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那日挖山捕获了庚虎甲龙,南伯侯世子梁空欢喜不禁,立kè

回转禹琮城,当夜便将那雄龙破腹取丹,和酒服之。果然是天生金丹非同凡响,梁空只觉遍体爽然,精力充沛,是夜盘肠大战,御女数十而不显倦色。

如此过了数日,不意忽有下人来报:“东伯侯遣使求见!”

四大伯候同为封疆重臣,往日间虽交情平平,却也总是互通有无,彼此有一分敬重。闻言,梁空忙吩咐:“请来!”

下人就引东伯侯使者入内,见礼毕,梁空笑问:“不知世叔遣大夫此来有何见教?”东伯侯殷甲与南伯侯梁繇平辈论交,是故梁空虽与殷甲年齿相当,也要称一声世叔。

那大夫也是精明,早在来见梁空之前,就在禹琮城内四处探听了一番,心中有了底便不动声色,笑道:“小使此来乃是奉吾家君侯命,听闻殿下近日得了一对异兽。我家世子方当稚龄,闻之欲求一观,就不知殿下肯否割爱?”

梁空哈哈一笑,歉然道:“不成想吾得了一对庚虎甲龙,这才几日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只是要令世叔失望,那雄龙已然被吾破腹取丹身死,雌龙过不几日亦郁郁而终。是故白白劳烦大夫跑一趟了!”

那大夫故作大失所望,不甘心的又问:“不知殿下是从何处捕获的那对甲龙?莫若吾也去碰一碰运气,总好过空手而返。”

梁空言道:“那座山在吾与郑乡侯封邑交界处,只是洞窟已然被吾挖开过,只此一对庚虎甲龙,大夫就是去了也寻不到什么了。”

那大夫心中了然,此事却是真切无疑了,暗叹祸事,就又故作不经意的问:“听闻那山中洞穴内停放有数具棺椁,也不知是何人下葬。”

梁空不以为意的笑道:“都已是腐朽化灰的东西了,指不定是几千几万年的物什,被那一众匠人四散抛洒扔掉了。”

再无疑问,大夫闲谈了几句当即告辞,匆匆回转商都城,向东伯侯,郑乡侯,殷昌尽数道出,细节不赘。那郑乡侯大怒回转封邑,点起兵马便去寻南伯世子梁空报仇去也!

郑乡侯帅精锐三千,直杀向南伯边境城池,那城池主官措手不及被其等轻易进入。一众文官佐僚尽数屠戮,官邸库房一把火焚烧,好在赵太甲尚有三分理智,并不曾屠城害民。毁了这座城镇,立时便向下一座城驰去!

南方诸侯承平已久,数百年不曾动兵戈。而那郑乡侯因与东南蛮夷之地接壤,常有冲突战事,是故兵员虽少却个个彪悍。此番肆虐直如虎入羊群,待梁空接到急报匆匆统兵来阻,郑乡侯三千精兵已是接连毁了数座城。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待郑乡侯率军杀向下一座城池之时,梁空终于统帅精兵一万堵住了赵太甲去路。两军相对,梁空愤声大骂:“贼子敢尔,吾与你何冤何仇,汝来荼毒吾之封邑乎?速速下马受死,庶几可免株连九族!”

郑乡侯赵太甲亦是大怒,暴喝道:“梁空匹夫,吾赵家何曾招惹与你?汝却帅人挖我祖坟,暴凌吾先祖骨骸,真欺人太甚也,吾与你不共戴天!”

梁空心下一愣,失声道:“胡言乱语,吾几时挖了你的祖坟?”然心中却隐隐有不妙之感!

赵太甲气极而笑,喝道:“贼子,敢做不敢当么?汝捕获庚虎甲龙之事可是人尽皆知,能遮掩乎?”

瞬间,梁空豁然惊醒!前些时因庚虎甲龙内丹神效故,他还想重赏那老丈,不意派人转遍了甲龙山却并未寻到。甚或那山周围方圆百里都是杳无人迹,更不曾有什么村镇!当时隐隐不安,不成想根源却是在这里,这是遭人暗算了。若赵太甲所言属实,他梁空可就罪大矣!

神色不免就慌乱起来,强声辩道:“那山乃你我封邑交界,缘何汝要立那处为祖坟地?莫要欺人!”

赵太甲愤恨大骂:“胡说,你回去查勘地舆图,那山分明乃是吾郑乡侯封邑境内,几时到被你占去一半了?”

梁空心中暗暗惊慌,晓得自己是真个遭人陷害的太深了,无从辩驳只得干笑一声,道:“孰是孰非尚未有定论,也罢,汝先退兵,吾也不追究你荼毒黎民之罪,且待分拨的明白了再计较,如何?”

郑乡侯冷哼一声:“莫要推搪,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吾誓不罢休,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去了郢都天子面前,吾也是有理。”

梁空虽则平日宽和,然到底久居尊位,身为四大伯候继承人之一,地位何其尊贵?不成想今日被一小小三等爵肆意辱骂,面上就挂不住了!暗暗着恼他不识相,强自按捺,又道:“依汝之意,却要如何?”

赵太甲立kè

道:“吾也不为己甚,汝披缟戴素向吾先祖告罪,以大礼收拢吾先祖遗骸重新下葬,守孝三年……。”

“放屁!”梁空忍无可忍,终是暴怒。若真按赵太甲之言去做,那他梁空岂不就是背宗忘祖之徒?这世子也不必做了!冷然道:“汝小小乡侯,竟敢如此狂妄,恁地不知死活也?速速的退去吾便不追究,如若不然,一旦刀兵加身可就悔之晚矣!”

赵太甲也是大怒,抬起手中长戟颐指骂道:“匹夫,若此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一挥手,三千精兵呼啸着冲了过去,面对万人兀自毫无惧色!

梁空面现不屑,哼道:“莽夫而已,且看我如何败你,速速摆开一字长蛇阵……。”左右军校立时传令,旗兵打出旗号,这万人立kè

散开,组成一字长蛇阵,首尾呼应收发自如!

一方是如狼似虎彪悍精卒,另一方却是精甲鲜明军纪凛然,甫一接触便是龙虎之斗,好一场厮杀!郑乡侯之兵虽只有三千余,然对战万人南伯劲卒兀自毫无惧色,且更甚于凛冽之杀气。那万人节节败退,所列之一字长蛇阵堪堪将要被破。

然梁空却肃然毫无忧色,于左右甲士护卫下,在阵后观看两军对战。嘴中不禁喃喃冷哼:“不过徒逞莽夫之勇,待汝等这股气泄了,便是尔兵败之时。”

果然,约莫一炷香后,郑乡侯三千精兵也是乏力了,锐气稍顿。梁空觑准时机,传令:“变阵!”

掌旗兵挥舞旌旗,就见那呈防御态势的一字长蛇阵,陡然头尾伸展开来,左右合拢,如狂蛇怒吼般一把将三千精兵吞下泰半!所幸郑乡侯赵太甲见机得快,左右护卫拼死护持,这才逃出包围,身侧只余甲士不足百,仓皇而逃!

被困阵内的士兵突围无望,且见君侯落荒而逃,终是士气大跌,乃纷纷缴械投降。梁空也不去追郑乡侯,只命将俘虏押解回城,容后再做计较!

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派快马往郢都报于南伯侯梁繇,请他早想应对之策,毕竟是他的世子先挖了人家祖坟,无论如何于情于理都是理亏!

不说梁空派人通传南伯侯,且说郑乡侯兵败逃出,见折了大部兵马,真是欲哭无泪。暗叹四大伯候果然势大莫敌,以己之力抗拒,不啻于螳臂当车耳。

懊恼愧恨,只得收拾心情回转封邑,郑乡侯分属东方诸侯,谅那南伯侯也不敢擅自发兵来攻,否则便是藐视东方伯主之威信,那时东伯侯岂会坐视?…………咦……!

赵太甲猛然抬头,眉头一扬,暗喜道:“吾有计矣!”立kè

下令就地兜马回转,去追南伯世子梁空。彼时离得并不远,很快追上,赵太甲也不与之对战,只是凭借骏马之速,命随行军士肆意辱骂梁空,甚或辱及其祖。

梁空就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性,顿时大怒,亲帅精锐来追,赵太甲极是狡诈,见状立kè

帅人逃逸。若见梁空不追了,辄即再去挑衅,如此再三,梁空也发了狠,怒喝:“便是追到天涯海角,孤也绝不放过与你。”

于是乎这两队人马一追一赶,不知不觉离了南方地域,窜入了东方伯候辖地。且赵太甲故yì

引着梁空于几处小诸侯之城池外行过,那浩浩荡荡数千甲卒之威,唬的人人自危,忙不迭派人向东伯侯殷甲求援!

彼时殷甲正自修书送往郢都给南伯侯梁繇,商谈世子掘人坟墓之事,不意快马来报:“南伯侯世子帅精兵四处追杀郑乡侯,且已窜入我东方地域,致使人心惶惶,百姓不安。众诸侯求君侯做主!”

殷甲当时就沉下脸来,暗忖:这梁空好不晓事,无论如何,汝掘人坟墓在先,已是大错,如今非但不收敛认错,更且率兵踏入东方地域肆意妄为,真当吾眼花耳聋乎?

随即吩咐:“命大将军辛勉点起劲卒三万,立kè

赶往边境,务必阻拦南伯世子逞凶,待吾稍候就来!”

兵卒恭声退下传令!

这局势眼看着愈发扑朔迷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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