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的突发状况,其实早就被标记在册。

可惜,宋绯失忆。

她有点拿不准眼前形式,等回神想说点什么,却见那只拿着玻璃杯的手向自己转过来,视线上移……

按此前学到的最新名词,应是一张地地道道的网红脸。

此刻,网红脸小姐开始靠近,面容严肃,红唇鲜艳欲滴,仿佛一开口就是惊涛骇浪。

宋绯艰难地咽了下喉咙,有理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曾做过什么不正确的举动。

果然,对面张开嘴:“你——”

不过话刚起头,却又反悔似的直接来了个熊抱。

宋绯被扑得一脸懵,只记得耳边传来哇哇大哭。

为了等网红脸小姐平复心情,宋绯只能又在钟时暮对面坐下。

钟时暮额前还挂着水滴,一面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手巾,一面吩咐邹利文清场。

很快,水幕酒廊只剩下三人。

宋绯拉了拉身边胳膊,问:“我们……认识?”

她问得很小心,生怕一不留就踩中人家岌岌可危的脆弱心灵。

可千算万算,这位在抽噎中介绍为“任雨澜”的妹子一听完,眼中又是肉眼可见地蒙上水雾:“绯绯……”

钟时暮在对面皱眉:“别吓着她。”

可语气反而温和。

宋绯迅速看过去。

老实说,比起任雨澜的大喘气,她更奇怪钟时暮的反应。

宋绯十八岁的时候,市光集团便在陵州鼎鼎有名,钟家有这么个倚仗,任谁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这一点,在宿敌钟文珊的身上体现不要太多。

因此对照过来,她实在很难相信,作为如今市光的掌门人,钟时暮会毫不在意刚才丢脸。

“要论吓人,我哪敢和您钟总比。”

任雨澜的嘲讽显而易见,宋绯下意识去拍她手背,可手刚伸出去半寸,自己倒先疑惑起来。

我究竟……为什么想安慰她?

如此想来,她又不动声色地缩回手。

这一切,全被钟时暮看在眼里。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对任雨澜,还是对宋绯:“说话做事,还是留点余地。”

然后,无视任雨澜瞪圆的眼睛,向一边招了招手。

邹利文瞬间出现。

“本来想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看来是不行了。”钟时暮冲宋绯点头,“认识朋友不是坏事,我把利文放在这儿,有事找他。”

邹利文也点头:“宋小姐放心。”

是提防?还是监视?

宋绯不愿深想,但借口还是要找:“我……我不能白用你的人。”

轻声推拒的时候,钟时暮正在扣大衣,闻言眸光里深沉了一片,顿着手,朝她耳边微微俯下身。

“他也是你的人。”他低声说,带了点笑。

宋绯心头一跳,恍惚了好久。

钟时暮一走,任雨澜的情绪开始噌噌上扬,

“绯绯,我们也走吧。”她冲窗外努嘴,“你看这天多好,干嘛坐在这里受罪。”

宋绯循着她的示意看,碧瓦蓝天,万里无云,有些被隐隐地诱惑到。

只是,却听邹利文咳了声:“宋小姐,我要负责送你回医院的。”说完,又悠悠补了一句,“这也是您家里人的意思。”

宋绯眼里一暗,但也只能点头。

倒是任雨澜神情古怪,脱口而出:“家里人?”

宋绯去续茶的手停在半空。

她扫过任雨澜的脸,平静,不见半点波澜,好像刚才的疑问真是无心之举。

可是……

宋绯突然想到任雨澜对待钟时暮的态度。

她叫他,人渣。

究竟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教养良好的姑娘,甘心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失态。

所以她忍不住又去看了眼任雨澜,而这一眼,终于被任雨澜正正好好地接下。

水幕酒廊很少只做一单生意,清场时间久了,总会有人闻风而来询问,其中,也不乏拿手机拍照的举动。

邹利文一见,当即站起来,不想被任雨澜抢了先。

“钟总要你陪人,你就好好陪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杀过去,搁玻璃门前一堵,高挑挺拔架势十足。

果然,瞬间退去不少人。

宋绯瞧着好笑,等任雨澜回来,难得热切地冲她笑:“你刚才走路真带范儿。”

任雨澜翘起大长腿:“好歹也是跟你走过时装周的人。”

我?时装周?

宋绯懵圈脸,张嘴想要再问,邹利文又一声咳嗽。

“嗓子痛就去看医生,别传染我们。”

邹利文懒得理任雨澜,只想和宋绯说话,却见服务员迎面过来:“邹先生,麻烦这边来一趟。”

服务员搬出钟时暮的名号,邹利文不敢不听,临走前警告了眼任雨澜,得到后者一声嗤笑。

宋绯看邹利文离远,决定先安抚几句:“他也是工作在身,你——”

等等,你在干什么?!

任雨澜好似心有灵犀,晃晃手里的八厘米高跟:“跟我走吗?”

宋绯看看鞋子,又看看她的光脚。

多意料之外的举动,但她居然不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还……有些兴奋?

耳边,任雨澜不确定地叫了声:“绯绯?”

宋绯一下子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是比刚才更为浓重的光彩。

“好!”她的声音,也跟着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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