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傅泽早早地就去学校等着申正扬,没想到却等到了周樱如。

“季傅泽,我了解到你和正扬之间的一点恩怨,想代他向你解释解释。”周樱如找到他说。

“恩怨?解释?好,我听听你怎么解释。”季傅泽挑起一边嘴角笑着说。

“你别不认真,正扬他爸爸是不对,他不应该利用你和正扬之间的感情来做不正当的事。可正扬他并不知情,他是在无意间害了你和你们家。作为他的朋友,你应该理解他,并不应该迁怒于他,不是吗?”周樱如小心翼翼地问。

季傅泽无奈地摸了摸周樱如的头说:“傻丫头,你不懂。他不仅仅害了我,还有别人。”随即就想转身离开。

“是念音吗?”周樱如见他要走,急忙问道。其实她也早想问了。

季傅泽一怔,“申正扬告诉你了?”他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

周樱如摇摇头,“并没有。但是我相信如果念音是正扬的朋友的话,她也一定会原谅他的。”

“你相信?你怎么相信?你为什么相信?”季傅泽听到周樱如这么说,控制不住自己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申正扬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对季傅泽说:“小泽,这是咱们之间的事,咱们两个自己解决。”

“行,我有事跟你说,过来。”季傅泽说。

周樱如想跟过去,申正扬拦住她,示意她自己没关系的。

“申正扬,其实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但是念音傻,她跟我说她不久就要回国。而回国的目的,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我只是想要警告你,离念音远一点。以前我会退出,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对她好,可是你没有。所以你不要再给她希望。”季傅泽挑开了说。

申正扬点头,叹了口气说:“如果这样对你和念音都好,我会的。只希望你能原谅我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就算回不到从前,我也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季傅泽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然而这些话都被周樱如给偷听到了,她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了上去。

但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候后,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心里空荡荡的。回到教室后,看见刘数和严湘棋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谁都不理谁,她心里不好受了。

从小就被爸爸要求礼让、尊重、理解严湘棋的周樱如,这一次还是要道歉,尽管她并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

“湘棋,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周樱如走到严湘棋身边低声下气地说。

“周樱如,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小时候就是如此,一点小磕小绊你都帮我受着。可是呢?最后大家询问的都是你有没有事,可怜的都是你的身体,赞扬的都是你的无私。而我呢?生生被你衬托成了坏人。算了,你不欠我的了,我也不欠你了,你没有再陪在我身边的意义了。”严湘棋把这些年的积怨一倾而泄,心里舒畅的不要不要的,突然觉得当个坏人也没什么不好。

“湘棋,你别这么说,我不知道我做那些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只是单纯的怕你受伤害,你知道吗?我们是朋友啊。”周樱如豆大的眼泪从平时看起清澈无暇的眼睛里掉落,分外惹人疼惜。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都不算数。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了的。我希望你能冷静地思考一下。”刘数看不下去,开口说。

严湘棋将目光移向了刘数,一字一句地说:“我为什么这样,你心知肚明。”

周樱如向刘数投去询问的目光,等待他告诉她原因。

“我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这都不关你的事就行了。”刘数拍了拍周樱如的肩膀,含糊地说。

季傅泽一进教室便看见哭成泪人的周樱如,关心地问:“如如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啦?这两天怎么一直哭啊?对身体不好。”

“你少假惺惺的。还有如如这个称呼不是你能叫的。”刘数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柳树昨晚回到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回忆着小时候和周樱如还有严湘棋的种种过往,不知该如何抉择。他心里也不知道到底喜欢谁,他一直都没有正面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严湘棋把话**裸的说开,他觉得他的的面前就像有一个分岔路口,而他不知哪边才是正确的道路。如果他是喜欢周樱如,就和严湘棋说明白,自己也会想办法帮助严家渡过这次危机。如果他是喜欢严湘棋,就不要让她伤心难过,误会自己。

到了学校后,发现严湘棋已经坐在座位上,却连头都不抬一下,刘数心里很不好受。

听到严湘棋那么对周樱如说话,他觉得他是时候尽快做个选择了,不然伤害的是两个女孩。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在此期间,周樱如每天都会像以前一样和严湘棋说着话,给她买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希望能够与她和好如初,尽管她并不买账。晚上去季傅泽家补课,听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与以前不同的是,她抽空去了一次申正扬现在的家。在上次听他说过自己以前的事,就想要去拜访一下他的母亲,因为周樱如觉得这样的母亲最不容易,最伟大。

“正扬,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周樱如扭捏地说。

申正扬张大了双眸,拧紧了两条极好看的眉毛,疑惑且吃惊地看着她。

周樱如见状,连忙收回刚才的话,“如果你觉得太突然了的话,就当作没听见吧,我就是随便一问。”

“不是,当然可以。但是我家不比从前,十分简陋,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欢迎你。”申正扬把心里所顾忌的告诉了她。

周樱如的家庭状况也一般,但在严家和刘家的帮助下,日子还是过得挺体面的。而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背后却有一个可以和贫民窟相比拟的地方,离巷。周樱如只是有所耳闻,但没亲眼见过,没想到申正扬现在竟住在这里。

她跟随着申正扬的脚步,穿梭在狭窄的巷子里。头上都是各种晾晒的衣物,贴身的也有;脚下踩着的是萎蔫的茶叶,丢弃的鸡蛋壳;耳边响着令人烦躁的声音;时不时还会有人在拥挤的楼上向下泼水,不管下面有没有人……终于进入了一栋楼,他们一起走上了一看就有一定年份的楼梯台阶,最后停在了六楼的一扇门前。

“妈,我回来了,我还带了同学回来。”申正扬用与平常不一样的温和语气说。

“儿子,快进来。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快,进来说话。”一个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的中年妇女匆忙打开门,出来迎接他们。

虽然岁月已从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还是能看出来保养得非常好,身材也一点都没有走样。只是由于这段时间日夜操劳,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些疲惫。简单的服饰,略略打理过的头发,将一个母亲的形象鲜活地表现了出来。

“阿姨,您好。我叫周樱如,是正扬的同学。”周樱如微微弯下身,笑着说。

“樱如啊,进来吧。家里太乱了,不要介意啊。”申正扬的母亲薛梅尴尬地笑了笑,侧了侧身子给他们两个让出进来的空间。

这一进门的场景着实把周樱如吓到了,虽然这里环境不好,但也是楼房。想象中里面应该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她们母子二人过着清苦但幸福的生活……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乱七八糟的衣物随处可见;地板上一道道的黑痕纵横交错,简直像一幅大师肆意描绘的山河水墨画;餐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厨房里的垃圾已经从垃圾桶里溢出来了……简直乱到了极点。

由于周樱如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申正扬特别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很乱吧?”

周樱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明显,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为什么不收拾一下呢?”

薛梅说:“以前都有别人打扫的,现在要我自己收拾,还有点不适应。”申正扬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妈…”

“没关系没关系。阿姨,我来收拾,我最爱打扫房间了。”周樱如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沙发上的衬衫和裤子。

“那多不好意思啊…啊!什么味道?哎呀,糊了,我的鸡蛋糊了!”薛梅急急忙忙跑向厨房。

申正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周樱如就踏上了打扫房间的征程。把干净的衣服折叠起来放在一旁,穿过的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里。房间里的所有垃圾全部被周樱如放进一个大袋子里,拖着下楼梯去找垃圾箱,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向人打听才知道在很远处有一个专门放垃圾的地方,等到她回到楼上,已经满头大汗。可是看见积满灰尘的柜子和地面,她不得不拿着抹布一角一处的擦…在这期间,申正扬也尝试过帮她一些忙,但都是在她拖着那刚刚才干净一点的地时,一脚把脏水桶踢翻。最后不得不告诉他,他不动就是帮她最大的忙。

不知过了多久,周樱如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倒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时,微微眯着眼,好像看见了星星。

这还不算什么,等到她坐到餐桌上,她才是真的崩溃。

“樱如啊,快尝尝阿姨的手艺,都忙了半天了,一定累坏了吧。”薛梅满心期待地看着她说。

周樱如望着桌子上清一色黑色的菜,不如该先夹哪一个。许久张口道:“这…这都是什么菜啊?”

薛梅指着其中一个说:“这是土豆胡萝卜丝,尝尝。”薛梅给周樱如夹了一筷子。

周樱如盯着这一坨已分不清哪些是土豆丝,哪些是胡萝卜丝的菜,实在难以入口。但看见薛梅期待的眼神,终于硬着头皮夹起那些菜放进口中,艰难地嚼了嚼。

“好吃吗?”薛梅等待着她的肯定。

“好吃。”周樱如眼含泪水,却仍微笑着地回答。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