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他和郑家又冷了下来。他再去请了两回,没请动她,好在郑二娘子也没特别给脸色给丁良,还赏了他。

这是她心里明白的意思。

“她还在生我的气。”傅映风更明白她,若是害怕瑞珠宫和英雪殿的麻烦,他不会看中郑归音。郑归音更不会和他好。她就是在生气。没两天,许婉然来白象居里说话,就提了几个小道消息,比如女官佟夫人和太妃娘娘有渊源。佟夫人不喜欢郑娘子那都不算是新消息了。

郑归音一听,就知道是傅九差使着她来,但她也撇撇嘴放下茶,不在乎地笑了:

“我又不是唐菲菲,她得罪的人太多。现在她想参加教坊宫试就得找门路。我是堂堂正正参选。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这话当真?你确定你没得罪人?”

这几天天天在白象居里盯着她的郑大公子怀疑着,就被她横了一眼,她向兄长反问道:“你帮我还是帮他?乔宅可不是我的嫁妆,是你先买下来的。你花了多少心血在上头?另外,你少和傅映风在一起喝花酒!”

“……我没有。”他回答得很心虚。

“你下了值就回家!否则过几天我就和爹爹说让你在外面乱来,让你和赵若诚家的姐妹说亲!”

“……你说得对。”郑大公子一被威胁,立时谦虚接受,谁叫这几天郑老爷确实想过如果要拉拢赵若愚又舍不得自家的软团团养女,那就让儿子娶呗。

长子郑锦文绝不愿意。但离家出走已经干过一回就不好意思再干第二回。然而,虽然被二妹骂了,他也正要说亲事,但他还是不时和傅映风混在一起。傅九最近忙着在瓦子里吃花酒的事不时传来,但郑归音半点动静没有。

傅九有点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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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公子不来了?这怎么成,今晚不是为了给他相亲?”

乐燕歌馆里,傅九正坐着出神,好友许长宁在席上悄悄笑着,“对了,你们家贺娘子的名字怎么还没有划掉?我倒也佩服你们家,怎么就能这样安排她和赵若愚相亲?”

“这得问问外祖母,她就是这样榜下捉婿,嫁给我外祖父的。如今改成在状元局里见一见,这真是斯文客气了。”

傅映风笑着回神,又转头看看丁良,丁良自会意出门打发人去请郑大公子,傅九私下里和许长宁却是说的实话:“祖父说本朝确立科举,经常有高门书香之女发誓非进士才子不嫁,宁可孤老终身也不愿意屈就。双卿足以配得上状元郎。让她去争一争!”

许长宁想了想,居然也笑着赞同:“赵公子若是你家联姻那再好不过。相公果然不凡。”

“夫妻不般配反是不容易和美,成了怨偶倒对不住贺家舅舅。”这是他那迷信的外祖母范老夫人说的,范宰相很实际,说他在宰相位上还能熬个五六年。宰相府的女儿就不愁嫁。

“你们家的门风,也是难得了。但我想着那郑家的娘子总要不满吧?没料到她居然避开了!这不就是全看赵若愚的意思——”

许长宁扼腕不已,看着好友的脸色不敢说了,正巧得熟悉的马蹄到,他赶紧起身到了窗口招呼楼下刚来的夏逊:“上来!在这里!”

楼下夏逊不知说了什么,许长宁转头无奈,“他不吃花酒。”

傅映风也拍案怒了:“我只是表面上吃花酒,实际上我没吃!”他很委屈了有没有?郑二娘子她听到这风声完全不当回事吗?

到得丁良差的人回来,他才不管郑大公子来不来,只私下问:“郑娘子没有话捎来?”

“……没有。公子。”丁良也为公子着急。

“她怎么就非和卢家十七娘对上呢?她得罪佟夫人已经够她受得了。她还要竖敌。她以为进宫里就和卢四夫人作对是小事?”

他什么都明白,宫里这一回张昭仪输了阵,尚功局里的补进十一名女官全是卢四夫人的旧人,这事他早知道了。

“我是为了她着想,否则郑大公子怎么会答应,乔宅要交出去我是和他商量过的。”

“公子……”丁良同情着,“郑大公子最近忙着说亲,听说还收了信被张相公训斥了几回。而且……”而且郑大公子八成也被郑娘子骂了,丁良深知,郑大公子有把柄在妹妹手上。这对兄妹争吵后郑大公子就有可能被郑二娘子压制,转而屈服。

“他今天来不来?”傅九终于想起了正事。

“说是郑娘子不许,要找机会才能溜出来……”

傅九愕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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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公子想溜出去,在水仙宅里被郑归音叉腰拦住。

“行了,我没去喝花酒,也没和傅九再见面?”他头痛着,眼睁说瞎话,“我去教坊司衙门。你不是不知道她要宫试。我得为她找找门路。还有,你别天天黑着脸在家里盯着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明白了——傅九和咱们家就是对头。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她脸色变好,又狐疑问着,“听说你和夏逊在相亲?”

“谁说的?”他心里还没有拿定主意,就不愿意承认确实在说亲事,傅九请他过去是因为夏逊也在,“是尉迟家的几位公子在闹着请客。叫上夏逊又约我去瓦子乐燕歌馆里吃花酒……”郑大公子表示,他知道这是傅映风拉拢他的圈套,聪明地避开了。

她满意点头。

“吃花酒?”她冷笑着,傅九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是不是?她终于就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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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酒”席上还有尉迟家的几位公子们,他们早到一步个个无精打采,对表面上吃花酒实际上吃素酒的席面很是不满。傅映风推到了夏逊身上,说他不吃花酒,他们也无法。于是几位公子等着夏逊终于上来,就跳起来:“罚酒,罚酒——”

“卢举文明天要去状元局,你知道吗?”夏逊不喝花酒,但素酒的酒量极大,让尉迟家的公子们甘拜下风,连傅映风也劝着他不要喝多伤身,他反是暗中提醒了傅九一句。

“卢举文?他在礼部上任了——?不是说还要过几天?”

他微怔后,皱眉打发了丁良,“去知会郑大公子一声。让他小心卢举文。他现在非要收拾唐菲菲不可。不知道会干什么。小心吓到了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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