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带你去见见。”郑县令看出她的情绪,微笑着说。

“真的吗?太好了。”她开心的抓着郑县令的衣角。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都已经皱了。

“对不起啊!”她赶紧松了手,郑县令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但还是被阴九娘看到了,谁让她是一个专业的法医呢!

被嫌弃了?她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来。

“对了,郑大人张牛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审?”

“这还需等上几日,不过你放心那张牛的误工费我肯定会帮他要的。”郑县令郑重其事的说着。

“哦!”既然他不想说,阴九娘也没再问,又聊了几句家常就到了阴九娘租房子的地方。

谢过了郑县令和李言,她就推着板车回了院子。

好巧不巧的她刚进院子就和崔柳娘撞了照面。

“嗳,小娘子,这大半夜的才回来,还是两男的送你,你这、你这,哎!”

崔柳娘显然是看到了郑县令的马车了,哎!这事咋说得清哦!

“看来我的得努力存钱换房子了。”她叹息着把板车推到后院,随后拿出里面的东西来洗涮,还有明日要卖的吃食准备好了才简单洗漱睡觉了。

一连几日她都忙于自己的小吃摊,衙门也没有人叫她,至于崔麻子,她听来吃早饭的不良人说好像是判了个秋后问斩,张牛的案子暂时还没有新的情况,应该是郑县令等的什么还没有到吧!管她的反正刘仵作不来找自己麻烦就好了。

不过她最近收摊回去总是会在家门口遇上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妇人,有些个还鬼鬼祟祟的看她,搞得好像她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这日她刚收摊回家就遇上三个妇人围在一起嗑着瓜子聊天,为首的就是崔柳娘。

一见这架势她算是全明白了,原来最近自己被别人讨论就是她惹的祸事。

“小娘子,回来了,快来一起坐着嗑瓜子。”崔柳娘见她推着板车进来赶紧热情的朝她招了招手。

“就你柳娘子心善,如果换着是我家来住了个这么‘能干’的小娘子,我怕是晚上都不敢睡觉的守着我家男人了。”另一个年龄稍大一看就是个牙尖嘴利的脸色。

阴九娘只当没听见她说的,看着柳娘子说自己还要忙就不磕了,等哪天空了再磕,说完然后便自顾自的走了。

三个妇人便又嘀嘀咕咕小声议论起来,偶尔还指了指阴九娘离去的背影。

“哎!”阴九娘把推车停在院子里转身就把院门给关上了,心里还是烦躁无比!

这个时代对一个女子来说可太难了,出门摆个摊本来就累还要被人说盼头露面,经常出入衙门也要被说勾搭里面的汉子,我可太难了!

阴九娘无语问苍天!

烦躁归烦躁,叹完气生活还得继续,她又重复每天的事情了。

今日收摊比较早,带回来的肉馅和河虾也清理好了天都还没黑,她想着最近都没怎么出去走走了,便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了。

她刚走到街道上就看见刘仵作和几个不良人往这边走来。

“海生,这是?”她快步走了过去看了看刘仵作,刘仵作脸色难看的瞥了她一眼就把头扭到了一遍嘴里还轻哼一声。

“张牛的案子今天判了,郑县令准了刘老告老还乡的请求,我们这是送刘老出城去,如果小娘子想知道更多不如直接去衙门问郑大人吧!我们就先走了。”刘海生简单的说着就带着众人走了。

阴九娘自知他是公务在身也不在多纠缠,目送几人离开后她便朝着衙门缓缓走去。

案子就这样结了,那刘仵作这是愿赌服输,但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她满脑子的疑问,不多时便到了衙门。

衙门的人都认识她,见她来了就知道是来找郑县令的,还没等她问人在哪呢就直接告诉她郑县令在后堂厅里呢!B

她回了声谢谢就往后堂去。

“郑大人,还在忙?”阴九娘敲了敲门。

堂里郑大人正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看着卷宗,听到声音抬头就看见微笑着的阴九娘,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旁的茶水都备好了。

“过来喝茶,边喝边问。”他站起走到一旁的茶几旁坐下抬手示意阴九娘过去坐。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连我的茶杯都准备好了?”阴九娘有些意外,郑大人什么时候可以未卜先知了?

“这还用想?不是你和刘仵作打的赌吗?今天结案了听到消息的你肯定会第一时间来问。”说完他就喝了一口茶水,今天这茶都比平时的可口些了。

“那就劳烦郑大人说说。”阴九娘笑眯眯的看着郑大人。

“前几日我一直在等张牛的兄长张三回来,直到昨日他才紧赶慢赶的到了长安,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升堂。

张三刚开始还不知道张牛是被他媳妇诬陷入狱的,等师爷说了大概他对着他媳妇就是一阵大骂,然后抱着张牛哭了起来,说自己对不起他,让他受委屈了。”

“那这个张三对他弟弟还是挺好的嘛,至少有点兄弟情但不多。”阴九娘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刚刚见崔柳娘她们磕得挺香的,所以在来的路上就买了点。

“给我来点?”郑县令很接地气的伸出了手。

“不知道你也喜欢这玩意儿所以没买多少,下次我多带点。”说完她就从兜里抓了一小半放在了茶几上。

“那张三媳妇是怎么和刘仵作达成共识一起污蔑张牛的?”这个问题她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难道是刘仵作给她钱了?

“你肯定想不到。”郑县令剥着瓜子一边神秘兮兮的说着。

“还有隐情?赶紧说说。”郑县令成功的勾起了阴九娘的好奇心,只见她侧耳等待着郑县令接下来的话。

“张三媳妇是刘仵作的情妇!”

“噗……”阴九娘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什么?张三媳妇和刘仵作?”

“嗯。”郑县令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的妈呀!按照年龄来算,刘仵作都快当她爹了,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阴九娘不敢置信的说着,这两人……

“那张三知道自己被绿了什么反应?”阴九娘好奇宝宝似的看着郑县令。

“暴跳如雷,抢了不良人的刀子差点砍伤刘仵作。”

“该,不过他自己则不是好鸟,活该被绿。”阴九娘用力的磕着瓜子,两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遇上对方。

“那刘仵作告老还乡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做事比较偏激但这些年也帮着衙门处理了这么多的事,也不好罚的太重,所以就罚了点银子,让他自己辞官。”郑县令觉得瓜子的味道还挺好的,手上剥瓜子的动作一直没停。

“那张三媳妇怎么处罚的?”阴九娘“磕磕”的磕着瓜子,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郑县令,心里想:这男人怎么剥个瓜子都这么帅,真是秀色可餐啊!

“这种狠心的妇人我让人打了她二十大板,就让张三弄回去,至于回去后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郑大人威武!”阴九娘在心里给她点了一个赞。

案子基本是判完了,郑县令现在忧心的是衙门没有仵作这件事,如果直接让小娘子来又不合规矩,虽说现在推崇女子可入朝为官,可终究只是个别而且也不知道小娘子有没有她想不想来当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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