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吃不下。”她摇头,逢紫又端了茶过来她也摇头。

“那就罢了。你坐着歇一歇,看着像是着凉了,真的恶心想吐?”他挥手叫丫头收了茶,低声问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嫣浓慌慌早拿了两个垫子过来让她重新坐好,她居然只顾着倚柱闭眼小歇,没察觉心腹丫头一直在担心她。

“累了?不要在这里睡,坐一坐就好。”郑大公子皱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解了自己的青绢披风给她系上,她嫌弃:“不好看——和我的衣裳颜色不配。”

有损她的花容月貌。

“……你真是……”郑大公子气笑,那边傅九早解了披风递过来,叹道:“罢了。本来不敢给她用。我这身是新用的。看到的人不多也不少。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郑兄和我一样有一身。”

她瞧瞧他们,扁了嘴,拿着郑锦文的青绢披风系上,傅九便笑了。自有丁良上来为他重新系上。她想想又抬头向郑大公子陪笑:“现在暖了。我是在后院里子坐在假山石头上冰冰的,有点着凉了,你不用担心。”

“不用我担心,就别说话了。”见她没有事。郑锦文才放心走开去又和傅九低语了几句:“耶律大器还在寺里没走。我和萧诚在瓦子里见过了,这人软硬不吃。看来是仗着这回密报的功劳了。”

“哥哥,谁软硬不吃?我可是好久没见着这样的人了——”她偏要跳起,走过来眨巴着眼睛问着,傅九看着她笑,丁良在阶下不敢抬头,心里想着要是以往他也觉得郑娘子美貌又可爱,现在看着就像个女煞星。这不明摆着听到了故意问,怂恿着她哥整治萧诚呢?

郑锦文笑着,也把那萧诚在瓦子乐燕歌馆里的事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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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进京城密告是在下送给张娘娘的礼物。本是几年前我在明州城就知道这事了。因着不能进京城就没说——”

萧诚在乐燕歌馆里的包间里坐下,把来龙去脉一提,郑锦文和张文宪皆是面面相觑,郑大公子暗骂着:这家伙够狡猾!难怪从三郎手里逃走了。、

全身金灿灿穿得极富贵腰挎着金刀,萧诚大笑拍着胸口,“在下早年来京城做买卖时就认出他们了。这回进京城本来只想找理国公卖个价钱,毕竟我和赵家的女儿订过亲。不看僧面看佛面。”

“……萧大官人的南语说得极好。”

“过奖——过奖——在下从西辽国捎来的宝货,主顾都是公侯门第,大富人家才吃得下。至于我的出身——”他终于沉稳下来,把腰间一对玉佩取出放在了桌面,郑大公子早知道他出身不凡,倒是张文宪取在手中细看,面带惊色:“这是末帝的春水玉与秋山玉。”

他说的末帝就是辽国末代皇帝。

“我姓萧,以前的出身不需提。但总不至于配不上赵姓的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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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郑大公子转述这话,她顿时冷笑了:“好厚的脸!我倒要去会会他!就凭他?只配进临安府衙门大堂里吃一百板子,关在牢里坐三年!”

不单是郑大公子侧目,傅九也察觉到郑归音必定知道这萧诚的一些旧事……果然,她瞪起眼睛,对着哥哥,又对着心上人傅九道:“别管他什么出身,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人。千万不能让赵慧儿嫁给他!”

“真的?”郑大公子疑问,傅九就乐得不出声。“妹妹,你不是觉得他坏你的事,所以不是好人?”

“当然不是!这事连赵慧儿恐怕也未必知道内情。当初我为了讨好傅大人才去查了这小子的底——我花了好多钱的——”她情急解释她当年是为了对付傅大人的情敌。傅九淡定着脸色,不敢露出一丝笑免得叫她误会。郑大公子倒不怀疑,也不在乎这萧诚到底是个什么真面目:、

“我来找你也是要和你说,萧诚这事你有数就好。我也烦着和这小子打交道,我最近没闲功夫实在顾不上这事了。”

“官家来圣旨了?升你的官!”她简直要跳起来,巴巴儿看着他。郑锦文笑而不语,傅九看出眉眼便笑:“郑兄陛见过之后,就猜到理国公府要出事了?”

“若没有今天这样的变故,我去明州城船舶勾当所又有什么用?处处都是太上皇的人。官家怕是不会指望我这样有能耐的。”

“张娘娘果然好算计。”傅九笑着,身为傅淑妃的弟弟他的脸上的微笑有些悚然。至少在郑归音眼里是如此。她偷偷地想,要和张娘娘说提防傅九才行,这人可不好对付。

“在想什么?”他无奈问她。

“没有——”她又催着问郑锦文那萧诚在乐燕歌馆里还说了什么,没听几句又不能忍耐了:

“我不相信——!”别说大笑着转述乐燕歌馆这事的郑锦文了,她在青杏院前厅廊前大怒,跳起来表示绝不上当!不能上萧诚那小子的当,还转头,“傅九你说是不是?”

傅九当然得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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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器是在下的兄弟,在下进京城来寻他,一听我提起这两个奸细就说起了娘娘如今的处境。我这人就看不惯这样卖官卖爵的事!娘娘才是女中豪杰!”萧诚在乐燕歌馆里拍桌叹着,神情慷慨。

“……”这马屁拍得震天响。全是拍给张文宪听的?郑大公子当时如此想。

“在下只是想与赵慧儿娘子再见一面,还请张娘娘俯允。”他从怀中出了一封羊皮卷出来,铺在了桌面上,“这是我和她的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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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听就惊呆了。

“不可能——!婚书我让三郎的人从他行李里搜出来了!交给赵慧儿了!”

“他另有一份。有她叔叔婶婶的手印和签押。”郑大公子无奈,傅九反是走上两步进了厅廊,皱眉道:“羊皮卷?这做一份婚书费时费工夫。至少要花500贯。平常的婚书只要十文就行了。”

“……我以后被人在背后说坏话,不会说我是狐狸精,会说我是个言而无信骗了赵慧儿的小人。”她的脸色完全是晴天霹雳,扶着廊柱一头虚汗,“这可不好了。”

进宫了,她以后还怎么混?不进宫她也在京城富室官宦女眷里臭大街了。

丫头们连忙劝着,傅九立时安慰帮着她出头:“我还在。你着急什么?宗女不能嫁番人。这是祖宗规矩。”

“对——!你才是赵慧儿正经订过亲的夫君!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全都有!”她马上清醒,感激地看着他,“傅九,你去对付他——!告诉他赵慧儿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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