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子接通电话：“喂，我是刻子，1224的安全套是不是还在你们科检验？帮我查查看，除了应有的成分，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在上面。……对，谢谢啊。”
刻子进到电梯里，脑子里飞过很多念头，任由电梯关了又开，有人进来，又有人出去，在被莫名其妙的瞪了很多次以后，刻子终于按下了11楼的灯，陈兴旺住在1106，他已经被禁止外出了，应该在房间。
刻子在门上敲了两下，陈兴旺打开门，下眼袋肿得跟个大金鱼似的，这一宿肯定没睡好。
“你好，能进去吗？”
“可以，可以。”陈兴旺忙把刻子让进屋：“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我今年没烧好香，没拜好菩萨，倒霉事全让我赶上了。”
“怎么倒霉了？”刻子站在两张单人床中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您坐，坐下聊。”陈兴旺把床上散乱的东西拿开：“还不倒霉啊？年头摔了一跤，把腰给扭了，七月份回加拿大，飞机在机场差点撞到其他飞机，又把头磕破了，缝了六针，今年出口的货……嗨，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是倒霉到家了，这眼看着一年过去了，翟键又死了。”
“翟键死了你倒霉什么？”
“我……”陈兴旺一时语塞：“也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也不能这么说，我和翟键是好多年的朋友了，他死了我心里很难受。”
“你这次来是和翟键有生意谈吗？”
“一半一半吧，看看老朋友，也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合作的。”
“谈成了吗？”
“差不多了……嗨，翟键这一死，还有什么成不成的，都泡汤了。”
“不是还有洪伟业吗？”
“洪伟业不盯事，就看冉玫玫的了，要是洪伟业能拿主意就好罗！”
“怎么？翟键不同意，洪伟业同意？“
“是啊，翟键这小子……，他就是算得太精，一点亏都不吃，我这是正经做生意，送钱给他，他不要有什么办法。”
“翟键一死是不是事就好办多了？”
“好办不好办反正都是很棘手啦，他死不死的都没有太大关系，我的货是始终要撒手放出去的……哎哟！”陈兴旺吓得站了起来：“不是不是，我可没那个意思，你们不要怀疑我，我没杀翟键。”
刻子也站了起来，在房间理慢慢走着看着，微笑着说：“翟键是被人杀死的？”
“不……不是吗？我……我不知道。”陈兴旺哆嗦着点上一颗烟，猛抽了几口：“不是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呢。”
刻子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包东西：“是吗？担心什么？”
“没……没什么呀！警察同志，您别这么跟我兜弯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翟键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搞什么鬼我不知道。”
“哪个他们？”
陈兴旺汗都下来了：“就是……就是翟键还有洪伟业，冉婷婷他们几个，我听叶宝刚说翟键和冉婷婷有一手，可昨天当着冉婷婷的面翟键又和那个卖啤酒的搞上了，洪伟业和冉婷婷看上去也挺亲热的，没打牌以前他们俩在一起聊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是你的？”刻子把手里的东西举给陈兴旺看，陈兴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是……是我的，有时候一个人在外时间长了，难免……用安全套不是怕得传染病吗？”
“有什么特别吗？”
“说是能延长时间，可能里面有点什么药吧。我还没用过呢，昨天和洪伟业经过亚当夏娃的时候看见好玩就买了。”
“洪伟业也有？”
“有，我买了一打，他拿了两个。”
刻子把安全套还给陈兴旺，掏出一个塑料袋：“还有几个都装进去。”
陈兴旺忙打开抽屉，把剩下的几个都装了进去。“警察同志，这……不违法吧？”
刻子放好塑料袋：“你能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一下吗？”
“昨天晚上？也没什么呀，我们一起吃了反，然后上去喝了两杯酒，后来就开房间了。我们在打牌，翟键在房间里打电话，然后那个女孩子来了，就她进过翟键的房间里面，我们都在外头。再然后你们就来了，发现翟键不行了。”
“有什么你觉得异常的吗？”
陈兴旺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都喝了点酒，挺高兴的。翟键运气特别好，喝啤酒还中了奖，……警察同志，翟键到底是怎么死的？”
“触电以后引发心脏病。”
陈兴旺呢喃得小声嘀咕着：“触电？他怎么可能触电呢？……怎么这么奇怪？他一个人在洗手间，就算是摸到什么有电的东西……然后接地……电不死啊，哦，我知道了，主要还是他有心脏病，是吗？”
“您对电还有些了解。”
“洒洒碎啦，常识嘛，多少知道一点，懂就不敢说了，他们几个才是专家。”
“谁？”
“翟键他们呀，特别是洪伟业，他是学电的，冉玫玫和他是同学，我听说洪伟业还追过冉玫玫呢。嘻嘻，他们还说翟键的孩子像洪伟业呢！”陈兴旺没心没肺的又把自己给逗乐了。
刻子皱起眉，真够乱的，翟键和冉玫玫结了婚，洪伟业追过冉玫玫，冉婷婷是冉玫玫的堂妹，冉婷婷有和翟键有一手，翟键死了，冉婷婷又和洪伟业不干不净，说不清道不明的，这叫什么事啊！
“你和他们几个认识多久了？”
“最早是和翟键认识，我们在深圳认识的，那时候不是靠着他爸爸好办事吗？警察同志，您肯定是一直在北京生活的，你不知道啊，就像翟键他们这些人，到了我们地方上，那真的是不得了的啊，何况翟键爸爸……对吧，你是知道的。
后来我到北京和翟键有点什么事，冉玫玫都跟着，慢慢就很熟了，洪伟业是他和翟键合伙办公司以后我们才认识的，我不知道翟键为什么要和洪伟业合着搞公司，其实以翟键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多一个合伙人。不过洪伟业也挺能干的，挺能干的……你不知道啊，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事情，才是真正厉害的人啊，他不简单啊……”陈兴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点走神，越说越没声了。
刻子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的话，陈兴旺发了半天的呆，突然解咒似的一激灵：“……对不起，我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