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哥哥来了——”郑归音突然推了推她,“你去接接他。我饿了。千万问他有没有带吃食呢。”

原来你知道你没吃没喝的?你刚才还嘲讽小潘内人脸白唇青一看就是被虐待庶女就是没有人可怜你一直就觉得大潘比小潘美貌可爱难怪傅大人只喜欢大潘不喜欢小潘?夏红儿叹着气出去,绕过了乱骂的小潘,郑锦文在廊下也看到房门又开,丫头夏红儿溜了出来,逢紫连忙向她招手,夏红儿过来施礼。

她引了郑锦文主仆缓步走过去。

“我二妹在里面?”

他刚问了这一句,就听得郑归音在房里嘲笑着小潘:

“看你那模样,你也刚被押了两天吧?听说你勾结潘玉郎犯了公主的凤驾?到底是皇亲国戚转眼就被放出来。但我不过被奸人诬陷但什么坏事都没干。你都能平平安安站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怕?难不成官家还审不明是非曲直?想来你这样的脑子也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小潘氏气极,齐安和陈强却不能让她再闹了,直接用腰刀架着她。她被强硬地请走,郑锦文抽身进房,劈头就问:“怎么是傅映风在看押你?张娘娘呢?”

说起张娘娘她就翻白眼,但她暂时还没空骂,怀疑地打量他:“你以前见过小潘?”

“半年前就是她差家将把赵慧儿捉到京城,我隐约见过。”他一挥衣袖,掀袍在桌边坐下,斜眼承认,“你看出来了?”

“喔,她以长公主的名义想逼赵慧儿给潘玉郎为妾?胆子真不小。”她啧啧不语,又委屈告状,“我刚才被她欺负了。她一直在骂我。你以前见过她都没和我说。”

“……”郑锦文忍着,没好说谁能欺负你?你不要命了也要欺负人不是?想着她在御园里被关押当然很害怕需要向家里人撒撒娇,他好脾气地笑道:

“她看起来也是被关押刚放出来?难怪没什么力气和你吵。我只见过潘玉郎,可没真见过潘府的内眷。赵慧儿说潘府有位娘子这样威胁过她。但那娘子坐在车里被潘玉郎护着,应该就是她了。”

“那就是她没错了……”她琢磨着这事还可以再利用,比如潘家知道不知道宗女不能为妾?这样犯律的事要不要她在太后跟前再去告一状,让淑妃的弟弟好事成空?她心情愉快,瞧了门外夏红儿正和陈强、齐安在一起说话。她撇嘴道:

“夏国舅家欠了你什么人情?红儿她给你通的消息,帮你进来了?”

“你不用管。”他板着脸,瞟过桌上没有动过的茶饮和十盘劝碟零嘴,招手叫逢紫。逢紫连忙把进园塞钱叫黄门院老宦官送来的食盒子、衣匣子都拿了进来,丫头忙着开食盒子给姑娘放饭菜,侍候她吃饭,听着大公子骂道:

“傅映风不至于给你下毒。你白饿着干什么?还有,你少操心我的事。我和张——我订亲的事你也不用管!”

外面陈强、齐安听到里面不像是探监,倒像是兄妹为了家事吵架的样子,面面相觑,再看看夏红儿一脸习以为常的神情,便也没有理会。毕竟她说对了,郑娘子只肯吃家里送来的饭。大人也没说兄妹吵架的时候要帮着郑娘子。

房里,桌上摆了四色一汤都是她爱吃的菜色,她抬手丢出一物给了郑锦文。他抄手一看,是一只不成对的双鱼旧香袋子,他不知道来历嫌弃骂着:“这是什么?你还巴巴给我?关傻了?”她埋头吃饭,看她光顾着吃居然都不回嘴吵架,逢紫心疼得给她挟菜。郑锦文站在桌边仔细嗅了嗅那香袋,连忙拿开:“哪来的?这样的下流东西……”

她要回答时噎着了,他皱了眉坐在桌边等她吃完:“慢些!急什么!”

“……傅九的。”她塞足了一碗饭,才说了一句。

“他的?他给你干什么——!”他一脸不悦的时候。她才指着那香袋子,“听说是给宦官用的香料。他在明州钱园的时候差点中了招。我想在宫里还是小心些好。所以不敢乱吃乱喝的。”她叹气放筷子,抹着油嘴,忧伤着,“我这样的容貌,和谁一起中了招都是我吃亏不是?”

“……”郑锦文差点喷笑,横了她一眼,逢紫也掩唇,猜到这是嫣浓给娘子的,听说就是傅九公子和苏庶女在清风楼鬼混的时候从她身上摘下来的香袋。

郑归音也不说笑了,吃了半盏茶漱了口,表示她饿极还是知道要节制,然后她看看外面,齐安和陈武早就走到十步外廊口上去了。她使个眼色让逢紫和夏红儿一起去房门外守着,夏红儿知道这是要支开她呢,连忙和逢紫手牵手地退出去。

她这才瞅他道:“……留着西湖那水庄子是为了什么?”她说的是藏雪庄里那些旧情诗。

“一时疏忽。”他沉默半晌才回答,“你烧了也好。”

她难得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在家里她偷拿他书房里的东西玩耍,那怕是一张宣纸他都要发怒,骂一顿教会她必须知会他才行。她看了他半晌,他取了食盒子里的暖水锦包,取了茶壶倒了热茶出来递给她,她捧着茶盏细品澄碧的茶水,再看看他没有什么神色的俊脸,微微有些为他难过,他到底是喜欢张修媛的?

但要说的话,她还是说了:“……英雪殿那人要用你,但她能为我们家做什么?!”

他瞧着她的神色,这妹妹还是平生头一回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来看他,他不禁就恼了:“寇玉生本是我帮着在府里得势的,虽然是张文宪糊涂,但那也是我瞧着这老大和老三这两兄弟扶不起来!他们是同母兄妹,她不可能不试试我们就信了我们。我本来想让你去官家跟前做女官,这才托了她。现在虽然暂时在德寿宫,你也不用着急——”

郑归音眨眨眼,微微地笑了,她还真没想过,原来张修媛献新曲给太上皇是为了拦着她进官家的太和宫!原来她家的大公子被张淑真耍得这样惨?

郑锦文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对劲了,瞧着她蔑视的眼色太眼熟。不就是他当年从京城回来嫌弃她太丑不如京城里闺秀的模样?他正要分辨,她伸手端第二饭埋头继续吃。他一肚子气没地方出。耐着性子持筷给她挟菜:

“张夫人出宫了。到底不比以前。帮不上你。我总要替你寻个靠山才能让你进宫。否则怎么和叔父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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