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结婚离婚的态度,给是不可能一下子给出的,只能慢慢熬。

接下来几天,宋绯便继续在病房窝着,闲得长满蘑菇,曾表示有过许多交流的钟时暮,又莫名不知所踪。

她很费解,也有点烦恼。

不过,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沉寂许久的门终于被敲响。

来人是斯文眼镜。

“宋小姐您好,我是钟总的特助邹利文。”他公事公办地笑道,“您以前叫我利文。”

宋绯对这位自报家门的“旧人”不感兴趣,眼睛不时地往他身后瞟,

邹利文见状,赶紧奉上一张门票:“钟总约您在水幕酒廊下午茶。”

宋绯眼睛回来,在精美的浅蓝印花上打转,手却拢在一块,就是不接。

邹利文哪能不懂:“钟总最近出差,中午才回陵州,您看——”

她一声轻笑,顿时暖意融融:“谢啦!”

听着没有半分怨怪的意思。

邹利文出了外科大楼,把宋绯的反映如实汇报给钟时暮。

电话那边,机场嘈杂,人声在其中略显疲累:“帮我多注意点。”

“是。”特助揣摩了一下意思,又轻声道,“我看她……确实很希望您回来。”

对面沉默片刻,回了声与宋绯如出一辙的轻笑。

水幕酒廊位于陵州中心位置,十四年前,那里还只有一个老旧的百货大楼。

宋绯对新建筑不熟,被一路引到世纪金融中心的38楼,踏出电梯时不经意一扭头,正将落地窗外的大半商圈尽收眼底。

她恍了恍神,等再回头,钟时暮已经迎了出来:“在看什么?”

他问的巧,她自然从容应对:“没见过的街景。”

钟时暮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去里面,有你看的时候。”

钟时暮订的位置,视野自然不错,更何况,还有一群莺莺燕燕在隔壁笑。

宋绯往那边一瞟,正看到对面拿起手机在……

“自拍。”她喃喃了一句,眼前骤然晃过一只手,食指的戒圈有些显眼。

“知道这个?”钟时暮见她看过来,推了杯茶,又问,“看来,手机已经用过了。”

“是听宋泽说的。”宋绯摇头,“一直在医院呢,没来得及买。”

钟时暮手一停,不动声色抬起眼。

既是旧人,怎么会没有旧物?除非……有人横插一杠子。

所以,买这个字,真是用的妙。

水幕酒廊的下午茶昂贵且有名气,多数人过来点上一单,就为了给社交圈添砖增彩。

相较而言,宋绯就比较实在了,三层浅色托盘刚搬上桌,她便开动。

嗯,确实不错。

宋绯吃得很快乐,除了嫌弃马卡龙太甜以外,其他点心种类基本扫了一半。

毕竟另一半,是属于钟时暮的。

钟时暮却没有动嘴,只是一口一口喝着茶,看宋绯差不多了,才缓缓放下茶杯,清脆一下,连声音都是金贵的。

“你——”

“你之前说的‘许多’,准备怎么兑现?”

钟时暮要说的话被生生挡回,表情一时间竟有些愣怔。

宋绯瞧他一眼:“言语上占便宜,还准备不作数?”

钟时暮倒也不生气,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那你的‘交易’,也得一同作数。”

宋绯有一瞬间的语塞:“你告诉我忘记的过去,换钟老先生安心养病,难道不划算吗?”

他却静静看她,半晌勾唇,说得话却不大好听:“我倒恨不得他快点死。”

宋绯愣住了。

她分明打探出来,那位曾执掌本市龙头企业的钟老先生,早已将公司大权全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论关系,他们应该是亲密的,可现在听起来……

宋绯不确定地盯着钟时暮,一眼不错。

而钟时暮却坦然迎上她的目光:“你打探了我多少,我便知道多少,不过宋绯,你还不如直接问我,至少我说的,比那群钟家人要真得多。”

“你……不怕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转头去告状?”

宋绯呆头鹅一样,问得钟时暮无语凝噎,半天才想起开口:“忘了十四年就算了,怎么人也天真这样多?”

这反问不算什么好话,宋绯忍不住捶了下桌子,动静在徐徐的钢琴小调里显得特别突兀。

很快有人看过来。

“咦,这不是市光集团的钟总吗?”隔壁率先议论。

“他旁边的……是她太太?看着不像。”八卦紧随其后。

附和与猜测纷纷随之而来。

宋绯可没有被人当猴子的习惯,于是果断推开椅子,垂眼冲钟时暮道:“今天多谢招待了,不过,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在某些分歧上达成一致,再见。”

说完,抬脚就要走。

刚没几步,眼前却迅速闪过一张娇俏的脸。

“人渣!”伴着一声显然怨念的咬牙,一杯水从宋绯身边泼过去。

湿了她的几缕头发,更湿了钟时暮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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