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凌不在,剩余的北家军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接过给对方上着药。刚上完药不久,一群黑衣男子又从林中冲了出来,将众人包围在了悬崖边上。可以看出,对方剩下的人也已经不多了,身上也有着浓浓的血腥味。

其中北家军的人拿剑指着为首的黑衣人,厉声道,“我们已经发出了信号,王爷不多时便会赶到,你们识相的话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为首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男子盯着景筠,阴鸷的眼中充满了恶毒和贪婪的意味,“哼,这山顶上我看谁来救你们,定安王妃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一趟。”

景筠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无尽的凉意,“如此笃定,想必阁下对你的属下很有信心。不过,我也对王爷很有信心。”“既然定安王妃如此不识时务,就别怪咱们无礼了!”为首的男子脸色一沉,挥手道:“抓住定安王妃!”

一场厮杀刚结束另一场厮杀又开始了,因为刚刚北家军有人已经受伤,而黑衣人比刚才的要多一些,景筠他们明显处于弱势。

温言一边保护景筠一边杀敌,手上有好几处受了伤,有人便专门朝着温言去,很快温言被他们逼到了悬崖边,黑衣人拿起刀朝温言砍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夏过来杀掉了黑衣人,捂着胸口,“王妃没事吧?”景筠摇了摇头,随后又加入战斗。

不远处的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抬手接起衣袖露出绑在手腕上的暗器对准景筠□□出来。一丛银针如骤雨一般射向景筠,正与黑衣人纠缠的阿夏脸色大变,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银光一闪暗器出匣,温言根本无暇多想,一剑扫开身边的黑衣人飞身扑了上去,侧首准备去扶住景筠,黑衣人又将暗器对准温言,一具身子软软的往悬崖边上倒去。

“师兄!”“温言公子——!”

北家军为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而怔住了,反应过来阿夏飞快的扑到悬崖边,却只看到悬崖下重重的雾气深不见底,空荡荡的悬崖让所有人都几乎无法回神。

而此时北家军的援军赶到,很快便将黑衣人杀尽。

“王妃”,秦隐大步上前走到景筠身边,剩余的北家军将温言掉落悬崖一事告知了秦隐,他闻此心里不免大吃一惊,随即立马点了点头,带着几名北家军将随身携带的绳子绑在身上,跃下悬崖。

悬崖下依然是一片寂静,悬崖上的气氛却凝重的让人喘不过起来。景筠毫不顾忌肩上的伤口,在悬崖边焦急的等着秦隐的消息。黑衣男子知道这次虽没抓住景筠,但温言跌落悬崖不知生死,便离去。此时薛浩凌也带着寻双与景筠赶来会合,知道温言是为了救景筠跌落悬崖,也沉默的站在悬崖边上。

阿夏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有微微的凉意。天色渐暗,北家军还未上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渐渐有人从悬崖下上来。但是看着人们的神色景筠心中原就没有几分的希望显得更加摇摇欲坠。秦隐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景筠抓住正想问,秦隐却失望的摇了摇头。

回到定安王府,北暮染收到消息也匆匆赶了回来。景筠见了他紧紧抓着他,似是央求,“求求你让人再去找找师兄好不好,阿染,我求求你了。”说完便晕了过去。

北暮染着急地将景筠抱到房内,又让人去请了方大夫与何大夫,二人只说景筠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让人将药抓了熬好后北暮染亲自喂景筠喝下脚步轻轻地离开。

书房,北暮染眸子稍稍暗淡了下去,来之前他也知道温言失踪下落不明,可转念一想那是景筠的师兄,而景筠当时也充满了希冀地看着他,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想了想朝莫清川吩咐道:“你即刻加派人手去寻找温言。”

莫清川也是第一次违抗了北暮染的命令,跪在地上,肃声道:“王爷,恕属下恕难从命。”

北暮染回过头看着他,眸中是如夜的深幽冷暗,“你敢抗旨?”

莫说莫清川,就是楼潇然秦隐等人也跪在地上请求北暮染收回成命。北暮染看着他们,幽冷的声音在这春日中缓缓响起,“本王的话便是不管用了?”

莫清川沉声道:“属下不敢。只是此事还请王爷三四,此时皇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您,就等着您出错,他就能接手北家军。若是被他知道王爷您出动了北家军与暗卫,想必他定更是有了借口。此事之后属下便去找王妃请罪,还请王爷三四。”

秦隐跟着道:“王爷,清川说的是。若北家军真由皇上接手了,那此后事情便更难办了。”

北暮染冷眼看着他们,“你们是觉得本王没那个本事要回北家军?”

几人摇了摇头,莫清川继续劝道:“王爷,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莫说皇上,就是西凉也如狼一般盯着您。王爷,属下们甘愿受罚,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北暮染未曾说话,房内,寂静还在持续,且气氛越发沉重,连呼吸也变得没那么轻松。

良久,北暮染淡淡道:“莫清川,你从暗卫中调几人私下寻找温言,另外让简少玄去查是谁派的刺客。”

见北暮染总算是松了口,只让暗卫私下去找温言,几人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旋即领命退了出去。

北暮染慢慢踱到窗边,随着窗门的推开,一股春风卷着细雨吹了进来,他看着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筠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北暮染质问他为何不愿派人去找温言,北暮染未发一言,景筠便以为他是故意不想去找温言,故意要让温言死去,转身离开。

随后几天景筠常常会打听有没有温言的消息,可等来的只有无尽地不知所踪,下落不明四个字。而北暮染似是在躲着她,平常一天总会有一顿饭会陪着她吃,连着几日不见他人,景筠本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久而久之便心灰意冷。让薛浩凌转告北暮染她要搬出景祺苑,那日下午太阳落山时,北暮染带着最后一丝曙光踏进了景祺苑。

景筠看着他的眼里也没了当初的爱慕,剩下的只有失望和冷漠。北暮染不欲辩解,让景筠依旧住在景祺苑,而他搬出去。

此后两人形同陌路,平日里参加宫宴要么北暮染骑马走在前面,要么便坐另一辆马车,外人传定安王夫妇感情破裂,可是宫宴上二人却是如胶似漆,那时只有北暮染亲信之人知晓景筠与北暮染已是许久未见面,见面却也是如同陌生人。

启朝六年十月三日,距离临玥大婚不到半年时间。

太皇太后见景筠来了,忙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看了看她的肚子,慈祥地道:“哀家瞧着你这肚子圆圆的,这胎定是个小世子。”

临玥巧笑道:“太奶奶,哪有你说得这么神,圆圆的就一定是小世子了吗?”

之南立在一旁不觉一笑道:“临玥公主,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奴婢瞧着王妃这胎也定会是个小世子。”

景筠被他们这么一说稍许不好意思却又充满了期待,手抚上肚子,柔婉道:“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儿都好,他们既已成为我的儿女,我自是要担起抚养他们教育他们的责任。”

太皇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看着景筠的眸子愈发柔和,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朝之南吩咐道:“之南,去把哀家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是”

太皇太后一手拉着景筠一手拉着临玥,轻声道:“临玥丫头,虽然庄妃去世的早,但你自小也是哀家与淳平养大的,哀家与淳平也从未将你当做外人,尤其是淳平,一生未嫁,你就是她的女儿,她的骄傲。”

听到这临玥已是忍不住了,靠在太皇太后胳膊上,用力摇头,泣声道:“太奶奶,临玥知道,临玥也一直将皇姑姑当做是临玥的母妃的。”

太皇太后抹了抹泪,抚着临玥湿润的脸颊道:“好孩子,淳平没有白疼你。淳平不喜奢华,一切从简,可对于你她却是极其用心。虽然她看不到你做新娘的样子,可是你的嫁妆她已早早备好了。”

语罢之南将一个雕刻精美的小匣子递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接过,放到临玥手中,摸了摸她的青丝,柔声安慰道:“打开看看,这里面是你皇姑姑给你准备的嫁妆。”

临玥止住了眼泪,缓缓打开,眼泪再次决堤而出,那匣子里是淳平长公主这一生的积蓄,先皇当年赏赐给她的房屋良田铺子等,包括具体位置现下由谁在管理都写的一清二楚,景筠心底也轻叹了口气,淳平长公主待临玥倒真的是仁至义尽,哪怕自己离世也要将临玥的未来安排好,她定是将毕生心血都放在了临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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