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的目光不错位地盯着叶金根。

跟他凶狠的目光直视,把叶金根看得心虚了,只得躲避他的目光。

“叶金根,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阿香神婆?”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叶金根却是连忙否认道。

“那称猪肉的大秤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也是我带到神婆家里去的,我本来是想杀她的,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想找她报仇,可是等我到了她家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全身都是血了。我吓得把秤都给丢掉了,扭头就逃。”

“嗯?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我不敢骗你们啊。”

“那你为什么烧掉自己的房子?你想烧死你的三个女儿?”

“也没有,我都没敢回家,只想着既然阿香神婆死了,我又是在她家出现过,秤还掉在她家了,会不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我就逃了。”

“逃了?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你老婆身边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找到她,就是想告诉她我不想在村子里呆了,让她照顾好三个女儿。”

“你不在村子里呆了,你打算去哪儿?”

“我犯了事,害怕你们抓我,就只好找别的路了,正好之前我们倒卖墓里挖出来东西的时候,我认识一个人,那个人说可以带我一起赚钱的。有了钱,也不愁没有女人给我生儿子。所以我就打算跟他一起干了。反正我半辈子活得太窝囊了,走出去也想换个活法。”

徐山盯着叶金根的脸,一直在看他的微表情,发现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看来说的都是真话。其实这也是徐山一直怀疑的地方,叶金根真要是杀人凶手的话,他倒是有手段杀死阿香神婆,也有手段把她挂起来,进行所谓的称德行,可是这秤上肯定会留下他的指纹才对,毕竟他也不是刑侦专业的人员,这年头知道清理现场,擦去指纹的人实在不多。

但是这本应该是叶金根一直使用的秤上,却没有叶金根指纹,如果真是要叶金根所为,那就多此一举了,因为这秤就是他的,不管他擦没擦掉指纹,大家都很容易就找到他。

因此徐山第一个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之所以抓这叶金根,却还是为了引蛇出洞,让真正的杀手以为警方抓了人而放松了警惕,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放松下来。

徐山身后的那四个新人刑警一直在看着徐山审讯叶金根,只不过他们有点没有搞懂。

为什么徐山之前会研判错误,认定了叶金根就是凶手呢。

特别是包老黑,他这会儿就有点尴尬了,之前他觉得叶金根就是真凶,不但杀了人,还放火烧了房子,要害死自己的三个女儿。

结果现在一看这完全是搞错了啊,这叶金根好像不是凶手啊。

那自己揍了他两个大耳贴子,这不就是冤枉人家了吗?

他倒也是够爷们儿的,当即就对叶金根道了歉。

“实在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真凶,才打了你的,现在看来你不是,我打错人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叶金根很是诧异,他一直觉得被警察打了是白打的,可是没想到这个人高马大的警察,竟然会向自己道歉,而且态度十分诚恳。

一瞬间他就感动了,要知道他这个老实人,半辈子窝囊受气,受老婆的气,受大舅子的气,受村里人的气,他就没有听到过别人对他说的感谢的话,更没有听到过别人跟他道过歉。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坚强可以不用听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了。

可是一旦听到了,他还是有点把持不住了,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他竟然在那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其实我也有错,我骗了你们,我说是去跟我家雪成交待事情的,其实并不是,我是真想杀了她的。因为她拿走了一件我很重要的东西。”

叶金根因为包老黑的道歉而吐了口,这也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事情。

徐山连忙就换上了包老黑,包老黑露出一副笑容问道:“什么东西对你很重要?”

“男女草的种法。”

“男女草?什么东西?”

大家一脸懵。

“男女草,就是阴阳草,只要吃下这种草熬出来的药汤,那么生男生女就完全可以由自己决定了。”

大家又是一阵哑然。

想不到绕来绕去,竟然还又绕回到了这生孩子的事情上,看来这叶金根还真是执著啊。

“阴阳草的配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阳草吗?”

大家都表现出一丝不信。

叶金根却是一本正经:“我是亲眼见过的,绝对错不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解释的,至少我是相信阴阳草的。”

徐山正想跟这个迷信的家伙去解释一下所谓的生男生女,是由染色体决定的这一种生物学常识,可是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现在身上还带着的小吊坠,那黑不溜秋的小吊坠,竟然可以防毒,还具有让伤口恢复的神奇能力,这种事情就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啊。

本身就是很玄幻的事情了。

更何况他的重生,这也不是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吧。

所以这有可能并不是他生活的那个世界,而有很大的可能,只表面上跟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极其相似,但是实际上也有点似是而非呢?

想到这里他不再劝叶金根了,而是问道:“这种配方,是谁给你的?”

“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个朋友,他会一点憋宝的本事,他说过这阴阳草可以转换男女,想生男孩就在白天午时吃下,想生女孩就在晚上子时吃下,保试保灵。”

年轻人们都表示不相信,不过徐山没说话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徐山却是又问道:“你那个朋友跟你交情不浅啊,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你。”

“那可不,我那个朋友,还真是没得说啊,我这半辈子没交过什么真朋友,他就算一个,我们是在野外认识的,他那时候为了搞到一件什么宝贝,被羊顶了,差一点没了命,我救下他的。现在他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我们真是一死一生见交情啊。”

“那你还把他供出来了。”

“我是相信他,他那么大本事,走正道一样能赚钱的,而且我也想走正道,我琢磨明白了,做人就要走正道,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情,而是你心里敞亮。”

“你可真是够朋友的。”徐山仿佛是感慨一般说了一句,然后就回头对包老黑说道,“现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带着人去把他交代的这位朋友给带过来。”

包老黑有点不情愿:“徐师,你不会也对这种迷信的事情感兴趣吧,跟你说吧,这种鬼啊神啊的东西,我们东北有很多,我打小就见到过不少神婆神汉之类的,什么跳大神的,出马的,就没见过一个有真本事的,都是骗你钱的呢。”

徐山瞪了他一眼:“让你去请,你就去请呗,对了,一定要对人家尊重点,千万不能得罪了高人。”

包老黑还想再说几句,李燕子连忙说道:“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请吧,这是任务,老包,别磨叽了。”

包老黑只得随着李燕子一起离开了,方拥军也跟了出去,他负责开车,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接回来,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白净的面皮,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面,看上去像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他的衣服底下那健硕的肌肉表明,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估计武力值也是相当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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