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你说过了吧。让映风顺利做驸马。如此一来,长公主会对秦侯府动手。秦侯府通敌的事揭穿了就是步了纪侍郎的后尘,赵若愚那边就容易了——这是为了你们家好!”夏逊找机会避开傅九,在郑家廊上寻了她,悄悄说着。

“我又不是公主。你和我说干什么?”她翻白眼,夏逊瞧出她不乐意不过是提醒她。他笑着,“我不过白说一句。我也不想映风记上我。”

正说着,傅九的声音就传来: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她和夏逊都吓一跳,她转头就叹:“我想让夏娘子帮我问问,我能不能去国舅府上做个丫头跟着去?”

“……国舅不带丫头。”夏逊默默看她一眼,提醒她。傅映风失笑也没好打击她,沉吟着:“可以扮成仆役。”

她用赞赏的眼神看过去,他笑着倒没劝。都知道她这样要脸面,怎么可能去亲家府上赖着眼着夏国舅去祭天?夏国舅按品级是能带两个随从的。

没料着,她趁着傅九不注意,在席边上小声道:“要是我能做娘娘的司香上人。我就把傅九让给长公主。你觉得娘娘会答应吗?”

“……”夏逊真替傅九不值。他便不动声色,没提醒郑娘子傅九一直在盯着她。

“你们在说什么呢?”傅九果然又转头来了。

她肃然道:“我在想,其实我可以藏在老监们的别宅,然后祭天的时候从万松坊里溜下来,过了两个山路口还可以到陛下的斋宫了。”

“……我明天就去看看,把路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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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郑二娘子的马车出了丽正门的侧门,也来了南边的城郊。远远看着就是凤凰山上的通天观。不过她的目标却是十里之外凤凰山脚的行人庵。

“张娘娘选定了的别宅,我得再去看看。”她在车厢里铺开了图纸,指点着,“这里是傅淑妃、这里是太后、这里是李充媛、这里是皮美人、这里给赢城郡夫人、德延郡夫人她们——”

这些地方她都得去看看,“对了,这里是东宫家的家观,离得太近了!我们得住远一些——!”说到这里她皱眉警惕着,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抬头看姜力媳妇,“傅九住在哪里?”

“傅大人随驾,在净明斋宫边上扎营帐呢!”她指点关远处的烟尘头,“二娘子,那边就是净明斋宫。听说是加调了三千厢军们在现搭呢!”

“傅九在哪里?我们去看看——”她马上就开心了。

监工的傅九坐在营帐里,正琢磨着她到底想怎么样。

“对了,你和嫣浓说了?”

“说了,公子放心——”丁良连忙回答,看了王六一眼也不怕被听到,笑着:“我和嫣浓说了,我哥哥转了文官上任后要出外任。我哥哥得了官就准备提亲了。嫣浓一听就笑了。她会和郑娘子说的。”

寿安伯府王六竖着耳朵听八卦。他当然也是来仗着赵一明的旧交情上工地卖木料做生意的。丁良确实不避着王六,反是欢喜道:“哥哥的亲事成了后,小的也按公子的意思,向柳管事提亲。”

王六就明白了。听说郑娘子被骂了赶出仪仗,人人都说是哭着回家的。他在家里还听寿安伯和伯孙在说闲话,觉得小姑娘家家的用心办事了,这样也是太可怜。以往用伴当女官哪会如此不近人情。更何况谁不知道她也是侯府血脉,是巨富人家的千金闺秀呢?

张娘娘主持宫务的宫里,掌仪司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这是先拿了自己人开刀!”王六还听说理国公府里也有人这样骂,“张淑真真是毒妇!”

自然,陛下很是觉得张娘娘为人公正,晚晚去了英雪殿。

张娘娘踩着自己人得宠呢。

王六想,所以,九公子这是为了哄她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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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归音昨天晚上当然听嫣学说了这事,心里又欢喜又有些莫名不安,只怕他为了她和范夫人争吵起来。他连忙又扭头看自己的丫头:“没洒出来吧?”

“没有,姑娘,这食盒子好着呢。”嫣浓随身抱着一个三层雕漆圆盖食盒子,里面是二娘子想捎给傅大人的瓦子吃食和家里的酒。

郑娘子因为太高兴,今日一边做女伴当一边还想着给城外工作的傅大人捎饭,还得和姜力媳妇商量着:“南门边没有我们的生意铺子?总不能说是我送的叫人知道。”

“二娘子放心。那边搭斋宫呢刚收了一批木料。我就说是太府寺下的杂料场里的婆子,听郑大人的命送过来酬谢傅大人的辛苦。傅大人一听就明白是二娘子送的了。”

她大悦看向姜力媳妇,这对夫妻果然就是精明能干。马上就知道祭出太府寺的招牌。丁良人逢喜事也是特别会说话,正劝道:

“公子,郑娘子不过是个只有三天用处的官身,不是郑家也是别家。每回宫里有事,比如那状元游街,京城里的商家是抢着捐献巴结、各公府里的宗支旁系也都托人找殿中省想得个实差抽些油水过日子,郑娘子是不缺这三天的粮草嚼用,但日后她要去各宫娘娘们跟前请安就方便了。”

“正是,这是大体面哟。”王六赖着不走,凑趣笑着。

“她还要这体面?那她在家里呆着等着和我成亲就好了,至少平平安安的。还选参为的什么?”

傅映风很是明白:

这心上人除了爱吃爱玩,果然还是随时要耍阴谋。

他就觉是这一回祭天出行的差事落在他头上真不是好事。也不知道郑锦文有没有帮着提醒她。

“喂,你少给傅九找麻烦,这一回他是郊祭差祠官!出了什么事都落到他头上。”郑大公子昨晚和他喝了酒,和二妹出门时可是正经提醒过,她独自一人到了殊胜寺的时候,还想着兄长的训斥。

但她才不管他,翻个白眼:“你别和我说话。我要去和三郎说话。”

“……”三郎回来了,他在这个家就彻底没有地位了。郑大公子深深地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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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没去管三郎的吃穿住用?”郑大公子第二天早上突然想起。

郑归音用着早食,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家里只有他们两兄妹起大早去出工,她哼着:“三郎被秦侯府的娘子骗了。天天不落家。不知道去哪里混了。”

她想了想,问他:“你说要不要把邓裹儿接过来,让她盯着三郎?”

“……你不是讨厌她?”

“你还喜欢她是吧?”她犀利地指了出来,“我就是故意试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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