事儿都不在乎，“那几个世界没必然联系，乌七八糟的，时代与背景也不固定，唯一的共性便是……有个系统。”
费宇又抽出一根烟，摆出一副老烟枪的架势：“跟你刚才说的第二个案例，徐嘉树一样？”
“不完全一样，徐嘉树的世界，系统只控制了他。”白铭扬起脸，路灯模糊了半边轮廓，“而我遇到的系统，更疯了，纵横于好几个世界，摆出一副‘它是天皇老子’的吊样。”
“意思是，你遇到的系统是升级版？”
“差不多吧。”白铭想了想，说道，“继续探讨也没有意义，我还有事，在这里不宜久留。在没揪出其中根源之前，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
费宇勾起唇角，点燃了烟。
猩红的火光在他唇边忽明忽暗。
“至少不要沉迷夜游。”
“……”
白铭摆了摆手，徒留潇洒的背影：“希望Lin能早日想起来，那样你也不用太过辛苦。”
他最后的尾音融在风中，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调侃。
却让费宇有片刻失神。
直到烟头烧过火，掉了一大截在地上，他才回过神。
刚才白铭说了，希望那个人早日想起来。
希望。
又是希望。
如果希望有用，那他估计不会选择夜游。
他会选择做白日梦。
费宇嗤笑了声。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既然白铭来了，就说明，那小子是打算暗示他一些东西。
有些话不能明说，特别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点，所以……
费宇主动给小芳打了通电话。
惊得对方以为他撞了头：“老大，你确定你不是被夜风吹傻了？”
“可能有些中风吧。”
“……”
“有事拜托你，反正你最近也挺闲。”费宇说道，“查一个叫‘徐嘉树’的ID。”
“啊？”怎么突然……
“先说好，这个ID跟我们不在一条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