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过决心,不能再伤她。

所以,她要他尊重她的想法,他就尊重;她要和饶世君说清楚,他就点头同意还转身离开。她想要所谓的独立自主,ok,noproblem!——只要是在如来佛的手掌心儿里,又有什么是他不能给的?

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所以能真的给她和饶世君如此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出于强dà

的自信。看得见的对手,比假想的更容易对付。更何况,那个看得见的对手是饶世君。饶世君守了她三年都没得到什么,更别说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她,还再一次锁定了她,量他有天大的能耐也没什么翻盘的机会。

两侧的车子纷纷被他甩在身后,将车窗、天窗全都打开,任飞速行驶中的劲风吹灌全身。忽然发xiàn

,再怎么强劲寒冷的风都吹不走心底的那股蠢蠢欲动的烦躁——去她的尊重,去她的自由!明摆着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一个小时?!真是见了鬼了才会答yīng

给他们一个小时……

手机适时响起,瞥了一眼,开了免提。

“有事?”

“呦,口气不善啊,谁给你不痛快了?”干脆中不失柔媚的声音响起,差点被四处灌进来的冷风吹散。

“谁敢给你弟弟不痛快!”眼底的肃杀之气一闪而过。关上窗,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寡淡,“有事?”

叶宇婷毫不介yì

地呵笑了几声,转而,颇有几分刻意为之的漫不经心,“刚得到消息,饶氏有动静了。”

“哦?求之不得。10分钟之内,见面说。”

西山脚下,东湖别墅。叶宇婷放下电话,端起身前的清咖,轻搅了半响,微抿一口,好一会儿才被那浓郁的苦弄拧了秀眉。

叶宇腾到得比预想的更快,带着一身的寒气,坐在了她身旁的单只沙发上。

“饶氏那边,什么动作?”

抬眼看向这个越发冷峻桀骜的弟弟,牵动唇角,带出一抹未及眼底的嗤笑,“还能有什么动作,该求的都求了,该动用的都动用了,不过是要搜罗家产,把能卖的赶紧找买主卖出去,换出钱来堵住朗声国际那个大窟窿。”

“能卖的其实也没什么。如今这形势,地产板块还有谁会傻得拿钱打水漂,餐饮零售也不过是个空壳。我倒要看看,饶世勋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哼,又能有什么用?!”倾身倒了一杯咖啡,姿态娴雅,按照他的口味放了一块方糖两茶匙牛奶,推在他手边,“这一次,我无论如何要让他知dào

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痛不欲生……”那双和叶宇腾相似的凤眼中陡然射出怨毒的光,投在身前黑沉沉的清咖上,激得水面一荡,瞬间没了底儿。

叶宇腾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是个虽然保养得当,却终是难用厚厚的脂粉遮住青黄面色的女人。她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投注在一个从开始就根本不肯看她一眼的男人身上,那样专注执着而又孤注一掷。直到自己都分不清对那男人到底是爱得太深还是恨得太深,只知dào

将满腔深爱却不得回应的愤nù

都熬成了世间最毒的汁,丝丝淋漓,沁入骨髓。

“为什么这么看我?”叶宇婷敏感地读出了他眼中的哀叹,神色凛然,“宇腾,我不要你可怜,我要你帮我!坚定不移、不遗余力!”

“我在帮,一直都是。”敛下眸光,端起身前的咖啡,搅动片刻,又放了回去。

令人窒息的静默持续了片刻。忽然,叶宇婷像是换了个人,放松了身体斜靠在沙发上,挑起眉问,语含关切。

“你那小女友,回来了?”

“别打她主意!”眯起眼,一字一句,冷漠森然。

“我能打她什么主意啊……”横了弟弟一眼,下意识抚上心口。这屋里怎么突然这么冷,空气也像是一下子被抽得干干净净。

“别以为我不知dào

三年前是怎么回事。”紧握的拳和额角突起的青筋到底还是泄露了冷凝之下深藏已久的情绪。

“哦……”吃吃笑了,拉长了尾音,“原来,你把三年前沈凌云帮她离开的事,算在了我头上。怪不得,你这几年对我的事那么不上心。”

“难不成,我还错怪了你?”俯下/身,漫不经心地抚摸刚刚睡醒出来找主人的萨摩耶犬,任它舒服地将头靠在他裤脚。眼前晃动的却是那个头发黑密柔滑、双眼清澈湛然的小女人,一手牵动他领口的一角,将头靠在他胸口轻轻磨蹭,眉间的戾气忽然就散开了。

“还真忘了告sù

你,她是饶世勋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我嫌这姑娘麻烦,谁知dào

她阴差阳错到了你身边。”突然,仿佛压抑着惊涛骇Lang,字字怨毒,“只能说,是饶世勋让我们姐弟二人心存芥蒂,彼此误会,更让那小姑娘在你眼皮子底下生生逃了三年——就凭这一点,你更得帮我!”

“不管怎样,我只帮你这一次。”从萨摩耶身上抽回手,轻轻掸了掸裤脚上的绒毛,依旧语气淡漠,“不为别的,只为他不该在宇辉的登山装备上动手脚,更不应该大着胆子动我的女人。至于你,早就知dào

他不爱你,还心甘情愿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搭了进去,再怎样怨恨愤nù

也不应该只针对饶世勋……”

“够了!别以为我有求于你就来指责我。谁让我是姐、你是弟!叶宇腾,你没得选!”叶宇婷突然就坐直了身体,瞪着眼睛愤nù

地盯着他,像一只两眼亮着绿光的狼,浑身的毛都因他一句话炸了起来。

“有些事,谁都没得选。我帮你实现你想要的,你也不能阻碍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轻蔑一笑,笑弟弟时至今日难得保有的一点天真,却又被他淡漠语气中无处不暗含的笃定深深伤害,“不过是个女人!即使饶世勋不利用她赶走了你的小女友,难不成你还真指望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进得了我们叶家的门?看不出,你和宇辉一样,都是专情的种子!我们叶家怎么就偏偏都是专情的种子?!”

“你不也一样——既深受其害,又怡然自得。”

“滚!”冷不丁踹出一脚,把一茶几的瓶瓶罐罐都倾翻在地,上好骨瓷落地破碎的声音响得清清脆脆,把刚要睡着的萨摩耶吓得“噌”一下蹦了起来,呜咽着蹿到沙发后面。

平静地站起身,吐出一口气。到底还是自家人,路过她坐的地方,探手扶住姐姐消瘦的肩头。

“别哭的太久……”

眼泪终于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裹挟着心底纷繁复杂的情绪悉数倾泻出来,整个人都蜷伏在沙发上,空荡荡的别墅里到处充斥着悲伤愤nù

的哭号声。

爱,是个没抛出结果的证明题,有人整成了真命题,也有人整成了假命题,也许最终它还是被藏了个唯一答案。就当错的不是自己,依然爱着恨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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