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颜良率领突围而出的残兵败将一路西逃,经过半夜的厮杀又连续跑了两个时辰他们早已饥渴难耐,疲乏不堪。

“大人,歇歇吧,弟兄们已经坚持不住了!”冯礼看着已经有人昏倒,向颜良劝道。

颜良也知道军士们快到极限了了,打量着周围,找到一处*,咱们就在山间休息,吃些东西再走。”

冀州军不如幽州那样奢侈,有白面做成的干粮,所以只能埋锅造饭,做些粥食。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处山脚,溪流环绕,地势开阔,正好可以休整。

休息间,颜良见士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颓丧无比,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士气全无,觉得这样状态下遭遇强敌只有死路一条,要想办法提振士气才是。

“冯礼,挑二十几匹受伤的战马,宰杀了给弟兄们分吃。”

冯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刻去选战马。军士们听说有马肉吃,一下子来了精神,眼里生气焕发,大声欢呼。

“大人高明,将士们一下子生龙活虎了!”冯礼笑道。

颜良在溪水边洗了一把脸,精神一震,“哎,咱们冀州的战马不多,可惜了,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对了,咱们还剩下多少人马?”

冯礼已经清点过,答道:“骑兵还有八百,步卒五千!”

颜良闭上眼睛,身形一晃,冯礼赶紧将其扶住。

“是我对不起主公,想咱们驻扎在青州的军士三万余人,近五千骑兵,竟然悉数折在我的手里,真是惭愧啊……”

接连战败,颜良备受打击,昔日狂傲的河北名将不得不承认失败,接受眼前的事实。

冯礼不住叹息,经此一战,冀州将失去对青州的控制,想要重新占领,恐怕难上加难,想想幽州军中那骇人的兵器,身体犹不自觉的颤抖。

“哎,如果我们拥有哪些犀利的兵器,幽州军不足为惧。”

颜良眼睛一亮,“没错,如果能回到冀州,一定劝说主公想尽办法得到那些利器。”

两人休息之余开始讨论幽州军各种战争利器的构造,言语间羡慕嫉妒恨,如果没有这些利器,太史慈未必能攻克他们的大营。

没过多久,洗涮好的马肉下锅,就在所有人吞咽流着口水之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颜良等人大吃一惊,赶紧望去。

“是咱们的斥候,幽州军已经追上来了!”冯礼大叫不好。

“报,校尉大人,太史慈率领数千骑兵已抵达十里之外,不出一炷香时间,就会抵达这里!”

包括颜良在内,所有的冀州军想的的不是逃跑,二是眼前的马肉,看着已经飘起油花的铁锅。

“混蛋,太史慈这是要赶尽杀绝!”颜良不甘的发着怒吼。

冯礼比较理智,“幽州亲兵马上杀到,军士们这个样子恐难以对抗,还是走吧!”

颜良神情愈发狰狞,但还是认清现实,“传令下去,所有人继续赶路,将马肉带上。”

好嘛,这个时候他还不想放弃下锅的马肉。

“不可!”冯礼赶紧劝道,“这些马肉留下,幽州军追了半夜,必然也是人困马乏,见到马肉肯定会补充一番,会有更多的时间让咱们撤离。”

颜良明白冯礼所想,可是他们也不免太惨了,但为了保全剩下的冀州军,他还是分得轻重,大不了在下一站再宰杀一些战马。

“所有人,给我撤离,到了晚上咱们寻找一处密林,我就不信他们敢进山!”

冀州军看着马肉吞咽口水,有的士兵竟然直接下手捞马肉,送到嘴里,撕咬生肉,边咬边哭。

旁边的军官走上前,一脚将其踹飞,“违反军令者杀!”

颜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毫无办法。

冀州军再次上路,绝尘而去。

一炷香后,太史慈领着骑军杀到,这里余火为熄,目标很明显。

“大人,冀州军刚走没有多久,锅里还炖着马肉呢?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太史慈看着眼前的数十口行军锅,笑道:“穷寇莫追,还有人家留下好东西招待,咱们怎能不领情,正好兄弟们又渴又饿,传令,所有人下马休息,咱们吃马肉,吃完在追不迟。”

“诺!”幽州军士欢呼一声,他们虽然有些疑惑,但此刻只管听令就是。

太史慈等人饱餐一顿后,这才不徐不疾的继续追击。

就这样,颜良的冀州军跑了一天,入夜十分钻入一座大山,这次他们布下防御,在林子内烧烤马肉,这才吃了一顿像样的饭食。

第二天凌晨,冀州军再次上路,不出半天路程,他们终于抵达了巨羊河岸,看着眼前景象哇凉哇凉,如同重临寒冬。

就见河面上两军正在战斗,一者依托小艇,一者依托河岸,利箭如蝗穿梭,不时有人中箭倒地或者落水,场面极为激烈。

颜良和冯礼面面相觑,此刻他们终于明白蒋奇他们为何没有及时出现,原来真的被拦在益都。

颜良冀州军的忽然出现,让两军都是一愣,短暂的停下了战斗。

负责指挥的马延骑马跑到岸边,向颜良大吼:“颜校尉,你们快用石头填河,将木桥修成!”

颜良听得清楚,见到了战友说不出的欣慰,然而眼前这一幕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所有人,快去搜集石头,快!”

然而,老天却没有站在冀州军这边,就在此时,太史慈的骑军终于出现,不光是他还有成显率领的步军也已经抵达,原来太史慈一直没有急追,就是再等成显,此刻时间刚刚好,两军会合,将冀州军堵住。

“大人,我们怎么办?”冯礼欲哭无泪,历经磨难却无法渡河,追兵抵达,这一战怕是凶多吉少。

前无路,后又有追兵,而且无险可守,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地。

太史慈来到阵前,高声喊道:“颜良,你们已经没有退路,投降吧,我军从不杀降!”

颜良策马迎上,横起铁枪,喝道:“太史慈,你不要看不起人,落到如此地步我颜良无话可说,但本人就算再不济也知道忠义二字,冀州的兄弟们,我颜良对不起你们,但主公对我们不薄,拿起你们的兵器,今天咱们就背水一战!”

冯礼暗自悲叹,看了一眼身后的巨羊河,还有修到一半的木桥,带着无限的遗憾,振臂高呼:“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决不能让幽州人看扁,死战!”

“死战,死战……”

颜良和冯礼不住高喊,激发士气,准备决一死战。

“哎,这是何苦!”太史慈长叹一声,“幽州甲骑,举槊,有我无敌,突击!”

此刻,话已经是多余,为战而已。

“杀……”

颜良同时大喝一声,率领竟有的七百多骑兵悍然迎上。

几个呼吸间,两支骑兵轰然撞到一起,人仰马翻,尘土飞扬,喊杀、怒吼、惨叫响彻整个战场。

冀州骑兵也是甲骑,他们的兵器很杂,有的使用长矛,有的使用骑兵专用的大戟,还有的手持环首刀,而对面幽州军一半使用马槊,高桥马鞍,马镫,这些东西全部占据优势,刚一接触,就将对面的冀州骑士挑翻,这也就罢了,他们的战马两侧,还固定着弯刀,在混乱拥挤的对冲中,不知划伤了多少冀州人的大腿和战马,高下立判。

果然,一个冲刺对杀后,冀州军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而幽州骑士,损失不足百人。

“围住他们!”

太史慈一声令下,数千幽州骑士围成圆阵,将冀州骑兵团团包围,颜良率领仅剩下的骑兵左冲右突,悍勇绝伦。

“颜良,休要猖狂,太史慈再此!”

“哈哈哈,太史小儿,你终于肯出现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军大将杀到一起,铁枪如狂蟒撕咬,戟如双蛟绞缠,枪影戟影缤纷交错,太史慈和颜良如针尖对麦芒,杀得激烈精彩异常。

冯礼见颜良被围,高呼一声,想要解救,可成显就在旁边,那会给他机会,立刻挥军拦截,双方步卒杀到一起。

“枪盾阵,稳住,弓弩手齐射,投枪随意抛射!”成显在阵中镇定的指挥,步军数量虽然没有明显优势,但体力兵器士气占优,先稳住阵脚,一步一个脚印的靠盾阵向前推进。

冀州军这边,由于长时间逃亡,弓弩手箭支严重不足,刀盾手有的丢了盾牌,面对幽州弓弩手的齐射简直就是送人头,刚一接触就被幽州盾阵给冲散。

到了此刻,冀州军士该做的都做了,求生的意志终占据上风,一些人看准两侧的空隙,向外奔逃,冯礼大声呼喊,无济于事,终于放弃,自己骑上战马,也跟着逃了出去,阵中的冀州骑兵发现步阵四散,胆气也跟着一泄,投降的投降,还有慌不择路的想要突围。

颜良也注意到了这一切,暗叹一声,仍要与太史慈死战。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走,杀出去,回冀州,总有一天我们会杀回来!”数十亲兵抢到颜良身前,打断了他和太史慈的战斗,强拉着颜良向外突围。

颜良终于惊醒,他不甘就这样战死,还要复仇,奋起余力,向外冲杀,普通的幽州战士阻拦不住,太史慈被死忠缠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良杀出重围。

“可惜了,还是让颜良给跑了!”太史慈将缠在身边的冀州兵全部击杀,看着逃遁而去的颜良大为可惜,如此勇将终是未来的隐患。

另一边,成显也彻底击溃冀州步卒,正在追击。

“传令,所有骑兵追击步卒,能抓多少是多少,成显,你不要追了,联系海军兄弟们造桥渡河,彻底结束这一战!”

“诺!”

对岸,蒋奇和马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冀州军奔溃,却毫无办法,古人是望洋兴叹,而他们却是望河兴叹。

“哎,结束了!”蒋奇一脸颓然,结束的是青州的冀州军,也是他们这场支援战,对面的幽州军马上就会渡河,与益都的韩当会合,他虽然不怕,却也知道没必要打下去,此战之后冀州必然会重新部署,多战无异,否则自己手上这支大军再有损伤,那冀州就真的是元气大伤。

“蒋兄,我们撤到哪里?”颜良惨败,几乎全军覆没,他心神也受到冲击,有些慌了。

蒋奇道:“退守临淄,死守齐国,决不能再让幽州军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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