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他做梦——!他根本不如我!他不就是靠着老婆才抢了家主,当了家主又甩了老婆家——!我早就想教训他了!”她哼哼哼,哈哈哈得意自己的卑鄙手段,还双手抱胸甩着头,“有我在,绝没这个可能!除非我做了内库官,否则他绝没机会升官——!”

窗外的几个人影缩着头,若不是害怕大公子的脸色太吓人,他们早就笑出来了。多亏二娘子没梳发髻只用发带紧紧绑了一束,否则都得被她自己摇晃成疯婆子了。

“他做了内库官。不论是开海或是打理帐目是绝没有问题。我们再不用担心平宁侯府。”他平静说着,桌上的灯光照出他铁青的脸,

“最要紧,你也能直接出嫁。你要做侯夫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秦侯府这回通敌的罪一定,傅九马上就要接了爵位做清远侯了——!?内库官是几品的内廷小官?和超品的爵位侯夫人比,能比吗——?”

|“我不稀罕——!”她跳脚嚷嚷着,“你就是觉得我不如许文修是不是?你就和他好,不和我好了!你是不是好男风,看上他了——?”

“放屁!”

郑锦文忍无可忍,抓着她的后衣领,直接把她丢出了书房,“滚回去睡觉!明天我再和你算帐——!”

郑娘子和哥哥吵完架,一路凄惨哭着也不肯回房。她还有脑子,知道先调开了大公子的奸细逢紫,再叫嫣浓从角门里叫了冯虎。自己坐车出门了。

冯虎当然叫着家丁们跟上,月夜昏昏,她在车里还抱着酒壶子一径哭:“他不陪我出门,以前他都骂我不要一个人出门要叫上哥哥的。我说要去找找人,再争争女官的差使。还有机会的。他根本不听。天这样晚了。他都不管我一个人出门。他不就是看上许文修了——?!”

见色忘妹,这就是小人!

“小人——!郑锦文是小人——!”她同样咆哮着,拍着车厢板,那臭脾气就和郑锦文一横一样,“我要和他绝交,我要去告诉夏娘子郑锦文好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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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不要为大公子辩解,但看看冯虎不动如山一声不吭,嫣浓连忙学着以闭嘴表示赞同了。因为从心腹们身上感觉到了人间真情,她的酒也醒了,酒壶子也不要了。接过丫头递来的浓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冯虎,去纪鸾玉的河房里。我去和她商量商量。”

“……二娘子?”嫣浓这一晚上跟着醉鬼二娘子出门,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二娘子想去纪娘子家里?但——”

但就算是二娘子要去和纪鸾玉谈买卖,然而人家不是应该在宫里当差?

“没呢。她还在茶酒司,隶属于御厨房,不是殿中省六尚女官也没转到尚食局。她本来不就是个打杂的妇人罢了。要不是我在淑妃面前献计说要增加一轮宫女试,她纪鸾玉要等上多少年才能遇上一回考试,考上去做女官——?我听说考卷都已经出来了。少不了有她的好名次——!”

她眼神炯炯,不知道是喝高了说胡说,还是真清醒过来了,握着嘴打了个酒嗝还在嘀咕着,“我得去找她要这个人情。”

“你要去找谁?”

马车并没有停,傅九在窗边策马并行,低头看着车里的她。

车厢里悬着一盏铜灯,因为她有酒气又要闹着和冯虎谈心,所以门帘和窗帘都卷起敞开的,嫣浓这时只庆幸多亏前后通风,铜灯里又放了熏香片。否则二娘子这一身的酒臭万一熏到了傅九公子,让他看清了二娘子的真面目这可不好。

明天二娘子酒醒的时候,万一得了消息傅九公子不喜欢她,万一又被甩了,那可真是要哭惨了。

傅九这样突然出然,突然插嘴,确实把她吓得不轻,一扭头看到是他,她又惊又喜,大喝一声:“傅九——!”

外面的丁良听着,便觉得公子心眼太多吓到人家,郑娘子这声音分明是见了鬼。

公子早就看到了郑家的车,非要等在一边悄悄跟着,看她去哪里。直到确定了是去纪鸾玉家,公子才追了上去。

要说公子不是怀疑郑娘子半夜溜出去会情郎或者是私奔,他丁良绝不相信。

“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傅九一脸温柔,“我就知道你要出门的。”

他都看到这娘子瞬间泪珠盈眸,像是感动得快哭了,他还没来得及微笑,她又瞬间警惕:“你偷偷吃花酒,刚回去?”因为在路上被她遇上抓到,所以才装着是在等她?

“……”傅映风半晌没出声,眼神全是骂她不知趣——他好心成了驴肝肺。跟得近的丁良隐约听到,差点笑破肚子。果然郑娘子就和公子一个心思。

郑二娘了,并没想过傅九会去找秦侯府的秦娘子为她设法,更没料到他知道她会半夜爬起来出门,绝不甘心就被人算计了。她一路上都躲躲闪闪用怀疑的眼神看他,傅九便是气得想笑,也不动声色不解释。待她终于觉不住气,直接问了,他镇定道:“我和夏逊在一起呢。他不吃花酒了。”

郑娘子满意了。丁良却暗暗不安,就郑娘子这爱吃醋的性子,又和夏家是姻亲。信不信她明天就去拦了夏逊直接打听?到时候两面对不上词,岂不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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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娘子在水月庵见过了吴娘子,便知道傅九深夜不回是去找秦侯府的秦娘子了。只是过,昨天夜里傅九绝不肯说,因为他本是料定她找不到纪鸾玉。

自从许文修立功陛见过一回,傅九终于也把纪鸾玉当回事,差了家将专盯着这妇人。便知道这妇人果然不简单,她早就住到万松岭上去了。平常从岭下的西便门进宫。万松山岭上有家宅的女官、内档,浴休时皆是如此。

尤其那里有一位茶酒司老档的别宅叫皮园,这皮老档在御膳房几十年,平生唯好口腹之物,自己家里一年就换个厨师。这几天是刚雇个新来的灶上厨娘,便让纪鸾玉过去教着这厨娘规矩,又教着识数算帐目。

傅九开口:“你去找纪鸾玉?恐怕没人。”

她这时也决定把傅九是不是表面说回家,暗地里吃花酒,现在正好被她抓到这类的怀疑放一放,她隔着窗,对他虚伪地笑嘻嘻:“我知道。这都半夜了——就算有人也睡了。我若是去叩门,她一定不理我,故意叫我吃闭门羹。”

“……你不是找她?”傅九多精明,立时听出了端倪。她握着嘴笑得眉眼弯弯,表示不可说,他挑眉:“找许文修?”

“……不是。”她赶紧不握嘴了,断然表明,又嗔着,“你知道他和纪鸾玉好。你还怀疑我?”又暗暗传流言背地里说许文修的八卦坏话,“他去找纪鸾玉,人家不理他有了新人了。他就故意来找我写信给我,想赶紧找门亲事成亲气死纪鸾玉——他当我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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