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貂见楚平欲给自己的亲弟弟方强饮用毒茶,顿觉惊慌不已,连忙上前阻拦道:“不行的,客官,这茶真得不能给他喝的。”

“为什么不能给他喝?莫非你担心他会被毒死不成吗?”说着,顺手将茶给泼了出去,登时冒起一股白烟来。水伶玉不禁惊呼道:“呀!这茶有毒!”转而面向楚平说道:“楚平哥,难道你早就知道这茶是有毒的啦?”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不!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可是自打这家伙一走上楼来,我就觉得他有些可疑,于是借机一试,才发现这茶果然是有毒的。”遂朝着方貂喝道:“方貂,方大寨主,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

方貂见事已败露,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将脸往下一沉,怒声喝道:“好你个楚平啊,果然是够警觉的,想不到我煞费苦心地乔装改扮成为这副样子,竟然还是被你给识破了,看来今天,非得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了。”说着,从后腰间拔出一对短刀来,做出了防御的架式。

楚平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方貂,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放下武器,随我到官府投案自首去罢!”

方貂冷冷地笑道:“哼!让我投案自首?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楚平,我方貂今日纵是一死,也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大不了,你我同归于尽!楚平,看刀!“话音未落,挥舞着双刀直奔楚平面前猛扑了过来。

楚平令水伶玉找一处安全的角落躲了起来,拔剑在手,迅速迎战方貂,二人你来我往的,场面好不热闹。与其说他二人是在打架,倒不如说是楚平在耍猴斗趣更为恰当些。见到自己的亲哥哥被人家拿来当猴耍,气得躺在地上的方强哼哼不止。

楼下的黄二、李三二人,听到由楼上传来打斗的声音,便知方貂的计划已然落了空,暗叫不妙!黄二对李三说道:“唉!我说李三兄弟,事到如今,我看咱俩还是赶紧地扯呼(黑话,大概是见势不妙,撒丫子逃跑的意思)罢,免得跟着他们一起遭了殃!”

李三连连点头道:“说得对!如今方氏兄弟败局已定,我们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还是赶紧地回到乡下去,本本分分地做人,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去罢!”计较毕,二贼迅速逃出了奉康县城,直接抄小路返回乡下去了。

掌柜的与店小二见到二贼逃走,连忙背对背靠在一起,互相帮助对方解开缚住双手的绳子,扯出塞住嘴巴的抹布来,直接跑上楼去,准备瞧个究竟。

来到楼上,见到方貂早已被楚平给制伏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二人顿觉惊喜不已,上前笑道:“嗳呀!楚大侠果然是好本事呀!如今这对贼兄弟均已被楚大侠给擒获,那飞云寨肯定是彻底地完蛋了,从今以后,咱奉康县的老百姓,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啦!楚大侠,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楚平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掌柜的谬赞了,在下如何能担当得起呢!”遂向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哥,烦劳你辛苦些,速去县衙报信,就说飞云寨的贼头方氏兄弟已然被擒住了,请他们速速派人来,将这对贼兄弟带回衙门去罢!”

“嗳!好嘞!小的这就去!”店小二兴奋地跑开了。掌柜的向楚平说道:“楚大侠你有所不知,与这方貂一同前来的那俩家伙,方才已经逃回乡下去啦!是不是赶快地追过去,把他们俩给抓回来才是呀?”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俩小虾米逃就逃了罢,但愿他俩从此能够改邪归正才好啊!眼下最要紧的,是火速赶往蟠龙山飞云寨,一举荡平匪寨,根除匪患才是最重要的!”

闻听此言,方貂顿觉怒不可遏,怒声喝道:“楚平,你他娘的当真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不可吗?你可真够狠毒的你呀!”

楚平俯下身去,一把揪起方貂来,怒声喝道:“畜生,谁让你们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方貂愤恨地骂道:“楚平,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魔,早晚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断子绝孙,你会不得好死!”

水伶玉气愤不已,上前狠狠地踢了方貂一脚,喝道:“好你个大胆的贼人,竟敢如此咒骂我的楚平哥,我,我非得踢死你不可!”说着,又朝着他的屁股连踢数脚。

方貂冷冷地笑道:“骚娘们,你说你无名无份地,整天地跟在这么一个小白脸子的身边,算哪门子事儿呀?你也太不要脸了罢?如果你真得耐不住寂寞,大不了可以跑去当妓女的嘛,何必老缠着人家不放呢?搞不好哪天,人家把你给玩腻歪了,就会一脚把你给踹开,到时候,恐怕你连哭都来不及啦!”

“你……!”气得水伶玉脸都绿了,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骂他了,只得又朝着他身上连踢数脚。

楚平抬头朝着水伶玉笑了笑,说道:“伶玉,这家伙皮厚的狠,你这样子踢他,根本无济于事的,只是白白地浪费力气而已。不如让我来替你出口气,怎么样?”说着,朝着方貂的左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登时将他的嘴打歪了,兴奋地水伶玉差点儿没蹦起来,拍手直叫道:“好呀,好呀!打得好,打得好!”

方貂怒视着楚平,吃力地喝道:“楚平,算你狠!有种地,解开我的穴道,让我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楚平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姓方的,別说大话了你!方才与我交手过招时,你连三十回合都坚持不到,又何谈三百呀!”

“怎么?你不敢?”

楚平笑道:“不敢?谁说我不敢啦?那好,我就解开你的穴道,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楚平哥,你千万別上当,这家伙是故意拿话激你呢!”水伶玉担忧道。

楚平微微一笑道:“放心,就算我解开他的穴道,他也逃不掉的!”说罢,伸过手去,解开了方貂被点住的穴道。

穴道才刚一解开,方貂抡起拳头朝着楚平挥了过来,楚平避开他的拳头,伸出两指,朝着他肩部这么奋力一击,只听“啊呀”地一声惨叫,方貂登时栽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水伶玉见状,不禁惊奇地叫道:“呀!楚平哥,他,他这是怎么啦?”

楚平笑了笑,说道:“还能怎么了?胳膊脱臼了呗!”

水伶玉兴奋地笑道:“哇噻,楚平哥,你真是太棒了你!”

方貂勉强地坐起身来,奋力地将胳膊还原,怒视着楚平,高声喝道:“楚平,我看你也就会耍这么点儿小伎俩,有种地话,你直接杀了我啊?”

见他如此叫嚣,楚平只觉怒气直涌心头,怒声喝道:“你以为我不敢啊?狗狼养的,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悔改,竟还如此嚣张,我这就宰了你!”说着,迅速拔剑在手。

“休要杀他!”及时赶来的县衙官差,迅速上前拦住楚平,说道:“少侠请息怒,请不要伤害他的性命,我们还要从他口中,套问出破除蟠龙山机关陷阱的方法呢?”

楚平收剑回鞘,施礼道:“官差大人所言极是!是在下一时冲动,行事太过鲁莽了,还请大人恕罪!”

“好说,好说!”遂喝道:“来人!速将贼人方氏兄弟戴上刑具,押回县衙!”

“是!”六七位衙役迅速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方氏兄弟给锁拷好了,押着二贼直接回到衙门去了。楚平、水伶玉二人受县衙捕头的邀请,也随着一起前往县衙,一路上,方貂仍旧谩骂不止,楚平却根本不会再去理会他的。押走了二贼人,福同客栈的掌柜的、店小二,以及诸位做工的伙计,无不兴奋地欢呼雀跃起来,犹如过年一般高兴。

来到县衙,众官差将方氏兄弟打跪在堂上,县太爷落了座,喊过堂威,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方貂、方强,你兄弟二人聚众占山为匪,平日里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滋扰百姓,无恶不作!更兼设下重重机关陷阱,公然对抗官府,坑杀我奉康县衙官兵百余人,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如今既已被擒,可还有话说?”

方貂狂妄地叫嚣道:“狗官!我兄弟二人又不是被你给擒住的,你他娘的逞什么威风呀你!若不是这姓楚的王八羔子好多管闲事,就凭你手底下这些废物脓包,又岂能擒得住你方爷爷我?我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罢!”

“大胆!”县太爷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好你个大胆的贼人方貂啊,如今落得这步田地,竟还敢如此张狂,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呐!速将贼人方貂拖下堂去,重打四十大板!”

“是!”两名衙差迅速上前执行,只闻听方貂被打得惨叫连连,咒骂不止。

施杖完毕,复将方貂拖到堂前,只见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直教人不敢直视过去。

县太爷再次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贼人方貂,事到如今,可愿招出破除蟠龙山机关陷阱的方法来?如若仍不肯招,本县定教人再责打你四十大板!方貂,还不快招!”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

“速招!速招!”堂下众衙役齐敲棍喝道。

方貂奋力地抬起头来,怒视着坐在堂上的县太爷,吃力地喝道:“狗官,就算是被你给打死了,你方爷爷我,也绝对不会说的,谅你们这帮孙子,也无法攻上山去的!”

县太爷猛拍惊堂木,怒声喝道:“可恶!你这贼人竟如此惫赖,本县就再赏你四十大板,看你是招还是不招!来人……”

话未说出口,楚平迅速上前阻拦道:“且慢!启禀大人,贼人方貂自知死罪难逃,恐怕县令大人你就是将他打死了,他也决不会招的。不如大人暂息雷霆之怒,由在下来劝解他一番,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县太爷点了点头,笑道:“也好!如此,就有劳楚少侠啦!”

楚平向上作揖道:“不敢!在下先谢过大人了!”遂俯身来到方貂近前,说道:“方寨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我呸!”方貂怒喝道:“楚平,你休要猫哭耗子假慈悲,只要你不多管闲事,谅他们这些废物点心,又能拿我飞云寨怎么样?”

楚平一把揪起方貂来,怒声喝道:“方貂,你别他娘的不识好歹,我之所以劝你把破除机关陷阱的方法给招出来,却也是为了你好。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死了之后,你的家人怎么办?你的妻儿老小又要靠谁去照顾?难道你就不怕你手下的那些喽啰兵,会对她们心怀不轨吗?”

方貂怒声喝道:“楚平,你他娘的休要挑拨离间,我手底下的弟兄,个个对我忠心耿耿,他们绝对不会妄生歹念的,你就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楚平愤怒不已,喝道:“好你个方貂,看来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呐!那好罢!本来我还打算,如果你肯说出来的话,我还可以替你向县太爷求求情,求他老人家网开一面,放过你方家老小的。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好呀!我即刻御剑飞往飞云寨,将你一家老小,连同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弟兄们,通通斩尽杀绝,到那时,你可别后悔!”

闻听此言,方貂登时服软了,说道:“且慢!楚平,如果我说出来,你当真可以保证,饶我妻儿不死吗?”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说道:“贼人方貂,本县向你保证,如果你肯将破除机关陷阱的方法说出来,本县一定会从轻发落你的妻儿的,毕竟她们,并未曾作下什么罪恶,本县又怎好将她们一并处死呢?”

方貂听罢,心中惊喜若狂,连连叩首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如此,罪民愿招!”

县太爷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很好!衙役,速取纸笔来,上前记录下破除机关的法门!”

“遵命!”

方貂将如何绕过尖刀坑、如何穿过鱼网阵、如何破除箭弩阵、如何透过烈焰墙、如何翻过荆棘岭、如何踏过翻板桥的方法,一一讲述了出来,衙役将这些详细地记录下来,呈递到县太爷的桌案上,县太爷仔细地瞧了瞧,欣慰地笑了起来,先命人将方氏兄弟寄了监,令县衙捕头挑选出五十名精明干练的衙役,手持破阵图纸,火速赶来蟠龙山飞云寨,捉拿众贼人归案,一举荡平匪寨,众人受命而去。

其间破阵拿贼的貝体情节,在此不再过多赘述,且说众衙役受命去后,县太爷向楚平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并命人前往账房,取出三百两纹银,赏赐予楚平。

楚平本不想收,怎奈县太爷执意犒赏,楚平推辞不过,只得收下赏银,叩谢县太爷的赏银之恩,携同水伶玉离开了县衙,返回到福同客栈。

待至天黑时分,受命前往蟠龙山飞云寨,拿贼平寨的众位官差,终于押着连同方家老小在内,共计五十四名贼人,返回到县衙,县太爷将众贼人一并寄了监,择日宣判定罪!至此,飞云寨的匪患彻底清除,奉康县的全体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对楚平的侠义之举更是称赞不已!

却说方貂之妻游氏,于狱中见到自己的丈夫,向他哭诉道:“官差赶来寨前,向我等言明你已被官府擒获,不想你那好兄弟单迁,竟然生出不轨之心,命人紧闭寨门,抗拒官兵,并扬言欲取代你做飞云寨的寨主。而且他……”

“他还怎样?”方貂问道。

“他竟然还闯入到我房间里来,欲对我图谋不轨。幸赖三叔曲杰心存忠义,闯入门来一刀杀死单迁,这才保全住妾身的名节。

随后,三叔令人打开了寨门,率众向官兵请降,拜求官差老爷善待于我母女二人,不想他自己,竟然挥刀自刎而死!”言罢,掩面哭泣不止。

方貂闻听此言,心里颇受震憾,一来佩服楚平有先见之明,二来感念三弟曲杰的忠义,三来么,自是恼恨单迁的卑鄙无耻,背信弃义。夫妻二人抱头痛哭,叙话不止。

翌日,县太爷升堂宣判定罪,方氏兄弟,并飞云寨各分寨头目贺同、田力士、孙强、马赛飞、何小蹇、冉由亭、殷天郊等七人,一律定为斩立决,其佘贼人,有的寄监服刑,有的外地流放,有的卖身为奴,也有的被定了绞监候。至于方貂之妻女,则命人护送返还原籍妥善安置,盖不追究其罪责。

总之一句话,县太爷俱凭众贼人所犯罪恶之轻重,依次定罪判刑,丝亳没有冤枉之处,甚是公道无私。

待到奉康县事了,楚平、水伶玉二人便携手离开了此地,继续赶路前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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