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笑,自不去说她看了人家的卷子再做题,比人家强这也不算是见真章。逢紫倒还夸着她:“和姑娘一起女官试的那些娘子们,谁不是满腹才华?哪里就比不上他们了?”

她的心情马上就变好了,就起身到了郑大公子的书房想和他商量,却被小子们禀告:“公子在侧厅上呢——”

厅上灯火通明,小子们抬着一箱箱帐本子进来,莫二带着挑出来的五六个老帐房、精干伙计都在里面忙,十多只算盘打得震天响,都在帮着算帐,郑锦文在灯下长眉紧锁。

她便止步回来,回在房中和丫头们叹:“明州船厂的事不好办吧?说是置个明州船务条例司衙门。哥哥做主官。想来里面不是宫里的老档就是公侯勋贵的子弟、门客。没有一个好惹的。看看天地一春池,侯府还有位六皇子呢多少人等着抓他们的错处。我们家就更不要说了——”

“大公子有姑娘帮衬着,有什么好担心?”

“你就帮着你们大公子哄我呢。”她笑着嗔逢紫。

到得第二天,她还是带上逢紫坐马车去见周娘子,赶马的冯虎不吭声,手里加鞭,她却又话多起来,扒着车门门框探头小小声:“冯虎,我约上周娘子一起去秋祭。你觉得怎么样?”

冯虎看她一眼:“讨好她?”

“……别说这样难听。外面人传着不好听的谣言说我进宫是包藏祸心,我总得想想办法多结交有贤德之名的才女才行。京城里有名的才女除了张娘娘,接下来就是周娘子和贺娘子两位了——”

她一脸被奸人所害的无奈,当然不会说她催着追赶周娘子是为了打听大媒人周洪道。谁叫周娘子的父亲是傅九的大媒人呢?

“停一下。”她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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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修在门口的坐骑换了鞍,随从们都换了新衣——因为许大人如今也出仕是七品官了,而且是国子监出身的正途官。只比科举进士科的差一等。

“姑娘难道就为了这一点——?”

逢紫不明白姑娘为什么就停车,就为了这一点变化就回心转意了?

姜力媳妇在附近铺子里,不出声,手指轻点,点了点逢紫手里许文修写来的信。逢紫会意暗叹:以往许文修不会这样含蓄地把信送到铺子,必定是理所当然送到府上。甚至直接再提亲事!

如今他的行事性情也柔软了,也长进了。

但姑娘和傅大人方才在寺里还极好的,逢紫觉得不至于如此。

薄情郑姑娘皱眉,看向姜力媳妇,这管事婆连忙上前附耳几句:“姑娘,今日尉迟家的公子也在那边楼上吃酒——”手上一指,郑归音就看到了街口的官库酒楼春辉楼,那楼阁子有四层,下面二层都是普通酒座,到了三楼以上就是包厢,楼梯栏杆上倚着的都是卖酒的官伎。

官伎美人们打扮得桃红柳绿,远远看着平添了七八分的妩媚迷人。在雕梁画栋的高楼缥缈间。她们竟然有绝色仙容的意味了。

“春辉楼酒好,官伎也出色,就是价钱太贵了——”

姜力媳妇暗示了这酒楼与贡院那边的三元楼不一样。

三元楼里来往的是宗学、太学、国子监的士子们,这春辉里却是个销金窑,客人以有钱富商为多。

“姑娘,我男人也在楼里和人谈生意——”

姜力媳妇说的自然就是二管事姜力,

“他听说了尉迟公子在隔壁包间。就过去请个安问好。没料着尉迟家的管事悄悄问我男人——说四楼包厢是榷场那边来的皮货总商在宴客,私下里有官伎劝酒陪席时听到,说是耶律大人和郑家二姑娘在说亲。说郑家还在耶律家的皮货生意里参了股。尉迟家的管事问我男人是不是这回事。”

“又说我们家和耶律家?”她没好气地,知道这是耶律传出去的风声,“榷场的皮货商?”

逢紫在京城里久知道这绝没有第二家,看了看姑娘,便知道姑娘心里明白——榷场的皮货是榷场八大商其中两家把持着。一家是和三皇子府上的长史联了姻不会掺合。一家是契丹商人包了。背后的靠山那不就是耶律大器?

“没有这回事。我去和耶律家说让他们不要找我麻烦。”

她终于开了口,姜力媳妇过来,自然又带了赵慧儿的丫头,她笑着看向了穗儿:

“京城里的谣言最近太多了些。都以为我买了个伴当女官是为了做嫁妆体面呢。和你们姑娘说。她那旧亲事我没办妥。叫她担心是我的差错。但自然绝没有撇下她倒去和外人联手的道理。”

她知道这穗儿可不是来为亲事说和,反是赵慧儿疑心了她,“我哪会出卖你们姑娘,就为了榷场上参股的生意?”

“……我们姑娘说,听说许家和尉迟家已经在联姻了。连宫里公主都知道了。”

“什么?尉迟家已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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