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提着衣服回到家门口晾衣竹竿前,将衣服一件件抖开,挂在竹竿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要说一个姑娘家被人无端地臭骂一顿心里会好受那是假的,只是,她不能将这种难受表现出来,因为早在她决定跟许云桦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种场面会出现。

而且,不会只有一次。

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她就果不再多想,而是去想今天的工作计划。

目前学习告一段落了,发展事业方面提上日程,通过她前几年的努力,以及许云桦接手的一段时间为她积累了一波优质的人脉资源,为她现在大展拳脚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从孙武厂里请来指导的技术人员与管理人员带领下,土窑里不管是练制瓷泥还是陶瓷制造,都采用了当今先进的生产工艺,虽然与孙武大型陶瓷厂还有一定的距离,但跟居洲市无数小型土窑厂相比,已经是遥遥领先。

早在三月份参加镇里的展销会时,就拿到了超过十万块的订单,要想顺利在年末以前完成这批货的订单,土窑得加班加点地赶生产,运转可以说已经是超负荷。

除了展销拿到的新订单,还有老客户需要维护发展,名气打响了,订单有如雪片般飞来,这样,秦帆原有的土窑的生产规模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秦帆土窑所在的位置还不错,有一条长年不干涸的小溪流过,四周都是农田,如果想扩大规模的话,土地有的是。

只是,这个时候农民对于土地的依赖性十分强,每家每户都视田地如生命,根本不可能出让田地给扩大土窑规模,所以,想将良田改成土窑用地的话,农民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一点,陈清秋曾与秦帆探讨过,当时就被他否定了,因为他也一直往这方面想,根本行不通。

面对土窑的规模限制生产发展,秦帆主张将潜力不足的客户斩断,他认为只要维护好优质客户就不愁赚钱的事,劝陈清秋不要想太多。

但是陈清秋并没有停止这个想法,既然无法扩大秦帆这个土窑,那她就将目光往外看,她觉得有必要在其他地方购买或者建设另一间小型的陶瓷厂,这事必须趁大学开学前的这一段空闲时间搞定。

近半个月来,她一直骑着摩托车顶着烈日到处逛逛,看看地形位置,计算各种成本。

她开始时是想自己建一间小型的陶瓷厂,但是经过一翻视察走访,她发现自己建陶瓷厂的成本太过于高,比购买一间倒闭的小型陶瓷厂足足高两倍以上,经过再三思考,她还是决定选择后者。

近几天来,她一直在那些倒闭或濒临倒闭的小陶瓷厂之间来回比较、走访,不仅比购买的成本,日后原材料及成品运输的成本,还要想进一步扩大的可能性。

当然,她也不是救世主,在商只能言商。

考虑这些还不够,还得考虑前任老板留下来的债务,因为大部份倒闭的小厂都是经营不善,资不抵债造成的,如果她盘下来,势必会让她承下前任老板的负债,如果这笔负债过于重,那将会拖住她事业的发展脚步。

几天的反复考虑之后,她已经将目标圈定在两个可供收购的小陶瓷厂。

一间在南湾县,位置不错,陆路交通便利,负债不多,只是周围居民住宅比较多,暂时尚且可以,但随着人们环保意识加强,到时肯定需要一笔搬迁支出。

另一间就在南头镇,南头镇位置比县城的更优,水陆交通边都便利,周围资源也比丰富,负债较少,只是前任老板在转让费方面有些狮子大开口,而她认为不值那个数。

相比较之下,陈清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镇里这一间陶瓷厂上,前世的她就在镇里居住与做生意,对于镇里一切过往都非常熟悉,如果不是卡在让转费上,她肯定会不再犹豫就签订了转让合同。

她在想怎么来让那个老板在转让费上松一松口,整整两天,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

等会吃完早饭,她想去孙武的陶瓷厂转转,顺便跟他提一下,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拿定主意,陈清秋加快了晾衣服的速度,很快就将衣服晾好了,提起竹篮往大门紧走两步,一只脚踩到大门坎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见是王美玲从她家屋前那条小路朝她这边急急地走来,很快走到了陈清秋面前。

陈清秋轻轻的挥动竹篮子:“二婶,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捎给小苑姐?我等会儿要回镇里!”

近一年来,王美玲处于更年期,身体毛病渐渐多了,在陈清秋的建议下,她索性当起了二老板,自己不再上山采草药,而是专门收购草药,然后再转卖给陈清秋,从中赚取差价。

可以说,赚的比以前更多了,人却更轻松了,她都很少亲自送草药,整天坐在家里做做饭,打理一下菜园,过的日子不知多舒服。

她知道一切是陈清秋给到她的,她对于陈清秋的话也十分信任,只是,每当提起陈小苑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拿陈小苑与陈清秋相比,觉得陈小苑不如陈清秋时,就会暗暗对陈小苑进行“鞭策”,希望陈小苑跟上陈清秋,甚至比她强。

也就因为这一点,陈小苑十分抗拒与王美玲见面,哪怕高考后放假,只是回了一天半天,然后就以做生意赚学费为借口,一直呆在镇里,与父母之间的交流都得靠陈清秋捎话,两头传来传去。

不过,这次王美玲显然不是来捎话的,她的目光闪闪烁烁,时不时瞄陈清秋扁平的腹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想打听什么。

“二婶,你是不是有说?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去吃饭了!”

“清秋,刚才在小溪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陈清秋冷淡地说:“当然没事了,难道二婶希望我的有事?”只是,被许兰香骂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但她不会告诉别人。

为了能实现与许云桦共渡一生,她只能隐忍。

王美玲并没想放过陈清秋:“真的没事?你的肚子真的没……”后面半句话自动省略。

“我肚子没什么?”陈清秋不想搭理这个从来八卦爆棚的王美玲,她得赶快吃完早饭回镇里一趟。

“那你……”

“清秋,你的肚子怎么啦?哦,美玲你来了,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点?”

王美玲还想说什么,从厨房里端着一碗面条走出来的陈奶奶只听到半句话,她的发问最终让王美玲打消了继续打探消息的念头:“妈,我还没吃,已经做好了,这就回去!”

王美玲离开后,陈清秋进了屋里,放好了竹篮子,陈奶奶已经将两碗香喷喷的腌面做好了,洗了手就坐下来吃。

“刚才,你二婶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碰到,问了我小苑姐的情况,奶奶,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面条真香!”

“跟平常做的面条不同?”陈奶奶被成功地带偏了,夹起几条面条送进嘴里,嚼了嚼,“经以前的还不是一样?你大概肚子饿了,快吃吧!”

陈清秋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将一整碗面条吃完,然后抢着洗碗。

收拾好厨房后,就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就看到陈奶奶也戴了一顶草帽准备出门去。

陈清秋担心陈奶奶跑去陈经国家里受气,心里一惊,赶快问:“奶奶,您准备去哪里?”

“出去转转!”

“去哪转?”可别去陈经国家里才好。

“去你五爷爷家里坐坐,我都快一年没回来住了,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可不想整天关在屋里。”

陈清秋也理解陈奶奶的心情,但是还是担心:“那是好主意,但是,别去不该去的地方就好!”

“我知道,放心吧,骑摩托车出门慢点!”

“嗯,我会小心的!走了!”

陈奶奶站在大门口,目送陈清秋骑着摩托车远去,她回屋拿了一早准备好的吃的用的重新走出来,慢慢地移动步子,朝陈经国家走去。

她的步子很沉重,不过,目标却不偏不倚直达陈经国的家门口。

昨晚,整整大半夜失眠,心里虽然气陈经国无情无义,自己老母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邀请他来聚聚,都不来,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是孝顺的儿子能做得出来的吗?

可是,气愤归气愤,她还是放心不下陈经国,也不想让陈清秋担心,就瞒着她自己来了。

陈奶奶进大门的时候,经国一家正在吃早餐,看到她进大门,陈经国叫了一声妈,站起身准备迎出来,却被黄焕娣扯了一把衣袖:“吃饭!”

陈经国只得听话地坐了下来,一方面他怕掉了黄焕娣糊搅蛮缠,为了清净,他不想再跟黄焕娣计较,另一方面对于陈奶奶没有帮忙说服陈清秋救出黄雪玲,他心里膈应着,不能明摆着给陈奶奶甩脸,也借着黄焕娣的意思甩脸。

陈小宝却顾不上看黄焕娣的脸色,看到吃了就跑过去,两眼放光,连叫一声奶奶都没有,就一把从陈奶奶手里抢过袋子,找出零食吃起来,跟就饿死投胎转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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