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子靠在出租车后座上,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骂边妨妨,你寻你的正当途径回家就好了,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让高局来给我压力?为什么必须要我同行?又为什么一定要坐飞机?这个恶毒又残暴又自私的女人!!!算了,已至南疆,多说无益,好好的陪她们看完妈妈吧。

山路弯弯

山路又弯弯!

虽然边妨妨从实用角度和专业角度,给武海伟讲了很多关于如何防止山路晕车的知识,也特别殷勤的给武海伟递水,捶背,按摩穴位,但是武海伟还是在边妨妨的不断开导中,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个恶毒又残暴又自私的女人!!!”刻子从旁观者的角度,完全看明白了,武海伟原本应该没事的,是边妨妨不断的“诱导”才会晕车的,可是刻子没有把握,不敢随便插嘴对抗边妨妨的边式小课堂,万一边妨妨再使阴招把自己也弄晕就麻烦了。

“我绝对不能晕。”刻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发出了一条消息。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天色已近黄昏,边妨妨站在简陋的医院门口,紧紧的咬住下唇。边媛媛靠在她身边,心有灵犀的感受着她的焦虑。

“对不起。”边妨妨转向武海伟,“对不起,能请你打开手铐吗?”

面色苍白的武海伟不经大脑的冲口而出:“你想都不要想。”

“求你了。”边妨妨第一次表现出了软弱,“求求你,我……妈妈还活着,我能感觉到,我不想让她看见我这样,如果我这样去见她,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绝不会逃跑,求你最后一次。”

边媛媛拽着武海伟的衣服:“求求你了,帮我们一次吧,她不会跑的,她跑了我顶罪。我妈妈没有多长时间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武海伟为难的看看刻子,刻子默默的点了一下头,武海伟从刻子口袋里掏出钥匙,不依不饶的对边妨妨说:“你听好了,你没有任何机会逃跑的,我们也绝不会用其他人来顶替你的罪过,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也不要让自己罪加一等,明白吗?”

边妨妨恭敬的点点头,武海伟极不情愿的打开手铐,站在他们身边的边媛媛猛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冲向医院大门。

“爸爸!爸爸!”

边瑀站在医院门口,看了看冲到自己眼前的边媛媛和站在远处的边妨妨,惊惶的扔掉了手里捧着的一个布包,在边媛媛和边妨妨之间来回打量着。边妨妨疾步走到边瑀面前:“二叔,妈妈怎么样了?”

边瑀没有回答边妨妨的问题,盯着边媛媛看,边媛媛痛苦的拉住边瑀的手:“二……叔,我……我是边媛媛,我是媛媛,妈妈,妈妈还好吗?”

边瑀老泪纵横,紧紧握住边媛媛的手,“回来了?媛媛,……二叔好想你,你……爸爸好吗?”

边媛媛扑在边瑀的怀里,放声大哭,边妨妨紧张的看着她。

“爸爸……爸爸挺好的,就是太忙,来不了。”边媛媛哽咽着回答。

边妨妨松了一口气,在来以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暂时不告诉边瑀关于在北京发生的一切,因为边妨妨的妈妈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不能给二叔的打击太大。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再提。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几天心口老是疼,手也发麻……嗨,都是我自己瞎想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爸爸是医生,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太多虑了。都去看看你妈妈吧。”边瑀牵着边媛媛的手往里走,边妨妨把刻子和武海伟叫过来,给边瑀做介绍。

“二叔,来了两个北京的朋友。”

边瑀回头看了看刻子和武海伟,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伸出手说:“二位见笑了。”

刻子和武海伟和边瑀握了握手,边妨妨支吾着说:“他们知道妈妈的情况,也想去看看。”

边瑀搓了搓手:“两位费心了,……病的时间太长,病房里有些腌臜气味,对不起了。”

“没什么,刀山火海他们也会跟着闯的。”边妨妨的没有手铐在手,个色脾气又来了,不客气的瞥了武海伟一眼:“他们都是自愿的。”

刻子不理会,武海伟气得鼻子都歪了,假惺惺的笑着说:“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边媛媛打圆场说:“走吧,走吧,都别说什么了。”

病房门虚掩着,不洁的气味在黄昏粘稠的郁闷中游弋着,边媛媛在边瑀身边颤栗着迟迟不敢推开病房的门。

“进去看看吧,你妈妈的心愿可以了了。”边瑀扶着边媛媛,边媛媛回头看着边妨妨,边妨妨从旅行包离拿出两套一样的衣服,不出声的指挥边媛媛换上,又找出一套边璜的衣服递给边瑀:“二叔,对不起了,麻烦你换上这套衣服,让妈妈……妈妈走得心安一点。”

边瑀捧着边璜的衣服,神情委顿的低下头去,身子更见佝偻,没有动手换衣服,也没有说话。边瑀颤巍巍的用手摸着衣服,好久才说:“我换这件衣服?”

边妨妨搂住边瑀的肩膀:“二叔,别这样,是我不好,没有把他带回来。妈妈不就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吗?了却她这个心愿吧。她应该不会发现的。”

边瑀把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呢喃的说:“她就是想见他,是吗?她念念不忘的就是你爸爸,代替了这么多次,到今天……到死我还要做戏,也许是最后一次了,该结束了。好,我把衣服换上,我会做好的。”

边媛媛和边妨妨帮着边瑀换好衣服,边媛媛还细心的将边瑀的头发梳得和边璜一样,刻子在昏暗中看着边瑀,仿佛又见到了边璜,两个人实在太像了,虽然边瑀长期生活在农村,物质条件并不好,脸色蜡黄,但多年的教学生涯赋予他超凡的书儒气质,藏蓝色绒质的西装衬托出他隐匿在谦卑后的高贵,刻子相信,便是边璜自己,也不能将这套西装穿得这样得体。

边瑀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故做轻松的说:“还可以吧?没有给你爸爸丢脸吧?我们这是在合伙送你妈妈走呢,她不能闭眼就为了再见到……,心愿了结,也好。”

边妨妨偏过头去不看他,边媛媛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你比爸爸还好,爸爸……也没有你穿得这么好看。”

边妨妨恶狠狠的说:“你不要这么婆妈好不好?二叔本来就比他强一百倍一千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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