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吧，不过，还是多加小心。”费宇提醒道，“如你所见，那群苍蝇也跟着过来了。”
“嗯。”小芳应允道，“老大你才是，应该比我多长些心眼，那群家伙跟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找你。”
费宇听着，仍旧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
红酒顺着他的小动作来回荡漾，时而攀附杯壁，时而盘踞杯底，这一来一去荡出的涟漪，在吊灯的渲染下，竟折射出了几分炫目的美感。
小芳以为他睡着了：“您老到是吱个声啊。”
说完，又补了句：“这样说着说着，突然就没了声音，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禁忌性的话语，比如想让你提刀办了我的那种狂妄之言。”
她这番如履薄冰的态度装得太过牵强，费宇表示并不想继续掺和：“你忙吧，我还有事。”
“……”
“哦。”小芳顺便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过了十点，于是本能地补充道，“老大，你的作息习惯不是十点过后就要睡美容觉去了吗？现在都要十二点了，你还说你要去办事……今儿的夜风难道真的很喧嚣，把你老人家的习惯都给吹散了？”
费宇“呵”了一声。
这丫头一天到晚古灵精怪的，刚才还说怕说出什么得罪他的话，结果这会儿就开始啪啪打脸了。
他回应道：“你懂什么，没性.生活的家伙。”
小芳：“……”
小芳：“不是老大，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吗？”
费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见对方没有回应，小芳瞬间就急了，在她的认知中，老大可一直是洁身自好的，虽然人骚是骚了点，但非常注重生活质量与身体健康，因此瞎搞这种事按理说是不可能发生在如此惜命的人身上的。
但他怎么就不否认了呢！
小芳瞬间从急上升到了激动：“不是啊！老大！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啊！虽然伙伴们都没来这边，但你也不能因为空虚寂寞冷就失足啊，老大！那是个深渊啊，一旦试探后就难以回头了啊！我给你讲啊，以前我有个认识的人……”
费宇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听某个脑洞开偏了的沙雕鬼扯。
还认识的人，天知道她有多少个认识的人，而且这些人在她口中恰好都跟你有同样的经历。
如此显而易见的扯把子，费宇都懒得听了。
毕竟碰瓷的都不可能碰出这么多巧合。
他放下酒杯，捏了捏鼻梁，又深吸了一口气。
时间确实不早了，正常情况下，他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可是今天……他竟然没有丝毫困意。
是因为小芳刚才说的话？
还是因为偶然邂逅了白铭？
都不是。
他心知肚明，自己烦躁的其实是林默那茬事。
那家伙……
费宇一巴掌盖住脸。
是脑残吗？
他其实更希望林默情绪多少有些起伏，开心也好，愤怒也好，至少是鲜明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不温不火，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跟你摆。
他这个样子，摆明了就是将你拒之千里，即使就待在他旁边，那种刻意制造出来的冷漠也会将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
客观的阻挠还能克服，主观的……
费宇凄凉地勾了勾唇角。
不对啊。
小默子。
当时分开时，说好了不会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