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吵闹声有男有女。思儒的房间刚好夹在了两间声音最大的房间中间。

他倒不在意。只是这家店的老板却开口解释道:“这两间的客人并不认识。而他们要的都是五十文一宿的上房。便选了这两间。”

思儒点点头。这好办。晚些他入个定。便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房间虽然简谱。倒也不至于脏。隔着墙。左右两边东一句西一句。清晰的声音传來。

“公子。歇一会儿吧。”

“翠娘。你别烦我。若这些背不下來。怎么参加下个月的考试。”

说话的男子摇头晃脑。传來震耳的朗读声

“拿出來。拿出來。”

“老大。只剩这么多了。”

“才这么一点。这点东西还不够爷塞牙缝的。看來明日还得再干一票。”几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嚷嚷了起來

而思儒此次下山。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第二日天亮。

笑嘻嘻道:“小娘子。你说我们是直走江都水路呢。还是南下巴陵呢。”

“我的矮相公。您说了算。”秋花撇撇嘴。颇有些无奈。左不过才三日。何苦计划那么多。

我沉思了一会儿。分析道:“江都到底与兖州交壤。走巴陵吧。保险一点。到了岳阳也热闹些。”

“秋花沒意见。”

“那我们出发咯。上來。相公带你御剑兜风。”招出星恨。轻轻一踏。便是青云直上。

行了近两个时辰。皱了皱眉。道:“秋花。我们好像去不上岳阳了。”

脚下星恨的剑锋一斜。秋花也是看到了那片树林的异样。袅袅青烟中上升着几缕极为乍眼的红芒。秋花道:“秋花才沒主人那么贪玩。反正去不去岳阳。秋花都不会失望。”

我瞥了她一眼。秋花讪讪的吐了吐舌头。“下去看看。”御剑中的星恨急转而下。朝那一团妖气弥漫的树林奔去

自我知道我大地之灵起。便要负担起守护大地的责任。而下方树林处的妖光大盛。仿佛也在跟我示警、此处有异样。暂不了解情况之前。还是准备先下去看看。

林子中的灵气很盛。同时妖气也很盛。我能嗅到一股掺杂着凡人的气味。和一股淡淡的腐朽味儿。看來。就在前面。

走了良久。“老伯。请问您是住在这片林子的人吗。”虽知面前的老伯是个松鼠妖。还是谦恭的问道。

松鼠妖的样貌约有五旬。正挥舞的锄头耕地。可惜现在才四月。而且地里根本什么都沒种。闻言。松鼠妖淡淡回应道:“是啊。我住在这儿快十五年了。”

“那最近。可有什么事发生。”

松鼠妖打量着我跟秋花的装扮。不过是寻常夫妻或是兄妹的装束。而星恨塞在一个鼓鼓的布袋中。很难看出布袋内装的把剑。回忆道:“沒听说啊。与我同住在这山林中的就了了几十余农户。且都是药农。平日里除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能有什么。不知公子为何这般问。”

“沒什么。我不过是个粗浅的捉妖师罢了。还有一事。请问老伯。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指向不远处的深林。问道。

松鼠妖反倒不在意了。提醒道:“那里是后山坟地。天黑了。就不要去了。”

“多谢。告辞。”

走的远了。秋花才道:“主人为什么跟那松鼠妖说自己是捉妖师。那样不会打草惊蛇么。”

“我是个连那老伯是妖都看不出來的捉妖师。这样。他们还会防着我么。”学了幻术后。我的感知力提高了很多。解释道:“这山林远不止我们看到的大小。后山山林怕是还有一个通往另一空间的入口。而我能感受到入口反馈给我的感知力。我猜测。入口可能是通往妖界的。”

若是妖界通往人界的另一入口。那就有办法解释此地为何妖气如此之重了。如若是这样。我们就沒有再管的必要了。毕竟六界之间都有互传的通道。至于地点在哪。又不是我一介大地之灵能决定的。

可若我猜测有误。此林子。乃至整座山。可能都有问題。

“若真如此。我们便走妖界吧。妖魔两界相连。半日路程就到了。这样也可以早一点看见你的祭祀哥哥嘛。”秋花乐观道。

“我的小娘子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妖界都敢闯。太凶了当心嫁不出去。”我取笑道。

“沒人要我。秋花就一辈子跟着矮相公。”

我骤然停住脚步。“就在这儿了。”不会错的。入口就在此处。

“可这什么都沒有啊。”秋花疑惑道。瀛洲的传送点多少还是块巨石。可这出了杂草就是土。着实跟后山山里还有一段距离。

闭上眼睛。一缕柔风轻轻的灌入面前的气旋中。气旋逆风转了几圈。再睁开眼时。一条半人高绿色的裂缝。狰狞的显露在空气中。

而秋花见我良久都沒有动。问道:“主人不进去吗。”

又过了半晌。裂缝自动合上。我仍是沒动。回答道:“不。看來这是通往妖界的通道沒错。只是我们不需要再进去了。”

六界有明确的条文规定。相互之间是不可随意出入的。里面的人想出來或是进去。必须要拿着出入令牌或是由六界的掌管者亲口同意。而人界的大地能孕育万物生灵。生灵修炼亦能成妖。这些妖如能一心修道还好。若是被道行高深的人发现在为祸人间。轻则被丢入妖界。重则当场化为飞灰。

而这道裂缝显然是被里面的妖强行撕裂开的。看來。是有妖想逃出來做坏事了。按着这个思路想。我跟秋花一直往深林处走去

粗壮的高树将光线遮挡的犹如黄昏一般。越往深处走。景致便会越暗。而空旷处。是随处可见的坟堆。倒也沒什么稀奇的。山下不远处就有两处村子。村民们往往习惯把死去的人埋在山上。也省去了下葬的钱。

很奇怪。这样偏僻的地方却有个客栈。客栈看起來十分简陋。全部由红土堆砌而成。

我们并沒有进去。而是在这片林子内兜转。几乎翻遍了整座山。山中除了沿途十几户农家小院外。貌似也沒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难不成这帮妖怪藏起來了。可我刚刚明明看到示警了正当我想用幻感探一探周围之时。一伙提枪拿棍的人从客栈方向快步走出。似乎是要下山。

我们当然不会无聊到是个人就要跟上去看看。即使是匪徒也有官府去处理。断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只是这伙人身上。似乎有我们要寻找的妖气。

不过是些凡人。正在纠结于截住他们还是悄悄跟上去。秋花轻轻推了我一下。指了指了山腰的另一边。另一伙提枪拿棍的迎了上來。巧了。他们身上也有我要寻找的妖气。

两拨人碰面。一胖子道:“捉了多少个。”

“刚好十二个。”另一伙人中。为首的壮年男子说道。

“行了。我去交差。再下山搜罗几批人上來。爷说了。要男的。而且要年轻的。”说完。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人带走。”

“慢。”壮年男人大声道。“先把前两次的账结了。”

与此同时。“秋花。你说咱们管不管。”

“管。干嘛不管。这些凡人太无法无天了。明显就是土匪捉人。”秋花恨恨的掐腰。凛然道。

视线回到两拨人。胖子眉毛一立。道:“不行。说好的三次一结账。再说我手头也紧的很。”

一声轻咳。如风般的速度。某矮子领着一美女。终结了两拨人的对话:“喂喂喂。打劫。人留下。东西留下。不死。”我挑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言简意赅道。

胖子脸上挂满了黑线。许是在想:这是谁啊。光天化日的。莫非这厮想黑吃黑。

“呦。还是小美人。从今往后。跟爷混吧。”壮年人搓搓手。一副轻浮语气道。

“做你的春秋大梦。”

“爷跟你身后的小美人说话。你个地缸插什么嘴。”

哦对了。我现在是矮胖子。不过他敢骂我是地缸……

素手轻挥。一道劲气结结实实甩了壮年一个耳刮子。壮年头一偏。呸出一口血來。

壮年沒有马上发作。而是顶着一张肿脸和怨毒的眼睛。打量我一番。心道:道上的。敢一个人跟我们这么多人叫板。莫不是位高手。“在下权九。刚刚是权九冒昧了。只是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混的是哪一道。”

态度变得倒快。索性跟他们废话几句:“听好了。我高姓凌。大名曜。什么道也不混。我问你们。你们捉这些无辜百姓做什么。”

凌曜。江湖上也沒听过这一号人物啊。胖子呵呵笑道:“无辜百姓。阁下想必误会了。这些不过是壮丁。他们是自愿随我们上山开矿的。‘捉’只不过是道上的用语。不信阁下可以问问。”胖子身体一欠。身后的那批年轻男子表情木讷。却纷纷点头。

“主人。别跟他们废话了。他们身上的妖气做不了假。”秋花不大不小的声音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

“还是那句话。人留下。东西留下。不死。”我淡淡道。

胖子眼睛一眯。心道:‘哼。我们这多人还怕你们两个不成。再说仙尊赐的丹药岂是白给的。自己现在的体质已然跟半个仙人沒差。’壮年更是直接喊道:“既然阁下执意如此兄弟们。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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