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傅九公子送来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居然没有喜滋滋。逢紫不解地看关她,她握着手里又是傅九送给她的两张伴当女官的告身公文,居然是掌仪司的临时女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

叹道:“要是叫爹爹知道了。又以为这是别人的能耐,我想不出这样的主意了。”

“姑娘想多了。”

因为花钱再买两张告身公文,确实不算大事。她振作精神就忙了起来,头一件事就是要抓到郑锦文。又打发了人去和傅九商量:

“我想要出门有事。你要不要一起去?”

“自然。”他笑着却叫姜力媳妇回来捎了话,“许文修天天来营帐里烦我。听说许婉然也跟着他出城,这几天都在城南的殊胜寺里玩。”

她越来越觉得他体贴,怎么就知道她要找许婉然?

因为她连着几天没抓到郑锦文,如此一来不禁没办法去找许婉然,等得赵府里的宴会接了贴子也就是几日后了,她一看居然不是小宴:“是宗亲女眷们的宴?”

“想得美。”郑大公子大清早才从瓦子里回来,一身酒气抽过去就看,“任俊说他们家不答应马上成亲。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要大大办一场订亲换礼的事。叫亲戚们都知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听着就当成寻常应酬了。

他心情很好,坐倒在了外堂上,眯着眼红着脸夸赞着她,“平常哥哥我在外面玩通宵,你不是骂就是埋怨,可不见你这样体贴。这是一早起来在等我?”

“——对了!”她终于就想起大清早等在外堂上的原因,连忙叫着丫头们,“快,给扶大公子去沐浴,换衣,准备出门去太府寺。现在要好好表现——”她一边欢喜唤着,一边亲手送上一盏晾温的浓茶灌进了他嘴里,“可不能醉,清醒了?”

“……”郑锦文差点被呛死,他应酬了通宵还要出门上班?她虎视眈眈:“官家不高兴,你玩也有个节制!今天办完了公事,明天和我一起去城东!”

“我这两天请的都是衙门里的同僚,怎么不是正经事了?大前天是和傅九他们一起玩的。你怎么不去说他?”

“才没有!傅九他天天在办差事。去城外督着三千厢军搭建郊祭的斋宫!每天半夜才去瓦子,还要睡在城外的军帐里——”她一连串的话堵了回去,等他换好衣裳出来了,又拉着他出门,他没好气:“好了。我知道你盯着他了。知道他没有在瓦子里眠花宿柳了。傅九要是做了你的夫婿,以后绝没机会溜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酒了。”

“他才不稀罕——快扶大公子上马——”她忙得根本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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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本宫不助韩尚宫去争这个祭礼的临时差使。是张娘娘要把这差使给她的心腹。那郑娘子看中了。”

宫城瑞珠宫内殿,傅妃叫唐老宫正去了回韩尚功,“依本宫看,她要谋这事倒不在张昭仪,全是在佟春花。没有佟春花答应那郑娘子,在祭礼时临时设个掌乳香的女官位,便没有这事。”

唐老宫正连忙差了心腹人去说了这话,傅妃反是奇怪:“妈妈不去?”

“老奴陪着娘娘。”

淑妃看看这从小陪着她长大的老乳娘,叹了叹,:“妈妈看出来了?”

“娘娘——像是心里有事?”

她久久不语,才问了一句:

“陛下前几天一直去辛承御殿上,今日又去了?怎么不说了?”

见傅淑妃似乎并不在意,唐妈妈还觉得自己多心。继续悄声笑禀,“也是这辛月华倒霉,当初头一回临幸时,遇上了太上皇圣寿御驾出宫去御园。官家没功夫和娘娘提这事给她个位份。如今第二回,本应该求个升品级,至少得个宝林的封,偏偏又是官家要离宫祭礼,亏得有长公主扶她一把。官家回来加封也说不定,但偏偏又得罪了官家,惹得官家说她不堪为尊位,这就不好了……”

“官家不是又去她殿上了?不就是没在意?”

淑妃到底坐直了些,召了唐妈妈走近,轻声问着,

“本宫今日远远看着,辛月华和如今宫试第一,掌香司里新进的女官纪鸾玉有什么关系?怎么倒欺到她头上?”

她分明看到,陛下多盯了那纪氏两眼。她和陛下做了十年夫妻,深知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陛下对那纪氏,倒未必有多惊艳,却是一眼有了交欢的意趣。

“听说是有人求了辛月华。这纪氏在外面得罪了辛家人的。”

“……她冲着那纪氏发作,偏偏叫官家撞下。”她摇着头,虽然没把小承御看在眼中,但要是辛承御自己闹出事来,她亦是愿意看个热闹,“今日官家倒还问了那纪氏几句?官家难得也看中了这样出身的宫人?本宫远远看着,像是颇有几份美貌?”

唐妈妈明白淑妃这话里的意思。这不就是娘娘心情不好的原因?

“哪里的话,娘娘——奴婢去打听了,是一个被丈夫休了妇人。官家哪里能看上她。”

“是妇人?”

淑妃一听哑然了。她主持宫务十年当然知道女官里会有从外面召无夫的妇人进宫,历代女官里亦有良家子出身的妇人一再入宫。再想想那纪氏与辛承御对峙,没料着遇上官家,辛月华被吓得失惊撞到了陛下,这纪氏竟然还镇定不失仪,才叫她注意了。

“是纪侍郎的侄女,抄家的纪侍郎?”

她再听得这罪人出身,一时间没忍住,掩唇笑了起来,“是本宫糊涂失眼了。”

官家自家是宗亲远支出身的养子,难免更重门第身份。挑皇后挑妃子时一定都是如淑妃、张修媛这样公侯府、宰相官宦书香门第参选进宫的良家子。

其余的并不放在眼里。

更别说那纪氏是个被休了才进宫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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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鸾玉在辛月华的楼里办差,她早就有准备。

听得陛下驾临之声,她在屋里安静跪着,听着龙驾一路向主屋里去了。她独在屋里,慢慢卸妆上床,眼睛看着帐顶,想着赵慎的容貌风采。还有他在宫道上拦着辛月华,训斥辛承御时的威仪。

她微叹了口气。

渐渐便睡着了。到得半夜,她突然醒来不和不觉就起床,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月光照着她,赵慎就在门外。

“……陛下。”

“关门。”

事后,她抱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的体温,并不觉得真实。反是他起身离开,有内侍在门前为他整衣时,他说了一句:

“不必记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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