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槐很感谢华容郡主告诉自己,她撞见元行秋身边的丫鬟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和她主子做了什么勾当。

华容郡主背刺元行秋,正是元槐喜闻乐见的。

即便对元行秋多有了解,也知道宝珍做事是有人指使。

可仅凭一条模糊线索是不能够定论的,好在让元槐在洗白之路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场刷票风波,有元行秋助力,还有看不见的幕后推手,整个事件扑朔迷离,以目前元槐的能力难以还击。

上一世的时候,元行秋早拿下花神了,所以一定是她重生后坐的一切,使得这一世与上一世的走向不同了。

不过问题不大,她也不再是前世谁都能踩一脚的小可怜,谁想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谁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心理准备。

赵芙蓉挑起眉毛,“你的票数不像假的,为何不让你家里人疏通一下关系?”

若是旁的人问出这句话,元槐都觉得对方话中带刺,但从华容郡主口中说出这句话,那就是真的对此表达疑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郡主福泽深厚,自然不需要了解这些。”元槐微微一笑。

赵芙蓉似懂非懂,一个独生的宠儿,被摄政王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儿,从小到大过的都是顺风顺水的日子,根本想象不到庶女面临的艰难和挑战。

元槐旁敲侧击,没有过多地透露什么。

家和万事兴,这个家却不是她的家,也没必要兴了。

赵芙蓉心血来潮,眼中跃动着光芒,兴奋地和元槐分享:“堂兄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进献的新鲜玩意儿都先给我。你说,他是不是想通了?要把我收入后宫啊?”

“那便提前祝福郡主好事将近了。”看着华容郡主高兴成这样,元槐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矛盾和压抑。

堂兄妹不同于表兄妹,同姓结合,是为不伦。但若是放在皇族宗室,却是亲上加亲,毕竟前人都能做出让舅舅娶外甥女的事,堂兄娶堂妹也就不算独一份。

元槐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前世的自己不过是以色事人者,能有当日之垂怜,全靠这副皮囊,她又如何看不透,赵崇光是个何等寡情凉薄之人。.BIQUGE.biz

婚姻之于赵崇光,是身不由己,是收买人心,很大程度是为固权服务。

投怀送抱的,他来者不拒,帝王的宠爱就像是机遇,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抓住并利用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就是深藏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这一世,她确实要多为自己做打算了。

“我就知道,堂兄想着我。父亲说的果然不错,男子就喜欢欲擒故纵的。元槐,将来我做了皇妃,不会忘记你的。”

说着说着,赵芙蓉咯咯笑了起来,沉浸在虚妄的情爱中,一副小女儿忸怩姿态。

情爱,对于有些人来说可有可无,对有些人来说不可或缺,对有些人来说是可以分开的。

元槐不想再聊下去了,压下心中万千情绪,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但临走之前,她还是多嘴了一句:“春季多雨,慎防湿邪,郡主还是要多加注意。”

晌午的时候,紫苏送过来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碟子土豆丝鸡蛋饼。

“姑娘,用饭了。”

香气扑鼻的饭菜摆上桌,元槐那点子悲春伤秋旋即烟消云散,坐下来便吃了起来,打从癸水结束后,她的饭量就大了许多。

吃喝尽兴,她有点醉饭,乏力思睡。

春季的时节,药市众多数药材价格会飙升,元槐找叶商商商量了一下,让她与乡下采药私户对接,说好收购药材的价钱,让他们定期往小轩窗送草药。

叶商商自然是答应下来。

闲下来后,元槐懒洋洋在躺椅上晒太阳,冷不防听见紫苏的一声惨叫,于是连忙去往后门查看。

紫苏提着小猫的前爪,身上有呲的明显尿渍,控诉道:“姑娘,软乎乎又随地乱尿了。”

软乎乎是那只奶猫的名字,是元槐头脑一热想的,不过也确实很符合它的手感。

她找专人看过,才知道软乎乎是名贵的品种,波斯猫。小时候看着还有点丑,不知道养大了什么样。

元槐道:“可能是它不喜欢那个猫盆。”

软乎乎尿在院子里的大槐树底下,她之所以这么快发现,是因为那一块有明显的尿液痕迹。

紫苏又是一声尖叫,元槐看去,原来是小家伙又拉了一长条。

这下好了,还得拿铲子给它铲屎。

软乎乎喵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给自己舔起了毛,只会让喜欢猫的更加喜欢,不喜欢猫的更加不喜欢。

紫苏几乎把嫌弃写在了脸上,“姑娘,这只猫还真是不爱干净。”

这些都是猫猫的暗示:铲屎的,铲屎的,快给我铲屎。

元槐笑道:“猫又不是人,我还指望它考取功名吗?它也就知道吃喝玩乐了,调教调教就好了。”

她顺着软乎乎的毛发生长的方向,在其头部轻轻地搓揉,小奶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就当是大槐树的养料了。

瞧瞧那没救的猫奴样儿,紫苏倒吸一口凉气,取来一把铁铲子。

元槐想着用黄泥土盖住屎粑粑,结果一铲子下去硬得挖不动。只这一块地方还说不出什么,偏偏大槐树周边的土壤都是坚硬的,她就察觉到异常来了。

紫苏略一迟疑,半带着复杂语气:“这、这底下该不会埋了什么东西吧?姑娘,你还记得虞娘从前对你说过什么吗?”

一阵风吹来,槐树上的叶子哗哗响,望着树干上的刻字——我行殊途,囹囹灭灭,魂归何处,魂兮归来。

正是一副招魂辞,正是阿娘亲手刻下。

元槐神思恍惚,恍然回想起幼时的过往。

后院里的大槐树比她的年纪还要大。

元槐不知它是何时种下的,只知从她记事时它就在那儿,学会爬树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一大把槐花就往嘴里塞。

阿娘每每看到,都会将她一把抱下来,捏着她的腮帮笑道:“小馋猫。”事后她就将那些槐花摘下来,给她做清甜的槐花饭。

小时候她和紫苏坐在大槐树下听阿娘讲故事。

阿娘说:“小槐花啊,你与常人不同,世道容不得你,你要学会一些医术。假如一日你想阿娘了,就抬头看看这颗大槐树。”

阿娘整日病恹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秦大娘子便斥责她们母女把首辅府的福气都冲没了。

当时她还小,不知道那是阿娘的临终遗言,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或许,阿娘说的不是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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