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方便。”他只说了几个字,我听说他和卢四夫人有些不对付。”他说得极是谨慎免得她恼起来争吵,所以没敢提她不会是要嫁给程青云故意和她姐姐作对吧?

她就闭嘴了到底不甘心喃喃着:“你就认为我会输给程青云是吧?”

反正程青云是官家的侄女婿没办法争,索性嫁给她做妾就行了。果然就是最方便。

他叹气正经开口道:“我们的亲事不趁着眼下订下来成亲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你心里有数?”

因为他的语气并不急迫也没有恼怒,她就能小心地听着。

“……我母亲恐怕并不想做侯太夫人。”他慢慢说着,“你现在也不愿意嫁给我。我一门心思去夺爵复秦也没什么意思了。先父已经去了。我本来是为了母亲为了你……”说到这里,她心里难过要开口,巴结着:“我——”

“不复爵也好。免得连累你们家。”他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谋划了多年的事丢开了,她心里不安他却正色:“过几日有在职官吏的锁厅试。我打算去考。在转运司里谋个识。不能天天在宫里混日子做亲从官了。”

“转运司?”

她瞠目,不做侯爷就要去做运粮运盐运货的车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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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夫人和傅四老爷在茶楼里说话,自然夫妻恩爱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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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娘子站在殿檐下,瞠目看着他。他在南朵殿里倚窗,见得她听了他要考转运司的话一脸见鬼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怎么了——”

傅九的神情太柔合,完全没有因为她从公主府参选要和她翻脸模样,她意外吃惊后咬牙笑:“好。我觉得转运司挺好的。前程极好的——”

好个屁!考锁厅试都是武官转职到低品文官,或是低品的文职吏员升到六品以上的文官。因为没考过科举或是没中过进士在文职官里要熬上七八年慢慢才能升上去。

她默默想着又觉得必须要支持他:“就算是刚进去只能做文吏,但我听说转运司里油水很足。调车调马调船的时候,各衙门都要给你们塞好处。还有你们私下把朝廷的马牛车船拿去给商人运货干私活,收钱也好多的——”

“你的脸都歪了。”

他微微笑,“觉得我大材小用了?”

“……我觉得你喜欢就好。”

她艰难地笑着。

他瞅着她那明明不赞同却非要装成傅九喜欢什么她就支持什么的牙痛表情,心情就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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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和郑锦文在茶楼作别,诧异在街上看了一眼,看到了范夫人和傅四老爷在下楼坐马。他知道是夫妻出来秋赏,便也没在意。

他骑马出城,沿着运河飞驰去追赶赵若愚。

家里要让任小娘子和赵若痴成亲,他却是想让赵若愚把弟妹带在身边,否则这两个孩子在赵府里过得艰难。

任家如今毕竟不比当初。

如果还是当初,任家就直接让赵若痴到任府里去住了。

所以他还探问了郑锦文:“让你妹妹和赵若愚成亲,把我妹妹和赵若痴接到你们家里来抚养,如何?”

“……不是不帮你,实在我二妹没想成亲。”

“她到底看不上赵若愚什么地方?”

“她觉得赵若愚不怎么喜欢她。”郑大公子叹着,“她觉得迟早被抛弃做下堂妇,她攒的嫁妆说不定还被夫家抢了。她下堂时都不准带走。你说她没出息是不是?但我不就得体谅她?”

“……你二妹戏文看多了?”你二妹怎么不说将来赵若愚腻了她了就像戏文里一样,让小妾一杯毒酒毒死她?

郑锦文大笑不已,依旧无奈摊手:“她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任俊觉得不懂女人的心思。依他看,赵若愚对郑二娘子已经是有心了。想到这里,他又调转马头,向了东城门而去。

她的马车正回城,遇上了任俊的马,冯虎觉得奇怪远远就停了车。居然这位任俊是来寻二娘子说话的。

“早点和赵若愚成亲如何?”

“……”她觉得他是不是大白天吃酒吃多了?

“我和你说,赵若愚对你不错——”任俊想来想去,还是把妹妹和赵若痴寄养在京城郑宅里更好,当然就盼着郑二娘子和赵若愚成亲,再寻个理由在郑宅里住,以嫂子的身份来在娘家养着弟弟和弟媳妇。

“……你想说什么?”

“真的,我告诉你。我当初也觉得赵若愚这人指不定藏奸,但打过交道后觉得不错。”他一个劲游说,把他和赵公子初相见的事也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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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在官库酒楼初相见,郑锦文终于离开,任俊笑着请赵若愚坐下,嘴里念叨:

“听说郑娘子是他捡回来的?这不是关照妹妹这是他在养女儿吧?亏她二妹忙着进宫,又看中了夏家的门第家风是京城第一等的。非要他成亲不可。否则谁家娘子敢嫁进来被小姑子欺负?”

赵若愚有心要为她说几句好话,但偏偏一句都驳不了。只能笑道:“任大人叫我来,说是有新鲜玩意让我看?”又笑着一挥手,“不用请陪伎进来了。”

方进来的两位美貌官伎各抱琴、瑟,一看就知道是陪酒作乐的。她们早听得赵榜眼的大名,听这一句就眼带失望。任俊大笑道:“听说你和郑娘子在说亲?我知道了——”

他拍了拍手,便有他的长随进来带了她们出去打赏。任俊却有点发愁。他是走马斗鸡玩了一肚子的皇商子弟,生下来就有了八品武官的恩荫。为人精明正经书却是没读过多少。

“任兄是为了郑娘子的事来找我?”赵若愚听得他句句没离郑娘子,岂能不闻弦知意,倒是奇怪,“既然要找她怎么不留着澄堂兄?”

“他这样快就溜走,就是不想涉入的意思。”任俊骂了一句,“怕妹妹怕成这样!没出息——!”

赵若愚笑道:“我比他更怕。”

任俊愕然大笑起来:“这自然不一样!”见赵榜眼如此直爽反倒欢喜,起身一推窗:“赵兄请来看——”

窗外不过就是飞来峰茶馆,那可是他赵若愚的产业。有什么好看的?

赵若愚反倒惊异:“任大人的意思。那几位挑担卖小食的百姓是你的家仆的亲戚?”

“对。赵兄可别小看了这小食摊子。能在德寿宫北便门外摆食摊子的百姓,早上天不亮就来,不到半夜不走。禁军岂不要赶他们?所以不是有一间祖上传下来的破屋就住在宫门附近,那就得和各府里拉得上关系,否则这生意也早就被挤掉了。”

飞来峰茶馆后门在一条斜巷子里,这巷子极简陋没几户人家,走到尽头就是德寿宫南面的乌瓦宫墙。赵若愚自家的茶馆产业,这时才发现这巷子口宫墙下居然热闹非凡,尽是些卖小食的摊档子。

他眯眼看去是京城里常见的云吞、汤圆、肉杂汤之类的吃食。摆着一座座食桌板凳。怕不有七八十个食摊子的模样。摊上食客看着就眼熟,那打扮不是宫里的内侍就是禁军。甚至还有小青衣和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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