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重打五十大板拖出府去

第二十四章重打五十大板拖出府去

那晚岳群跟尚风丫到了一起风风雨雨的就连什么事情都给忘了,好像老爷不在府上就什么也不忌讳了,到了第二晚他们还是那样克制不住地叫,第三晚窗子底下就有人贴着窗户细听。

没过几天,他们这事就传到了妻妾耳朵里了,正室黄氏还领着几个妾儿听过一次,以便让她们做个证明。

岳琅逢开初还不相信这事是真的,还计划让黄氏给她做个处女鉴定,没想到这小风丫跟岳群做的事连他们妻妾都全部听到了,这不是在他的脸上重重掴了一巴掌吗?还让他如何在岳府立足呢?

岳琅逢是当过县令的,这要是将他们这对狗男女报告给县衙,他们都得各打四十大板,打得他们皮开肉绽。

可是他是不能去报官的,那是对他的又一次侮辱。他要使用自己的家法,把这个死丫头打个半死,再让她滚出岳府去自生自灭吧。

两个人还各自沉浸在甜蜜蜜的回味中,没想到灾难已经降临了,岳琅逢不计划对岳群怎么样,坏就坏在这个小贱人身上,但是,他要让他亲眼看看这个小贱人是怎么求饶的。

正晌午,日头高高地挂在岳府上空,快过大年了,正是大寒数九天,岳府所有妻妾、丫鬟、长工都挺在祠堂门前,两手插在袖口里,缩着身浑身发抖的样子。不一会两个壮汉把尚风丫抬着来到祠堂门前。

岳琅逢示意两个壮汉把尚风丫的衣裤扒掉,**裸的,然后把准备好的木杖提给站在他身边的岳群。

岳群知道这是岳琅逢故意让他给尚风丫施行家法的,也猜到岳琅逢知道这事是他干的了。他拿着木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心在剧烈跳动着。

趴在一只长形凳子上的尚风丫,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岳群,跟他微微点点头,这个暗示也只有岳群能看出来。

岳琅逢看了看岳群,手握一块长形木块在他坐着的前方一张木桌上狠狠一拍:“重打五十大板,拖出府去。”说罢将那“惊堂木”往下面一扔。

五十大板?妻妾、丫鬟、长工们由不得“咦”的一声,他们听说家法也最高才三十大板,这要五十大板还不把这尚风丫打死?

岳群哪能忍心亲自打尚风丫,他们相遇这些天那个情感已经深深扎下根了。他忽然给高高在上的岳琅逢跪下道:“老爷,还是打小的吧,小的愿意承受这五十大板,就再多打几下也行。”

“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岳琅逢问道。

“是我做错了事,是侄儿一时糊涂。”岳群道,心想,我岳群就不承认,你岳琅逢也知道,你是故意当众出我的丑的。

“那你就分她二十吧。”岳琅逢说罢示意刚才抬尚风丫的那两个后生,一人拿一根木杖,分别朝他们两个执行家法。

如意班自打天津出来,一路顺德州、邢台、邯郸,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逗留一段时间,由揽头出外写戏,签订合同,从正月出来至麦熟,又从麦收至八月十五,整整二季一直就没有出来河北。眼看中秋到了,再逗留就入冬了。

刘福禄在河北因演出得胜又置了八驮戏箱,成了三八二十四驮的大戏班,分为上八驮、中八驮、下八驮,上八驮和中八驮出外地演出,下八驮在当地演出,每到一处都开有自己的客栈,专为揽头写戏联系业务,为如意班全体人员落脚夜宿,排练习武。

大寒已过,忙碌了一年的戏班准备休假过年,这年刘福禄决计要好好地在遥镇过个大年了,是遥镇这块宝地,是保长栗永禄的新宅子给了他现在的一切,他要报答这里的乡民对他及全家人的恩情。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他就拜请保长派人搭松门,搭秋千,挂龙灯,搭戏台,每天给镇子里的乡民开两场义演戏,四乡乡民从下午到晚上来遥镇看戏,晚上有的还住到遥镇。

过大年那天,刘福禄给所有遥镇上的孩子发压岁钱,给老年人送年糕。过罢初五又搭戏台,整天开两台戏对台唱。

因为过罢初十日,他得带领戏班到潞府去义演,还要到把总扈万坤家里唱堂会,这可是把总亲自点名的,特别得让赵家二位小姐到场唱主角。不过他刘福禄是个不忘本的人,不是把总爷高抬贵手,他跟靳义堂也没有今天。

就在腊月二十四日,原心意班的掌班岳群去投奔如意班,说是离开戏班啥也不会干了,就连嘴都糊不上了。要刘班主收留下他,为他效犬马之劳,即是打杂跑龙套他也乐意。

如意班现在正在用人的时候,再说他刘福禄也正是顺风顺水之时,哪有不应的道理。

岳群是听说遥镇闹红火才想起刘福禄的,因为给如意班送心意班的三驮戏箱就是他亲自来的,当时他还受命于岳琅逢,还想升官发财。

现在他的梦想破灭了,挨了岳琅逢三十大板,一个月才能下地行走,那日他求岳琅逢放过尚风丫,他愿意领受那五十大板,岳琅逢让他分尚风丫二十,在杖打的中间,他又哀求岳琅逢再给他分担些,于是他挨了三十大板。

尚风丫挨了二十杖,当时就不省人事了,要是再挨十板子,恐怕就会打死在岳府,岳琅逢也是怕她死在府里,给府里添了晦气,才应了岳群的,再说,岳群好歹也是他的远方侄儿,他当知县的时候也没少给他出力。

既然事情出了,即是把他们处死也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自家的事,传出去了也是丢人的。他岳琅逢还嫌不丢人吗?知县没了,戏班没了,梦想也化为乌有,现在还有大动肝火跟人过不去的那个劲儿吗?

执行了家法,岳群自然也不能再到岳府干了,尚风丫被当场扔出岳府。岳群临走时,跟老家院使了个眼色,老家院明白他的意思,自他跟尚风丫开始挤眉弄眼那些事,老家院就看出来了,他跟岳群的关系也处得不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会走到这个地步。

尚风丫被扔出岳府,老家院见她醒过来了,她是爬着离开的,老家院知道年轻人尚小不懂事,这出去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把她领到自己家里那一间破土窑里,给她从府里拿些她穿过的衣服,再给她点吃的,用药给她敷敷伤口。即是岳群不跟他打招呼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弱小女子暴尸荒野。

岳群能走动了,就来找老家院,老家院领他到了尚风丫住的地方,见尚风丫的伤也无大碍了,老家院就把尚风丫交给他,自己就回府了。

大年临近了,岳群也不想回家,回到家让家里人看着尚风丫是岳府被逐出门去的贱妾,他还不被家族人笑话死,说不好尚风丫还会被族长撵出门来。

是他害得尚风丫,他就得把人家当人看。不回家就还住到老家院这间破窑子里吧,等过罢大年在考虑要去的地方。

听说如意班要在遥镇搭台唱戏,三驮戏箱一块上。岳群忽然想起来去投奔如意班,他知道那个刘福禄慷慨,不计前嫌,再说他也没有跟他有过过节,他当时来送心意班的戏箱时,有几个演员连戏箱一块就留下来了。

岳群安置好自己,就有点放心了,好歹有个事情做了,也能养活尚风丫了,他给尚风丫在离遥镇不远的地方找了个住处,现在他还不想把这件事给捅出去,毕竟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

就在遥镇如意班搭对台唱戏的时候,刘福禄的父亲刘喜仁找上门来了,儿子可是从家里出来十来年了,当时听说他在游风约被官府抓了,差人找了几次也没有找到,这也难怪找不到他,他在戏班的艺名是王寿禄,在遥镇又是刘福禄,从家出走的时候还是狗剩子。

这下如意班的名声大了,还上京城给老佛爷唱戏,再到游风约打听,有的说如意班的班主小名就叫狗剩子,戏班就扎在黎城的遥镇。于是,刘喜仁就一直找到了遥镇,到了遥镇一眼就认出来自己的儿子狗剩子,虽然被十年前老了许多,可是比十年前又老城又威武了。

刘福禄见到父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实话他虽然早想到过回家看看,可是他的事情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不到实处,他还想回家让乡人和族人对他来个另眼相看。已经出来十来年了,回去没有个成绩他的脸上也挂不上光彩。

假如父亲不找上门来的话,他回家的愿望也已经有了,这三八二十四驮戏班子成了,往下的事情就不用他亲自去操心了,闲下来就能到家里看看,再置点房产,他得光宗耀祖了,不能背上一个不孝的名誉,虽然遥镇是他发迹的地方,可是五龙山那边才是他叶落归根的家乡。

父亲埋怨他是忘了根忘了祖了。发了迹还成了家,儿女满堂,连父母亲都不来拜见一下。可是父亲那里知道他的苦衷呢。

刚刚过罢正月十五,如意班接到京城消息,要他们在五日内赶赴京城庆贺光绪帝登基大典。

皇上登基,他刘福禄不得不亲自带戏班赴京。回家祭祖拜父母的事情又拖了下来,不过父亲刘喜仁总是找到了儿子的下落,知道儿子是发迹了,迟早会给他光宗耀祖的。

麦熟时期,刘福禄才回来,他是跟赵英子和儿女们一块回来的,其余戏班成员还在沿途驻扎接戏演出。假如他不专门回来一趟,恐怕又要耽搁在中秋时节了,到那时父亲不知道还会对他说出什么话来。

刘班主全家要回乡,这可不能悄然无声地进村,在家乡内地演出的下八驮戏班由程班主带领,专门雇辆三匹马拉轿车载着刘福禄全家五口,前面由八驮戏班带领,雄纠纠气昂昂从黎城出发,一天时间到达壶关城北家乡河口庄。

庄里的父老乡亲早就听说当年的狗剩子在外面发迹了,还到京城给老佛爷献戏,刘喜仁找到儿子回来又说,儿子的上八驮、中八驮戏班又上京城给光绪帝登基贺喜去了,只有下八驮在潞府内地演出。

就是下八驮听着也是耳馋兮兮的,不用说还有上八驮、中八驮了。

河口庄离潞府也只有二十来里路程,乡民常常上潞府逛市看戏,都知道有个新意班在潞府是头魁,根本不知道如意班还有个上八驮、中八驮、下八驮戏班。刘喜仁就解释给乡民说:“那个新意班就是呐狗剩在的戏班子,还是台柱儿。”

刘福禄来的第二日,就合着庄上搭台子唱戏,给别人一场一场的义演,这是来到了自己家,更得出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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