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这个世界产生开始,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

而时间,只是对运动的一种描述。

一年是地球绕着太阳转完一圈。

一月是月球绕着地球转完一圈。

一天是地球自己转完一圈。

……

而两个小时,是数学考试从开始到结束。

而一个半小时,是顾知秋发呆到发呆结束。

很无聊。

但没办法。

监考老师拒绝提前交卷,他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校长看着教室里的监控,几次想要站起来去找顾知秋。

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这个考场不是顾知秋一个人的考场,为了保证其他九位同学的做题状态,他没有贸然行事。

不过,还是给场内的监考老师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一下顾知秋,这次考试难度很高,让他认真对待,这次的考试含金量很足,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校长看着一张excel表格。

这个表格里记录着顾知秋每次考试的具体参数。

而从高三以来,大大小小上百场考试,数学考试的最短用时,是六十八分钟。

这让校长攥紧了手掌。

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三十分钟,顾知秋肯定是没有完成试卷的。

但通过监控画面来看,这小子显然是不打算再做了。

监考老师很快回复了消息:“校长,顾同学已经做完了。”

做完了?

校长摇了摇头,回复了一个短信:“做完个屁,这才半个小时出头,让他认真检查!”

把手机放下,他把路曼曼喊到了办公室里来。

然后,就是对顾知秋和路曼曼两个人来说,最艰难的一个小时。

因为监考老师要求趣÷阁不能停,顾知秋只好通过记忆,计算起了核聚变和裂变反应参数,这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

自从微观粒子到了中子层面之后,一切的现象都靠理论推导。

这是一个“脑补”的过程。

就像是蒙着眼睛在独木桥上行走,前方是路还是坑,没人知道。

但还是要尽可能的把这个路走完。

因此在顾知秋的印象里,每一个搞核物理的都是一个偏执狂。

……

对于路曼曼而言,这一个小时什么也没干,就在办公室里被校长一遍又一遍的批评着。

因为单从监控来看,他已经发现了顾知秋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在高考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校长委屈。

……

不过一切的一切,到了下午五点,就彻底结束了。

考试结束的广播响起。

顾知秋迫不及待的就把卷子上交。然后走出教室,疯狂的呼吸新鲜空气。

同考场的几个同学,这时候头发凌乱,满眼血丝。

很显然,被这次考试折磨到了。

“顾神,选择题最后两道选什么啊?”

顾知秋道:“bc。”

“呼,最后一道选对了,倒数第二道为什么c不对啊?”

顾知秋琢磨了一下:“忘了,我是直接算的正确答案,没考虑其他答案为什么不对。”

有人不懂事,惊讶道:“数学老师说,这类区间的题目,用排除法会方便一些的,你直接算浪费了不少时间吧?”

其他几个同学,都是尴尬的笑了笑:“对于顾神来说,不需要用凡人的方法。”

“顾神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问写了吗?我感觉有点超纲了。”

顾知秋点了点头:“是有点超纲,如果用高中知识解决,比较麻烦。”

“呼,顾神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估计这道题没几个人能做出来。”

几个同学离开后,顾知秋依旧趴在栏杆上。

考试结束之后,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少同学手里攥着文具袋就直接去餐厅了。

也有一些女孩突然找到男孩,把自己的书包或者文具让男孩帮忙背着的。

还有几个小女生才考试一天就如隔三秋的抱在一起的。

也有一小部分没有吃饭,直接回到教室,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对着答案。

……

很美好。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幅风景画。

这幅画名为《青春》。

画家名为时光。

两周之后,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这些心动、友情和欢声笑语,可能就消失了。

夕阳映照在顾知秋的脸颊上。B

俊逸的侧脸,也成了一副风景画。

楼上的人在看风景,而路曼曼则站在楼道的尽头,看着他。

“考的怎么样?”路曼曼走过来,声音平静的问道。

“还不错。”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冷不丁的询问,让顾知秋手足无措:“哈?”

“这次考试怎么三十分钟就结束了,还有,你的演草纸上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考试结束,演草纸被收了上去,校长特意看了一下顾知秋的演草纸。

全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计算。

虽然全办公室的数学老师都看不懂,但他们很清楚,这不是高中阶段学习的内容。

顾知秋大概明白了什么事:“校长又在你面前发神经了?”

路曼曼跺了跺脚:“和校长无关,知秋,你不能这样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认真对待好吗,这一年我一直在陪着你,如果你高考考砸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你为什么要自责?”

“因为我会觉得是我耽误了你。”

顾知秋摇了摇头,指着夕阳。

路曼曼看着远处的火烧云,如同一幅油画,但她没有欣赏的心情:“你别转移话题。”

顾知秋道:“太阳的质量占整个太阳系的99.86%,每秒就有6亿吨的氢经过热核聚变反应为5.96亿吨的氦,并释放出相当于400万吨氢的能量,可现在我们却能直视他。”

顿了片刻,他开口道:“但太阳始终都是太阳。”

路曼曼不太理解:“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顾知秋挠了挠头:“我说的太含蓄了吗?我的意思就是省状元始终都是我的。”

“神神叨叨的,直接说不就好了?”

“我这不是担心直接说显得有些自大么。”

路曼曼扶着栏杆,和顾知秋并排站在一起:“夕阳真好看。”

夕阳是很好看。

但自从路曼曼站在身旁,顾知秋就没有心思再看夕阳了。

“现在不单单是我,整个学校,心里都很乱,尤其看到你的草稿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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