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娘子盯着徐迟,傅九对付徐迟,当然因为徐迟在张妃面前越来越得宠。徐迟看了看她,知道她防备着他呢,他没办法下手。便若无其事地笑了:“我和郑娘子,自然是真相好。”说罢,顺势转开话题,“谢苏芳的名字在太和宫名册。”

“会被傅九除名的。”

她一口咬定,笑着,“淑妃和张娘娘,在这事上也是一边的。是真相好。”

更何况,谢娘子是她郑归音的手下败将。

“不过,她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她问完了宫妃们来不来给她穿小鞋,就开始打听谢娘子这样的对手是不是托关系走后门。

这不是明摆着,在天地一池春里怎么可能不近水楼台先得月?

徐迟笑了,倒也没反驳。

德妃娘娘早说过:那位永宁郡夫人可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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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郡夫人——”宫官们客气相迎,阶下的谢娘子分明看到了不一样。老资历如甘老档,瑞珠宫之曹老档,掌宫中刑罚之佟夫人,太后亲信麻内人,他们不论是真是假,都对卢四夫人露出几分亲热恭敬。

侯夫人在一边看着,暗暗叹息,这孩子当年方一回临安城,就在韦太皇太后身边苦心经营。为了中宫之位才宠络了无数宫官。亲手选拨了几十位内人。如今皆在各司任差。又忍受燕国公夫人的跋扈,大刘贵妃的贪婪,她出入禁宫维持了十多年没有白费以往的布局。

但这一切苦心,到底是给庶女所用,平白成就了一个程婉仪。成就了一位有侯府血脉的六皇子。在侯夫人看来实在是可惜了。

“这是我的长女,瑶儿。”卢四夫人回身,看到谢娘子牵了程瑶进来,笑着起身,“瑶儿,来见过几位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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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伯府。

范夫人在府门前下车,和傅四老爷一起进府为老夫人贺寿。傅四老爷不喜应酬今日出门全是因为靖南伯侯不一样。是大房嫂子的娘家,亲戚情份。

范夫人连日不得不在外应酬交际,今天早就不指望消停了。

“今日还好,不比别的地方。你也歇息歇息。”傅老四爷送妻子进内堂,在良口分手时轻声劝着。她苦笑:“娘娘还没生,多的是人要问的。”

其实,淑妃生育还不是头一等的大事。实在是六百名侯补选女,并去年就上册的四百名选女统共一千户人家,她们的父母绝不敢去秀王府找德寿宫采花使赵承平走人情,但转头就盯上了傅府。

虽然不敢直接上门,但选女人家隐晦托了七拐八折的亲戚关系时不时就寻了理由请她吃宴赏花。她一一谢绝,却不便把亲朋好友全得罪。

尤其是以往和淑妃关系密切的宗亲人家。

“大哥已经回了明州。我今天也和你一起来吃宴靖南伯府不会让你为难的。”

傅四老爷安慰着。一路行了进府去,她亦笑回:“便是有什么事。今天是老封君的寿日,我自然不叫老人家失望。也是为了娘娘。”

她心里清楚,傅家去了明州是因为傅家联姻的宗亲是太上皇一系,和陛下不是一系。得有个避位的心思。但靖南伯府是太上皇的堂弟。淑妃在京城多是有借重靖南伯府的地方。

范夫人今日慎重备了礼。傅四老爷被靖南伯世子亲自接了,夫妻分别,她前脚刚到内堂,后脚就听得喜气洋洋地禀报:

“淑妃娘娘差了人来贺寿——”

“快,快,迎接——”主人的惊喜是没有掩盖的。

范夫人倒是没意外,她深知淑妃绝不会疏忽靖南伯府。

全府男女主客一齐接了淑妃对伯老夫人的寿礼赏赐。宫监宣谕之后,小黄门们揭了御字皇封开了礼盒,把寿礼一一抬出。

寿字花纹金台银盏五对。燃金锦宫样寿字十匹。生花杂罗宫样寿字二十匹。汝窑瓷器六件。玉鼎器二件,玉花高足盅子三只。白玻璃圆盘一件、琉璃碗四件。珠子十二号五十颗堆盘。

按规矩,寿礼摆在了内堂上供客人们一一看赏,当真是伯府里的脸面。老伯夫人年上七十,颤巍巍被扶着含泪施礼:“老妇贱辰,岂敢劳娘娘记挂,万望娘娘保重身子。”宫监反是要替淑妃向伯老夫人行家礼请安问好,着实抚慰一番,又和范夫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后才回宫。

“来的不是老唐。娘娘还没有生?”

明眼人都看出了瑞珠宫里的不安浮躁。往常这样近的女眷生辰,淑妃差来的不是唐老宫正也是内殿女官。且必要坐下吃茶,好好说上一会话。不是这样宣完命就匆匆走人。

但这时辰还能记得靖南伯府的寿日,果然是淑妃有心。难怪老伯夫人欢喜激动。自有嘴碎的人在隐晦低笑:“淑妃娘娘素来记旧情,果然没错。”

“怎么能不记得?听说娘娘自小聪慧与人不同,四五岁学了几千字在腹,没有女师能教了。承恩侯夫人巴巴四处求了亲戚,送她来靖南伯府里读女学。”

亲朋女眷里多的是人知道,淑妃年幼时足有三年是在靖南伯府。是伯老夫人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和这府里姐妹们一起读女学,跟着这府里的女供奉学规矩。

“否则你看她和傅家那一家子谁像?除了傅九谁比得上她?傅九公子那还是外来的人——”

“也是。一大家子亲戚好不容易捧出个一品宫妃又怀了龙嗣。都盼着将来提携子孙。就怕是突然难产。来个一场空。眼下看着似乎还平安。哪能不高兴?”

郑二娘子也有礼送到了靖南伯侯,但论关系、论远近他们家当然没资格登门贺寿。偏偏靖南伯府的管家要把郑家礼单挑出来,仔细看过。然后袖在身上,走到二门。暗暗叫人递到了内宅里让夫人们心里有个底。

——单看礼单,张德妃眼下还是对淑妃娘娘处处礼敬有加的。

“张文宪张府有没有?”

“罢了。他什么身份?如今还住在张相公御赐的宰相府里。陛下半点没有让他搬的意思。咱们没下贴子,他犯得着上赶着巴结咱们家?”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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