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行至正阳门之前,俞蕴之突然望着楚岳,正色道:“今日之事还望月公主能够替本宫保密,否则若是被旁人知晓的话,恐怕禁宫之内还会再生出事端,如此本宫定然也会心存愧疚。”

见着皇贵妃满面郑重之色,楚岳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些羞窘,赶忙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给应下了。俞蕴之清楚楚岳的品性,此刻也便能放下心来。

回到关雎宫之中,俞蕴之便落座在软榻之上,心下倒是不急着将此事告知楚尧,毕竟还得与四叔商议一番,方才好做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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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吴太医以及辛夷的细心看顾,加之源源不断的补药不住的往关雎宫之内涌来,使得俞蕴之后脑处的伤口也好的极快,不多时便结痂脱落,长出了淡粉色的皮肉。这段时日,因着禁宫之中还流传着有关梦魇的传言,所以安太后即便对俞蕴之暗自恼恨,倒也不敢再次出手了,否则她太后的颜面若是扫地,忠勇侯府也承受不住这份打击。

因着俞蕴之受伤的缘故,楚尧也许久未曾行男女之事了,偏生这人也不知到底是何想法,明明身为帝王,后宫之内不知有多少女子等着他临幸,偏生楚尧一个不碰,只是兀自忍着,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等到俞蕴之身子复又能够承**之时,被楚尧这厮折腾了许久,方才罢休。

如此一来,俞蕴之好悬无法起身,偏生她心中还记挂着善宝阁之内生出的事端,只得忍着周身的酸软,径直出了禁宫之中。

就在俞蕴之为了哑妇之事奔波之际,朝堂之上倒是生出了难得的好消息,先前楚尧派严于翼去攻打安王楚玄,眼下那位姓尉迟的蝎与楚尧里应外合,将楚玄给径直拿下,如今已然在押往京城的路上了。

俞蕴之此刻还并不清楚,那位姓尉迟的蝎,正是当日对她极为无礼的尉迟修宜,当日尉迟修宜留在京中,便是为了查探永安侯辰均的死因,在确定了永安侯乃是被安王楚玄所杀,尉迟修宜便未曾再在京中耽搁,马不停蹄的赶往琼州,如此方才能够保下一些人马。

现下被安王楚玄给囚禁的辰语已然被救了下来,如此重人便都清楚,已然大腹便便的辰语秀,竟然是被楚玄给用了强,方才会怀有身孕。如此楚玄在辰家军眼中,当真仿佛过街老鼠一般,这厮不止利用了辰水,借机杀死了永安侯,还糟蹋永安侯府的嫡出姑娘,亏得先前还有不少军士为楚玄卖命,如今真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行军过程之中,严于翼不知因为何故,竟然一下子中了风,如此接管他手下军士之人,便是他的独子严臻。

说来严臻也是有些可怜,他虽说是严于翼的独子,但却只是个继室所出,当日对俞蕴之下手的严琅,则是严于翼先前逝去的原配之女。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恐怕严琅这原配所出的嫡女是要被欺辱一番的,但严臻的生母王氏,乃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女,自然是做不出苛待嫡女的腌臜事。

但即便王氏娇养着严琅,严于翼对继室也仍是存了几分防心,认为王氏会对严琅不利,所以便将严琅亲自带在身畔教养着,方才养出了那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性。

身为骠骑大将军夫人,王氏早便对严于翼冷了心,只是好生教导着后来所出的嫡子严臻。因着王氏真真是一位颇有才学的女子,且品性极佳,真真将严臻教成一副忠君爱国的性子,但越是这般,严臻便越不得严于翼欢喜,也幸而骠骑大将军府只有严臻这么一位少爷,否则他与王氏母子二人的日子便有些难过了。

楚尧在知晓了严臻的处境之时,不止出手相助过一次,严臻原本便是个重恩情的性子,更是将楚尧奉若神明一般。此次严于翼陡然中风,虽说其中没有严臻的手笔,但自他接管这二十万军士之时,这些军士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了楚尧手中。

所以此次派兵出征琼州,真真是一举数得,不止趁机打压了秦源这老贼,还将严于翼手中的兵权给夺了,便连楚玄这个心怀不轨的王爷也被押解回京,如此顺利,真真让楚尧心下畅快非常。

之于朝堂之上的消息,俞蕴之也算是知晓一二,但了解的却并不算透彻,只不过楚尧每夜都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消受。俞蕴之如今已然二十有四,自然不必刚刚及笄的女子。而楚尧也是二十有六了,称之为正值壮年也不为过,偏生这厮视后宫佳丽为无物,这一点既让俞蕴之欢喜非常,又让她有些苦恼。

拖着极为疲累的身子赶到善宝阁之中,俞蕴之将将见着俞臻,便赶忙福身行礼,惭愧道:“四叔,蕴之真真知错了,先前是侄女儿思虑不周,这才使得安氏病情反复,如今她身子可好些没有?”

见着蕴之面色苍白,俞臻自然是极为心疼的,先前对俞蕴之生出的愠怒早就烟消云散,恨铁不成钢的斥了一句:“安氏的身子已然无碍,你也无需太过愧疚。在禁宫之中都不知好生将养身子,过来让我给你诊脉。”

闻声,俞蕴之也未曾推拒,便径直落座于俞臻面前的八仙椅上,皓腕搭在脉枕之上,俞臻仔细的探听着脉象,待发觉侄女儿竟然是彷如珠玉一般的滑脉之时,当真颇带着几分惊喜,开口道:“蕴之,你竟然怀有身孕了!”

俞蕴之万万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此刻怀有身孕,先前产下和安之时,因着难产的缘故,她已然有些损了身子,本想着近来应当不会怀有身孕,却不想孩儿来的如此意外。

如今和安也快满七岁了,时隔七年,再产下一个娃儿,她也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孩儿,使之不为旁人所伤。每每想起被送到秦国公府的和安,俞蕴之心头便一阵酸涩,恨不得将和安给接到关雎宫中,方才能够平复心中的愧疚。

见着俞蕴之眼眶微红,俞臻倒是有些惊了,赶忙问道:“可是身子不爽利?”

微微摇头,俞蕴之忽的想起正事,将正堂之中伺候的丫鬟小厮都给尽数摒退了,赶忙问了一句:“四叔,您可是对安氏动了心?”

听得俞蕴之如此开口,俞臻怔然过后,便是浓浓的羞恼,只见这一张俊朗的面庞涨的通红,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闪躲,冲着俞蕴之色厉内荏的开口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会生出那等心思?”

这明显口不对心。

俞蕴之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开口道:“若是四叔对安氏没有生出心思的话,侄女儿也便放心了,毕竟若是将来安氏回宫之后,便是堂堂正正的太后娘娘,想来一生都不可再嫁。”

言及此处,俞蕴之瞟了一眼四叔越发难堪的面色,接着说:“若是陛下寻着安氏之时,她已然与人成婚,如此虽说不好在光明正大的将安氏接入禁宫之内,享太后尊荣,但以安氏的性子,想来也不喜这些虚妄。原本侄女儿还以为四叔与安氏是郎有情妾有意,却未曾想到是侄女儿多想了。”

话落,俞臻倒是陷入了深思之中,一时之间也未曾答话,不过俞蕴之倒是不急,只淡淡一笑,先去瞧了瞧哑妇,发觉其神智已然恢复了大半儿,不似先前那般尖锐,这才放下了心,带着辛夷回到禁宫之中。

没想到将将入到关雎宫之内,俞蕴之便瞧见楚尧冷着脸坐在关雎宫正殿之中的主位上。眉头一挑,俞蕴之可不知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胆子开罪楚尧,使得大乾王朝的皇帝陛下阴沉着面色,瞧着着实可怖的很。

莲步轻移,俞蕴之福了福身子,冲着楚尧轻声开口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见着俞蕴之未曾着上宫装,楚尧便清楚她又是出了宫,方才如此。眼下也不知到底是何缘故,他只消一刻未曾见着俞蕴之这小娘子,心中便烦躁的不成,恨不得即刻赶回关雎宫之中,见着蕴之方才能够好受些。

挨过了早朝,楚尧来到关雎宫之内等了许久,足足两个时辰有余,但俞蕴之仍未回来,如此的话,皇帝陛下怎能不怒?

好在俞蕴之因着知晓自己怀有身孕的缘故,心下欢喜有余,便径直行至楚尧身畔,附在这厮耳畔,喷洒的热气打在楚尧耳廓处,轻声开口道:“陛下,臣妾有孕了。”

闻声,楚尧胸臆之中的愠怒早便不知飞往何处,他猛然抬手,钳住俞蕴之的腰肢,将其一把横抱起身,不住的转着圈儿,半点儿未曾将自己帝王的身份放在眼中。

俞蕴之惊叫一声,吓得赶忙环住楚尧的颈项,生怕自己被摔了下去,不过楚尧常年习武,手上自然稳当的很,此刻保住俞蕴之便不撒手了,真真是欢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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