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拿了锄具乒乒乓乓一阵地挖了。

时值金秋,各色菊花开得正灿烂在风中摇曳,却在一群汉子的蛮挖之下,颠三倒四地倒在了泥堆里,破败不堪。

地下那些东西渐渐显露了出来,容程脸色愈发地惨白,有个年岁较小的官兵抖着声音喊道:“这儿有、有根手指头!”

那截森白森白的手指头似乎是最近扔下去的,埋藏得不算深,断截处还隐隐能看到干涸的血迹。

泱贵妃本来怒火中烧,现在看到那手指头,犹如一盆凉水哗啦啦从头浇到脚,透心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晕地站不住,旁边的宫女连忙搀扶住她。

官兵们继续向下挖,血腥味以及腥臭味愈发浓烈,令人作呕,不相干的人都恨不得退开十万八千里去。

那些腐败的或是成了块状的又或是保存尚好的一具具尸体被搬到地面上,地下的泥土附在尸体上湿黏黏的在拖曳时留下一道道红黑红黑不知是血还是水的痕迹。

应若藉还未醒过来,如果她看到这个场景,恐怕刺激会更大。

容程心里从最初的惶恐到现在的平静,就算邢修挖出尸体又能如何,她拿不出证据指明这些人就是安禧宫杀的。

他低估了邢修。

简霖一进赏菊殿就是这样血腥的场面,心知邢修已经查出来了,他掩鼻飞速走到邢修身边,拱拱手道:“大人,属下已经办好。”

两名官兵将之前邢修看到的宫人押了上来,那个宫人看到如此场景,再看到镜荷,瞳孔急剧收缩,连忙大叫:“姑姑,姑姑!大人饶命!”

邢修眼角微抬,看向镜荷,“镜荷姑姑,对此你可有话要说?”

镜荷攥紧了拳,从刚刚暗示邢修的第一步开始她就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她长吁一口气,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招。”

众人哗然,不可置信一个弱女子有如此残忍的手段。

容程怒道:“镜荷,你想做什么?!”

镜荷目光闪躲开了容程,她十分平静叙述她是如何将这些人杀死,又是如何买通宫人将尸体埋入地下,从她口中说出来,完全就是天衣无缝的手法。

没有人会不相信。

当然,除了邢修。

“你为什么要杀这些宫女?”邢修摸摸手腕上的银镯,见她沉默,又问道,“或者你可以回答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将尸体掩埋,从上往下,或者是从左往右?”

镜荷有些疑惑:“从左往右?”

容程心下大惊:“镜荷别……”

镜荷迅速改口:“从左往右,没错,我是从左往右。”

邢修扬眉:“从左往右,你明白我的从左往右的意思吗?你告诉我,埋尸体如何才能不破坏这些菊花?”

“我……”

这边镜荷想补救刚刚自己话中的遗漏,那厢就有官兵大喊:“大人,这下面有地道!”

容程眼睛一闭,知道彻底完蛋了。他做事缜密,即便是应若藉,他也不敢让她知道这条地道。

邢修展展折扇,微微一笑:“姑姑,从犯想要当主谋,还得看看主谋肯不肯呢。”她把目光投向脸色阴沉的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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