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去寒存心刁难宋氏,宁子兰愤恨地回怼道:“谦王殿下何必如此揪着我母亲不放。我们并未说谎,姐姐明明就身患重疾。你口口声声说为她诊治过,但为何不肯承认,还不让太医确诊,我看你就是在故意隐瞒!”

“兰儿,快住口!”宋氏回过神来,惊恐地捂住宁子兰的嘴巴。

“谦王殿下息怒,请您不要怪罪子兰……!”

宋氏哀声恳求道。

姜去寒面色阴沉,迎上朝他投来疑惑目光的宁子青,他恨不得立刻杀了宋氏两母女。

“宁四小姐不用瞎操心。”

这时,苏衍七目光冰冷地扫了宁子兰一眼,严肃道:“三小姐的病,谦王殿下与我皆已诊过,不过是气血不足,好生调理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况且,三小姐手中还有灵药“幽花归梦”,就算我们医不好她,有这起死回生的宝物在,必会保她无虞。”

姜去寒一听不乐意了,不满地数落苏衍七:“这点小病,哪用得着幽花归梦。”

然后折扇一挥,指向对面的宁子青叫嚷道:“宁满满,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司空朗拓听到这话,气得拍桌而起,冲姜去寒怒斥道:“司空煦,你居然把幽花归梦送给了宁三小姐,我定要回去向父皇告你一状。”

姜去寒轻嗤一声,毫不在意:“除了告状你还能干嘛!小屁孩一个!”

司空朗拓一噎,攥紧拳头要去找他理论,被蒙格纳紧紧拉住。

而当众人得知宁子青拥有灵药,惊讶之余纷纷感到好奇。

有人壮着胆子问:“敢问谦王,幽花归梦难道是出自你手吗?”

事情到这一步,姜去寒的两重身份都已显露出来。

霍云诀担心曜帝会疑心他们此前见过面,从而细查苍州的事。

不如自己现在出面先解释清楚,他看向提问那人说道:“本殿下在苍州办案时结识谦王,得知他乃神医洛玄悠的唯一传人,这幽花归梦是他师傅留下来的镇谷之宝,自然是属于谦王的。”

“那为何会转赠给宁三小姐?”那人继续追问。

姜去寒回他:“本王师父与苍州傅家曾有过一段渊源,这药本是他要送给傅家的一位故人。只是那位故人早已离世,因此本王才转赠给了三小姐。”

众人恍然大悟,对宁子青艳羡不已。

现在不仅傅家对她宠爱有加,谦王对她更是百般维护,如今她手里同时拥有两件稀世珍宝。

让所有人都对她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

宁侯爷听到姜去寒提及洛玄悠,心底猛然一震,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他回想起刚才姜去寒口中所说的“恩怨未了”,莫名觉得恐慌。

在众人议论纷纷声中,嘉柔县主几人脸色差到了极点。

今日所有针对宁子青的计谋不仅全都功亏一篑,还知晓她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嘉柔县主看向宁子青的目光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充满了怨毒和恶意。

她心中盘算着如何再找机会陷害宁子青,一心想要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林晚乔听闻姜去寒是神医的传人后,满眼期盼地盯着宁子青欲言又止。

对面男席上的林晚乔兄长林夕棠见状,谨慎地对她摇头使了个眼色,林晚乔只好抿唇作罢。

宋氏和宁子兰站在原地越发惶恐不安。

姜去寒摇着折扇不快地催促她们:“你们两个别磨蹭了,赶紧给本王义妹道歉!”

席间再次安静下来。

事已至此,宋氏当众丢尽颜面,却只能咬牙忍住。

她拉起宁子兰走到宁子青桌前垂首屈身致歉:“青儿,是我们错了,请你原谅我们这一次。”

宁子青冷漠地看着两人警告道:“今日之事我暂且不跟你们计较,若你们再不安分,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宋氏又气又怒,怨毒如同蛇蝎般在眼底游走,她指甲掐进掌心,低声回了句:“不会了……。”

内心被耻辱和愤怒填满,宋氏恶狠狠发誓,势必要将今日的羞辱加倍向宁子青偿还回来。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她们看宋氏两母女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与幸灾乐祸。

多年来,宋氏对宁子青百般欺压,害她不学无术,被戏称为草包小姐,因她时常闹出不少笑话,因此无人愿意为其出头。

然而,如今情况已大不相同。

谦王如此看重宁子青,两人的关系更是超乎寻常。

原本还想为宋氏说话的人纷纷噤声,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谦王的迁怒。

待宋氏两人重新回了席。

一向看不惯宁子青的齐国公夫人挺身而出为宋氏抱不平。

“三小姐你也太目无尊长了吧,这般咄咄逼人,不敬嫡母,当众给她难堪。实在有违孝道,该认错的是你才是。”

她义正严辞训斥宁子青。

有了她带头,女席中立马有几个夫人跟着附和,指责起宁子青。

宁子青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面色平静地开口发问:“难道各位夫人就是想看到我被她们污蔑成不能生育,任人耻笑吗?”

齐国公夫人顿了下,旋即温和地笑着遮掩过去:“本就是一场误会,既然解开了,你妹妹也向你道了歉,你为何还这般不依不饶,强迫你母亲向你低头。我们南曜国向来以孝为先,恪尽孝道,方能为人,你不敬嫡母,实乃大不孝!”

她避重就轻,话有所指,丝毫不将宁子青当作受害者,却想将“不孝”的罪名扣在宁子青身上。

宁子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

听见女席那边闹出的动静,姜去寒幽寒的眸子里目光分外森冷瘆人。

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肃杀之气,苏衍七三人不由怔了一瞬。

姜去寒眼神变得暴戾,语音中透着危险:“你们一而再三敢欺负本王义妹,是不把本王放在眼中吗!”

他唇线抿直,满脸煞气:“正好,本王也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们!”

姜去寒端正身体,突然命令道:“来啊,给本王带上来!”

他话音一落,赫连押解着几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黑衣人来到姜去寒面前跪下。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女席上的一些胆小女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甚至失声尖叫。

其他人的脸上也流露出震惊和疑惑。

司空朗拓与蒙格纳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他们并不知道姜去寒接下来要做什么。

曜帝猝不及防,严厉地质问道:

“谦王这是何意?”

他对姜去寒在他寿宴上闹出这样的举动感到极度愤怒。

姜去寒神情冷然:“曜帝陛下,此次南曜国之行,小王本是跟随我父王一道前来贺寿。可当我们刚踏入边界不久,便遇到好几拨武功高强的杀手刺杀,这几个黑衣人是在我们到达京都前一日偷袭我们擒获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赫连立刻狠厉地扇了那几个黑衣人几巴掌,然后将他们拖拽到席首去。

地面被拖出几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在场的许多人都被惊得呆住了。

姜去寒邪肆一笑,继续说道:“我父王因此受到惊吓,身体不适,已经折返回千晔国。”

他目光一转,突然望向曜帝毫不留情责问道:“小王倒想问问了,贵国这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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